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嬌生慣養,實在做不來針線活。
何況在現代時方便,她都沒摸過針線,可是她看到的那些古裝劇裏,古人寄託心中所想,是送荷包的。
她想她的兩位哥哥平安歸來,也算是她做妹妹的一點心意。
是以,她心血來潮的便開始繡,秋露說要幫她,她偏不用。
也不是不記得冷辰的話,他讓她去找他。
可是莫名的看到他今日出現在怡紅院,她心裏悶,不舒服,也就不那麼想見他了。
眼看着夜色暗下來,蘇淺有點心不在焉。
她頻頻看着外面的天色,直到秋露來報,“小姐,辰王府的鄭管家在外候着,說以王爺之令來請王妃去王府。”
蘇淺鬆了一口氣,她太想知道關於哥哥們的消息了。
她先去跟袁啓和張婉說了,袁啓和張婉也擔心着兩個兒子,再加上今日朝堂之上,冷辰多次出言維護,他對冷辰印象越發好了。
而且冷辰要求娶蔻蔻,想必也會積極調查這件事。
袁啓剛回來還沒來得及跟蘇淺說關於賜婚的事情,這會兒蘇淺被冷辰請走,他便想着等蘇淺從王府回來再跟她說。
蘇淺理了理儀容,便出去了。
鄭伯見到蘇淺,老臉笑成一朵花。
“蔻蔻姑娘走吧,王爺還等着你一起用晚膳呢。”
蘇淺點頭,很客氣回鄭伯,“辛苦鄭伯了。”
辰王府。
冷辰一身雪衣錦袍站在府門,背手而立,遙遙看着來路。
暮色四合,四處皆暗,唯有氣派府門上的燈籠投下暖色光影,將他的輪廓映得晦暗不明。
待看到鄭伯驅着馬車出現在路的盡頭,他眉眼才幾許溫柔,心也鬆了鬆。
那暖黃的光給他冷硬的臉度上一抹柔色。
馬車的軲轆聲越來越近,冷辰心砰砰得愈發凌亂起來。
他暗笑,也不是第一次見她,怎麼就如此毛燥?
馬車在府門停下,蘇淺撩開簾子便看到雪色錦袍的一隻胳膊遞在車前。
蘇淺順着他的衣袖往上看,便看到冷辰一身雪衣錦袍,氣質清冷決然立在馬車旁。
她看上他時,他恰好也朝她看來,平時如浸冰雪的眸子裏此刻卻是如春風化雪。
他嘴角甚至還噙着一抹笑。
蘇淺搭上他的手,剛想下去,他一使力,直接雙手環她腰,便把她抱下來。
蘇淺:………
纖細腰肢不盈一握,觸感極好。
蘇淺趕緊掙開,後退一步,很不自然的咳一聲,想起今日他出現在怡紅院,現在便如沐春風的,蘇淺免不了便想調侃他。
“王爺今日心情很是不錯啊?”
冷辰心裏想着,人也殺了,糧草的消息也有了,現在又能看到自己心愛的姑娘,明天得父皇賜婚,他心情自然是不錯的。
冷辰冷不丁湊近蘇淺,“見到淺淺,本王自然心生歡喜。”
蘇淺呵一聲,離他稍遠,沒說話了,自顧轉身朝府裏走去。
冷辰:……
這一聲呵是什麼意思?
而且小姑娘看起來好像不大高興?
夏風襲來,冷辰看着蘇淺墨綠色裙襬輕蹭着自己的雪色錦袍,繾綣交纏。
“誰欺負淺淺了,淺淺不開心嗎?”
蘇淺搖搖頭,“沒有,王爺趕快把消息跟我說了,我好回去告訴阿爹阿孃,免得他們擔心。”
看她這冷情模樣,冷辰不相信。
“先跟本王用晚膳再說吧,本王累了一天,肚子餓了?”
一聽到這句,蘇淺便轉臉有點古怪的看他。
這是,在怡紅院待了一個下午,軟香在懷,體力透支,所以格外的累?
蘇淺收回視線,抿了抿脣,視線看向遠處,有些飄渺,她冷不丁冒出一句,“雖說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爺還是不要那麼重欲的好。”
冷辰:?
春宵一刻值千金?
這句話和他覺得累有什麼關係?他是殺人再加上騎馬那麼久才覺得累的啊。
還有說他重欲是什麼意思?
冷辰眉頭擰起來,快能夾死蒼蠅。
“淺淺說本王重欲,這句話從何說起?”
蘇淺又呵了一聲,又不再說話了,氣氛就這麼冷凝下去。
只有冷辰馬靴踏地的聲音。
看着一臉漠然的蘇淺,冷辰不知道怎麼惹這小祖宗生氣了。
上午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冷辰不由分說拽住蘇淺的手,拉她入懷,手放在她腰上牢牢禁錮住,不讓她掙扎。
他將她的碎髮挽到耳後,湊到她耳邊,聲音低沉而性感,“爲什麼生氣?府裏連個丫鬟都沒有,本王和誰春宵一刻了,欲從何來?”
蘇淺推他,很是嫌棄,“快放開我,抱過怡紅院姑娘的手你別摟着我。”
冷辰聽她這話,瞬間醍醐灌頂,再看她撅着嘴生氣的模樣,他的心一下便歡喜得無以復加。
她這是,在喫醋?
瞬間他環着她腰的手又用了幾分的力,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纔好。
他低低一笑,“就因爲本王摟了別的姑娘,淺淺便這麼喫味?”
蘇淺白眼翻上天,”誰喫味了,王爺愛抱誰抱誰,愛去那些煙花之地便去,與我何干?”
冷辰斂眸看着她倔強的小臉,她緋色的脣瓣在開開合合,她的反應取悅了他,他俯身,直接覆上她的脣。
蘇淺瞳孔放大。
冷辰卻是一遍一遍在描摹她的脣形,最後重重的碾。
蘇淺推不開他,便擰他,他不知道痛似的,呼吸卻越發的粗重起來。
蘇淺只能拿出殺手鐗,那睫毛輕顫,捲翹的睫毛下瞬間染出一抹紅來,眼瞼全是溼意,眼看着一滴淚就要落下來。
冷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他的羽鴉幾乎掃到她的眼瞼。
看到她那滴將落未落的淚,他瞳孔一縮,一下放開了她,“哭什麼?本王沒有抱別的姑娘呀,淺淺快別哭了。”
蘇淺像擱淺的魚,大口喘着氣,稍緩,這才用稍紅的眼尾看向冷辰,“你欺負我,你親了煙花之地的女子,你又來輕薄於我。”
說完不管不顧擡起胳膊便使勁擦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