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敖當即上去作勢就要將蘇淺抓住,蘇淺豈肯就範,她也是特工殺手好吧,所以當即一個閃身,燕北敖撲了個空。

    這下蘇淺則謹慎用消失術了,她覺得除了辰王府的人知道了,其他的人知道得越少越好,以免別人真把她當妖怪看,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燕北敖當即利落翻身去拿起火摺子便去點蠟燭。

    當蠟燭點燃,映出蘇淺那張清水出芙蓉的臉時,燕北敖一愣,剎時滿蓄殺意的眼神慢慢轉變成不可思議,後逐漸柔和。

    蘇淺肉眼可見他眼神的轉變,正不知所措着,她很是機械的伸出右手,臉上綻放一抹笑,單純而又無害,“嗨,好巧哦,你家住這?”

    嗯,尷尬,大寫的尷尬,純粹在尬聊。

    燕北敖學着她的樣子,也舉起了右手不停晃動,眼裏的光星星點點,“嗨,這就是我家。”

    這下,燕北敖把蘇淺給整不會了。

    這動作在他身上竟也毫不柔和,果然美男做什麼動作都是能接受的。

    雖然那日在街上賞了他一粒苯巴比妥片,但是她沒看自己所救之人的樣貌啊,所以她並不知道當日所救之人是如今的燕王燕北敖。

    “額,那個,今晚上月黑風高,也沒有月亮,沒看路,走錯家門了,誤闖此地,嗯,我這就走。”蘇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說完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轉身就想溜。

    蘇淺篡緊那錄音筆,生怕被發現了,這可是她要那狗王爺撤下通緝令的籌碼吖,可得護好了,往後在寧昭國要活得風聲水起,那就全靠它了。

    見眼前姑娘似並未認出自己,燕北敖微呼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並不想讓她知道他有那樣的隱疾。

    “姑娘,且慢。”

    蘇淺僵硬的一抹笑顯在臉上,尷尬的轉過頭,心裏卻在想,完了,這可是燕王府,必定守衛森嚴,要是被抓進去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以冷辰那性子,之前巴不得她死,若她今晚上真的殞命於此,他指不定會高興。

    他和她之間可沒啥交情啊。

    蘇淺內心哭唧唧。

    隨即可憐巴巴的盯着燕北敖,眼裏隱有濛濛霧氣,那模樣可真是我見猶憐。

    “這位公子,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要把我抓了不成?”

    蘇淺小嘴一撇,隨即一顆豆大的淚珠自眼角處滑落。

    蘇淺內心暗自佩服自己這爐火純青的演技,可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嗯,情勢所逼,保命要緊啊。

    她可真盼着眼前這位燕王可別跟那冷辰一個冷性子,動不動伸手要掐她脖子。

    燕北敖看她委屈得掉了眼淚,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姑娘,你別怕,本王沒有要責問姑娘的意思,姑娘家在哪,本王送你回去?”

    ?

    劇情反轉太快,蘇淺懵批了。

    隨即擡手胡亂擦了一下眼睛,驚疑道,“公子不怕我是刺客或者奸細、小偷之類的?”

    燕北敖笑了。

    這個笑可真是太養眼了。

    他人長得不俗,只是稍稍遜色冷辰,算是陌上人如玉。

    “本王信姑娘。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沒有銀兩嗎?本王即刻給你送一些?”

    “?”

    這句話可把蘇淺雷着了。

    說完燕北敖作勢就要喊人。

    蘇淺趕緊擺擺手,“不用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公子請便吧。”

    蘇淺有點兒心虛。

    天哎,自己是來他房間放錄音筆的,而且還要將罪證拿給冷辰。

    啊這,他突然這個態度,瞬間讓她有一些於心不忍和良心不安。

    而且聽他本王本王的自稱,他肯定就是那燕王燕北敖。

    “無事,本王也不忙,就送送姑娘。”

    “公子難道一點不懷疑我?”蘇淺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燕北敖一愣,隨即笑了,“本王就當姑娘是專程來看本王的。”

    蘇淺:………

    搞不懂這腦回路。

    “王爺既然這麼堅持,就送我一盞燈籠吧,就不勞王爺相送了。”

    蘇淺在心裏腹誹,她在龍城也沒有宅子阿,送什麼送,要是看到她直接憑空消失,再把人嚇到了。

    燕北敖見她如此倔強,也沒有沒有堅持,他怕把她惹惱了。

    隨即出去拿了一個燈籠遞給她。

    蘇淺這纔出去了。

    燕北敖目光卻一直追隨着遠去的那個背影,直到她完全融於夜色,他才收回視線。

    他轉身回了書房,她剛剛待過的地方似有淡淡淺香。

    月亮穿過厚重的雲層,重新躍出,夜幕又有了銀色光輝。

    燕北敖盯着窗外那斑駁的桂花樹影陷入了沉思。

    ******

    蘇淺出了燕王府這才鬆了一口氣。

    拿着寫有“燕”字的紅燈籠當即便讓阿青將她送到了冷辰的書房。

    蘇淺手裏拿着錄音筆憑空出現在案牘前的地上時,冷辰的眉心微跳了跳。

    原本在微眯的噬魂也是一個激靈,手到摸到刀鞘了,差點一言不合就要拔刀。

    待看到是蘇淺那張昳麗的臉時,這纔將按在刀鞘上的手放下來。

    冷辰朝噬魂揮揮手,噬魂很有眼力勁便出去了。

    冷辰自是記得他與蘇淺的賭約,說實話,他心裏有隱隱的期待,可是面上依然靜默的可怕。

    蘇淺有些得意的揚着手裏的錄音筆,將燈籠放下,跑到冷辰跟前,踮起腳尖,將錄音筆放在冷辰眼下晃。

    “王爺,錄音筆我按約定拿來了,記得你說過的話,把通緝令撤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蘇淺便將錄音筆很是豪氣的拍在案牘上。

    冷辰卻盯着那個有着“燕”字符號的燈籠,再想起噬魂說的,燕北敖被刺殺那日,李庚和燕北敖進了飯店,蘇淺緊隨其後也進去了。

    夏風自鏤空的雕花窗外吹進來,燭臺上的燭火微跳了跳。

    “本王自會信守承諾。”冷辰未看蘇淺,只盯着那個燈籠出神。

    蘇淺見他盯着燈籠,神色陰鬱,她想快點回空間,也就直接說了,“這燈籠是燕王送的。”

    冷辰這纔將那寒沉的眸子看向她,“你認識燕北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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