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若遠黛,水剪秋瞳,皮膚養得很好,吹彈可破,粉腮雪頸、脣染丹珠,未施粉黛,在暖黃燈光的映襯下,分外妖嬈,只是站在那,卻讓旁人黯然失色,輕易奪去所有人目光。
女子微斂着眸,手裏拿着一個透明的杯子,杯子裏裝着看着很可口誘人的白色的東西,她右手拿着一片綠葉,正在試着往玻璃杯裏裝扮點綴。
微抿着脣,極其的認真。
她站在那就是極致的純和清澈,月傾城目光怔然。
旁邊的陳見一擡眸,看到站在那裏的蘇淺,瞬間瞳孔猛縮、激動得後退一步。
他快速的掐着手指,拿出那對雕着繁複古老不明的有着獨特紋路的龜殼,不斷摩挲。
他閉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再睜開眼睛時,眼裏所看到的蘇淺周身被淡淡柔和的白光籠罩。
璇璣星!
鳳凰臨天的神女!
可解血月臨空詭像,救月華國百姓於水深火熱的福星,可助力太子殿下奪天下的臨天鳳凰!
陳見太過激動,手微微顫抖,側臉看着月傾城,想要出聲,卻是已然不能。
月傾城怔怔的看着在擁擠人羣之中淡然自若、波瀾不驚的蘇淺,一時未察覺到陳見的不同。
直到一旁的離歌發現了不對勁,喊了一聲陳國師。
月傾城猛然回神。
他看向身側的陳見,陳見已經緩過來,聲音激動之中透着顫抖,“璇璣星。”
月傾城壓抑住內心的激動,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一個答案噴簿而出。
他雙手扶住陳見肩膀,“你說誰是那顆璇璣星?”
陳見四處看了看,拉着月傾城到一旁隱蔽無人的角落,他謹慎的看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這才踮起腳尖,附耳在月傾城耳邊,“璇璣星就是店裏那位容貌絕色的姑娘。”
說完,陳見手搖搖一指。
月傾城順他的手看去。
是他看到的那個驚爲天人的姑娘。
月傾城的心瞬間激動又澎湃,他緊緊鎖着陳見,素日沉穩的他,此刻也難免心臟劇烈跳動。
他從未想過璇璣星會是這樣一位美得驚心動魄的姑娘。
他急不可耐擡頭又看了一眼,後回頭,“此話當真,可能確定?”
陳見已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他壓下激動,對着月傾城虔誠說道,“太子殿下今日可跟蹤探查此姑娘住處,若她真爲璇璣星,那麼,晚上老臣卜卦,天上星象自會顯現璇璣星輪廓,此姑娘所在方位必棲着鳳凰,待老臣今晚用祕術再卜一卦。”
這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
月傾城蜷着的手掌這才鬆開。
他舒了一口氣。
“好,我會讓離歌派人跟着,晚上我會親自陪着國師見證奇蹟。”
在江山面前,所有一切都不足掛齒。
美人又如何?待登上高位,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即便是璇璣星宿,也會臣服在他的膝下。
月傾城冷笑一聲,表情有些猙獰癲狂,江山和美人他都想兼得,若必須要二選一,他必然會選江山。
不然這些年他踩着累累白骨,從萬人唾棄鄙夷不看好的王爺如何登上太子之位?
登上高位,萬物皆是螻蟻,皆要朝他虔誠跪拜,享盡征服的快感,纔不枉費這些年的殫精竭慮,步步爲營。
遠山鎮。
冷辰、袁清揚和袁清時一起進了山,冷辰很有選擇性的朝靠近良田的山走去。
靠近良田的山上晃眼一看並沒有什麼不同,冷辰踢着腳下的石頭。
仔細看着四周。
他蹲下看了看山的土質,每一座山都讓噬魂和赤陌裝點土回去。
幾座山走完,也到了傍晚。
冷辰倒是發現了幾座山一些相同的地方,它們都有一種赤紅色的石頭。
冷辰照例讓噬魂和赤陌每座山都拿一些這樣的石頭。
夜色漸漸暗下來。
陰沉着一天的天氣在冷辰他們剛回到客棧雨滴便砸下來。
冷辰慵懶靠在浴桶裏,雙手隨意在桶沿邊上,全身肌理卉張。
屋內燭火昏暗,他輪廓深邃,臉部線條凌厲,表情隱在燭光裏,不辨喜怒。
水珠掛落在胸膛,平添性感。
勞乏了一天,此刻是最放鬆的時候,閉起眼睛,冷辰滿腦海都是蘇淺。
冷辰澀然一笑。
離開蘇淺的每日每夜,都是思念成疾。
沐浴完,他隨意披了一件中衣,站在窗前,夜已黑沉。
雨滴敲打瓦爍噼啪作響。
屋裏出奇的安靜,安靜得只聽到雨的聲音。
影煞卻在這個時候來了,敲門時,冷辰還以爲是赤陌,說了一聲進。
影煞明顯是冒雨前來,一身與夜色相容的黑衣滴着水,他喘息着。
他聲音沉沉,喊了一聲,“王爺”然後抱拳行禮。
冷辰轉身,“影煞?不是讓你和暗狼守在邊境北地和長生鎮嗎?出了何事?”
若不出事,他不可能沒有他的命令便匆忙蒼然的回來找他。
影煞忍住後背的箭傷,“王爺,出大事了。”
冷辰看他微躬着身,面色一凜,“你受傷了?”
影煞硬漢的臉有一絲的動容,“嗯,回來的路上被人一路追殺,背後中了箭。”
冷辰眼神肅殺,“有殺手?”
影煞點頭,冷辰眼神如殺。
很快影煞站着的地方簇起了水印,冷辰朝外喊了一聲噬魂。
噬魂早拿衣服備着,剛剛讓影煞換了再進去,他倔強得很說有急事要稟偏不換。
噬魂聽到聲音立馬進去。
冷辰看着滿身溼透的噬魂,眸色暗了“先換一件乾淨的衣服,噬魂,去找一個郎中來。”
噬魂放下衣服,看一眼脣色蒼白的影煞,趕緊退下。
影煞倒是沒有矯情,三兩下換上乾的衣服。
冷辰在桌邊坐下,眼神已然肅殺,他看着影煞,“坐下吧。”
影煞有點受寵若驚,點頭,就勢坐在最近的位置。
冷辰看着門外,喊了一聲赤陌,赤陌進來,一臉擔憂的看着影煞。
“去準備點熱飯熱菜來。”
赤陌心稍緩,立馬下去準備。
這就是他們死死追隨冷辰的原因,冷辰表面冷硬如鐵,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人,王爺也會特別在意,不像其他的主子,動輒辱罵,踢人。
影煞舔了舔乾涸無血色的嘴脣,“多謝王爺。”
冷辰起身拿過寒冥劍,細細把玩刀鞘,擡起淡漠的眸,“說說怎麼回事。”
“王爺,長生鎮似藏着一個不可告人的大祕密,青壯年和小孩子被抓走並不是抓去練兵那麼簡單。”
冷辰摩挲劍柄的手一頓,“是另有隱情?”
影煞嗯一聲。
“我一直潛伏在長生鎮,夜深人靜時常聽到壓抑瘮人的慘叫和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