見蘇淺沒有回答他的話,盯着那個桃子似出了神,冷辰稍稍提高了音量,“怎麼,不願意?”
蘇淺這才晃神,有點兒迷濛的擡頭,“願意什麼?”
冷辰站起,越發顯得身材欣長,他居高臨下睨她一眼,然後緩緩走到她跟前,俯身,臉湊到她眼前,“本王說以你身上祕密作爲交換,本王就告訴你答案,如何?”
蘇淺靈動眼眸直視着他的,然後眼眸漸漸爬上笑意,“王爺想知道?”
她看着他,眼珠稍稍轉動。
冷辰的視線鋒利而霸道,似要將她攝住,只盯着她不語,答案不言而喻。
蘇淺盯着眼前這張絕世冷顏,被他視線壓迫得微向後昂了昂。
“王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不過,王爺儘管去查,我保證王爺就算把寧昭國掘地三尺也查不出我是誰。”
蘇淺避過他冷冽的逼視,雙手撐地,借力起身,拍了拍手。
冷辰也站直了身子,眼裏卻多了一抹諱莫如深。
蘇淺莞爾一笑,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跳到他眼前,踮起腳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冷辰立即側臉,盯着她那隻放在肩膀上的蔥白小手。
然後便聽到蘇淺讓他險些踉蹌的話,“王爺不會是喜歡像我這樣的女子吧?”
冷辰用他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甩開蘇淺的手,拿出錦帕,當着蘇淺面便擦起來,這才幽幽開口,“呵!”
蘇淺等了許久等來了他一聲“呵”
?
這也忒打擊人。
蘇淺瞬間覺得阿青給的那個讓追求冷辰的任務異常艱鉅。
想她蘇淺在現代時、因樣貌家世出衆、風華絕代,追求者衆,可在這冰雕王爺面前,卻完全沒有吸引力。
蘇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c,莫非這還不算豐滿?
嗯,這是個玄學。
這樣也好,完成了任務,利落抽身。
電石火花間,蘇淺想到一種可能。
她又蹦到他面前,眉眼彎彎、莞爾一笑,“難道王爺是斷袖之癖,喜歡男人?”
冷辰擦肩膀的手一頓,兩束陰惻惻的視線便朝蘇淺射來。
蘇淺撇撇嘴,還是不死心,“難道王爺有不可啓齒的隱疾?”
說完蘇淺明晃晃朝那個部位瞄了一眼,眼中滿是憐憫。
冷辰覺察到她的視線,頓時兩隻腿一合。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滾出去!”
冷辰冷不丁吼出了這三個字。
這女人,腦瓜子裏不知道一天天在想什麼,實在是聒噪。
看着冷辰陡然拔高的音量,蘇淺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噢,原來,原來是有隱疾。
堂堂一國王爺,自然是難以啓齒的,哦,怪不得,至今都沒有一個妃子呢。
原來是不行!
蘇淺不怕死的又來一句,“王爺有病就得治吖,可不能諱疾棄醫吖。”
說着便一直盯着他下腹看,“嗯,我就會醫術啊,要不要勉爲其難幫王爺看看?”
冷辰一個驚嚇。
趕緊哆嗦後退一步,身上寒沉氣息更冷,“出去。”
蘇淺撇撇嘴,出去就出去,要不是阿青給了任務,必須要完成,她蘇淺纔不會平白浪費這麼多寶貴時間在他這坨冰雕身上。
不知好歹!
蘇淺當即便回了空間,她可還記得今晚上要去燕王府拿錄音筆。
只要能將錄音筆拿到手,讓冷辰將通緝令撤了,她便可以在寧昭國大展拳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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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燕王府,夜黑風高。
燕北敖坐在案牘前執筆寫信,擡眸看了一眼跪地的李庚。
“何事?”
“王爺,有那邊來信。”
燭光打在燕北敖有些蒼白的臉上,他停下筆,“可是朝歌送的信?”
“正是。”
“呈上來。”
說完李庚便由剛剛的跪姿站起,恭敬俯身,將那書信遞上去。
燕北敖將信展開,眼裏有淡淡冷意,隨後輕蔑一笑,走到掛着燭淚的蠟燭旁,將信往上輕輕一點,那封信便慢慢燃燒,變成灰燼。
燕北敖看了一眼變成灰燼的書信,微嘆了一口氣,擡頭看了看窗外。
月光銀白如霜,窗子外的桂花樹有斑駁的影子,折影在有繁複花紋的雕花窗上,夏風一吹,影影卓卓。
屋內紅燭發出細微微啪聲。
燕北敖收回視線,將手背於身後,緩步踱至案牘前,“給那邊回信,讓他們稍安勿躁,且等着,本王還在斟酌是否需要合作。”
燕北敖轉臉看向那簇跳躍的燭光,眼裏的光明明滅滅。
不管在何處,若不能自立爲王,到處都是在與虎謀皮啊。
他輕嘆了一口氣。
“那日在集市上的那些刺客可有眉目了?”想起那日情景,燕北敖瞳睛微縮。
居然有人那麼想要他死!會是誰?
“暫未查出,依王爺看,會不會是二皇子辰王?”
李庚想來想去也不知道一向在外謙遜有禮的王爺與誰結了仇。
唯有那辰王,總是處處與王爺意見相左,對王爺的態度又極其冷冽,他忍不住就將陰謀論的帽子往他頭上套。
想起在朝堂之上,冷辰那張極其淡漠的臉,還有皇帝提到他被刺殺時,他波瀾不驚的臉龐,燕北敖直覺上不會是他。
“不是他,他向來光明磊落,不屑於耍這些腌臢手段。”
他雖嫉妒冷辰,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品德是好的。
“且去查吧,查到速來報。”
李庚退下後,燕北敖走到窗前看了一輪高懸於天的那輪孤月,這才把蠟燭吹了回寢殿。
蘇淺也是在這時穿到了燕北敖的書房,黑漆漆一片,還好她明智,拿了手電筒。
輕車熟路的拿到錄音筆,剛想撤退,走到半路的燕北敖記起他所寫書信未收,當即返回。
剛想推門瞥見屋裏一束亮光,當即疑竇叢生,他霍地推開門,“誰?”
蘇淺愣是被他嚇得一個趔趄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