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的蔻蔻就跟他說過,她蔻蔻心儀之人必定溫潤俊儒,玉樹芝蘭。
這風羿,不就是長在她審美上嗎?
某王的眸子肉眼可見的黯淡下來,眉也瞬間壓低,心猛然驟跳有些慌亂,他低沉着嗓音,強壓着鎮定,“他來幹什麼?”
蘇淺撩開窗簾一角,有光透進來,馬車內明亮不少,外面集市依然喧囂。
蘇淺噢一聲,“羿大哥就是擔心我病情未穩,來跟我診脈的。”
冷辰立馬緊張起來,“診脈,蔻蔻哪裏不舒服?可是受傷了?”
說完上上下下將她仔細好生檢查了一遍,生怕她磕着碰着,他皺了一下眉,“是不是蕭福和蕭敬沒保護好你?”
蘇淺被他這陡然緊張的神色驚了一下,趕緊回答,“沒有沒有,風羿大哥自小給我看診,他怕我病根未除,特意給我看看。”
冷辰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馬上心又懸起來,“那風羿和蔻蔻那麼早就認識啊。”
蘇淺點頭,“嗯,小時候我身體不好,阿爹和風羿大哥的阿爹是摯友,風羿大哥師從他祖父,在這方面造詣頗深,之前一直是風祖父給我診脈,後來慢慢的便是風羿大哥。”
唉,一聽到這,某王爺眼裏嫉妒之火驟升,還好他家蔻蔻沒被定親定出去。
看在他給蔻蔻診脈的份上,就暫且原諒他。
冷辰沒頭沒腦的問一句,“蔻蔻覺得本王之於風羿,誰好看?”
戀愛中的男人,特別沒有安全感,他的小野貓之前說過饞他的俊顏。
蘇淺回頭定定看了一會冷辰,終於知道爲何他一路上都在問風羿了。
蘇淺嘴角翹了翹,故意逗他,“都挺好看。”
某王心裏卻是不得勁了。
怎麼能說都好看呢?不是應該說他比較好看嗎?
冷辰有點蔫蔫的,很是懷疑這段時間自己皮囊驟然變醜了。
蘇淺見他失落,這才湊過去,“逗王爺的,王爺這妖孽般的俊顏,放眼天下該是沒人能媲美的。”
蘇淺輕咳一聲,小聲嘀咕,“當時也是被王爺的盛世美顏蠱惑了。”
冷辰聽到這,才孩子氣的又開心起來。
他卻不知,有着和他容貌可以相媲美的楚昭已然蟄伏寧城,且蘇淺已然入了他的眼。
到了王府,鄭伯守在門口,就等着蘇淺和王爺呢,王爺下朝去找蔻蔻姑娘沒找見,回來跟着他擺弄那些花,擺弄了好久的。
蘇淺一見到鄭伯,伸出一隻手,朝鄭伯晃了晃,“嗨,鄭伯,下午好呀。”
鄭伯暗歎,蔻蔻姑娘可真是招人喜歡,不僅一點沒對他們這些下人擺譜,每次見他都像喊祖父一樣甜。
鄭伯受寵若驚,趕緊也舉起自己的爪爪,“王妃,下午好。”
蘇淺:……
又喊王妃。
話題就這麼終結了。
蘇淺一進府門便被裏面的景象驚了一下。
王府本就巍峨,原本冷辰在時,一切隨簡,再說冷辰這一大男人本就不喜花,所以都是一些修裁得很好的風景樹,簡單的點綴一下。
還有芙蓉花、薔薇花、扶蘇花,還有好多她說不出的花來。
氣派恢宏的王府曲徑通幽,隔得遠一些便有一種漂亮的花色。
蘇淺清澈眼眸似盛滿滿天的星辰,她看向冷辰,冷辰將她的歡喜看在眼裏,嘴角勾起來,眼尾噙着笑。
他的姑娘歡喜便好,他陡然覺得現如今圍繞他的那些事都不是事了。
蘇淺挽着冷辰走在那條路上,時不時蹲下來看着那些花,稀奇的問是什麼花,鄭伯開心得很,一一解答。
穿過前廳廊梧,水榭花木,到了明月軒。
冷辰輕輕捏一下她手心,“喜歡嗎?”
蘇淺點頭,回答得認真,“特別喜歡。”
到了明月軒,冷辰在院子側爲了蘇淺開了一方水池,假山堆砌,水池裏有幾尾紅色鯉魚,有荷葉浮在水面,像一柄小圓傘,荷葉青翠,浮一些在水上,特別的養眼,有幾朵包着粉嫩的花蕾,含苞待放。
紅鯉自在在水裏悠閒遊弋。
蘇淺呀一聲,“怎麼一天時間,王府全變了,還養了魚,還有荷花?”
冷辰特別認真看着她,“以後蔻蔻嫁與本王,只要蔻蔻歡喜,怎麼修葺都行。”
蘇淺心裏覺得甜。
這男人不只是說說,在意着每一個小細節。
蘇淺想起正事,趕緊拉他進屋,“對了,阿狐的DNA鑑定報告出來了。”
冷辰解蟒袍的動作一頓,心陡然緊張起來,既期待又怕希望落空。
他定定看着蘇淺,“如何?”
他聲音有一絲顫抖。
“結果顯示,阿狐和你母后是親子關係,阿狐是你都六弟呀。”
冷辰看着蘇淺的櫻脣,說出他期待的答案,他先愣了一下,隨即上前,攔腰抱着蘇淺,頭埋在她肩上,嗅着她發上清香,腦袋有點發懵,“蔻蔻,是真的嗎?本王害怕這只是一個夢。”
蘇淺感覺到他猛烈蓬勃的心跳,兩人相擁,那心跳狠狠撞在她的心上。
冷辰匍在蘇淺肩頭,只是雙手緊緊匝着她的腰,肩膀抖動,空氣陡然變得格外的安靜。
蘇淺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王爺,你怎麼了?”
冷辰放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蘇淺有些缺氧。
“蔻蔻,你真是救本王於水火的神仙。”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且帶着絲絲的顫抖,蘇淺想扶開他,冷辰沒讓,因爲此刻的他眼裏染了些霧氣。
這些年他一直自責,不能護好幼弟,夜夜都是六弟被狐狸撕碎的血腥夢魘,母后心力憔悴,他眼睜睜看着她日漸衰老,失去六弟,母后和他若剜心之痛。
現如今,他懷裏的女人告訴他,他的六弟好好的存活於世。
冷辰直起身,捧起蘇淺的臉,直勾勾盯着她緋色脣瓣,瑩潤誘人,他吻下去,帶着起伏不穩的氣息。
然後他放開她,用無比虔誠認真的眼神看她,指腹摩挲她緋色脣瓣,“蔻蔻,此生來生,生生世世,本王的命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