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巾的女人兩眼放着金光,蒼老的手抓着本子翻開,只見上面有字就放心了:

    “是真的配方不,你別耍我,到時候我要帶回去證明一下,就把剩下的錢給你。”

    佩蘭看着女人不識字的樣子,心裏才放下心來,糊弄道。

    “當然是真的配方呀,我特意趁店裏沒人的時候抄的,費了好大的功夫呢,差點都被發現,現在快把錢給我吧!”

    佩蘭現在只想趕緊拿下這個錢。

    等會謝清姿肯定會出來抓人的,沒時間了。

    “這不成呀,我又不識字,怎麼知道你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糊弄我怎麼辦。”

    帶頭巾的女人還想商量一下,從口袋兜裏,只掏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票子,是原本說的一半的錢:

    “先給你這麼多,到時候我回家確認了配方是真的,再把剩下的錢都給你。”

    佩蘭不滿意,立馬拉拉扯扯的,兩個人還吵了起來,都想多得一點利潤。

    謝清姿早在不遠處看了會,見既然人已經來了,那就直接上來抓。

    她倒要看一看,想要自己店裏配方的人是誰?

    戴頭巾的女人沒想到佩蘭還這麼纏人,甚至還拉上了自己的胳膊不讓走:

    “快放開,你這小妮子,這是做什麼呢,還想不想要剩下的錢!”

    “快給我剩下的錢,不給我就不放手。”

    佩蘭不放手,此時也沒辦法了,老闆娘謝清姿直接走過來了,必須不能讓這人跑了。

    戴頭巾的女人已經感覺到不妙,此時轉身甩開人走。

    沒想到謝清姿已經站在了她面前:

    “二嬸,真的是萬萬沒想到是你呀,竟然在打我店裏配方的鬼主意!”

    帶着頭巾的謝老二媳婦面色慌張,本來是想偷偷摸摸的得到謝清姿店裏的配方,沒想到竟然會被她抓了個現行,要是傳到村裏就完蛋了。

    到時候不僅二女兒謝思思的風評早就差了,自己因爲偷大哥家侄女的店裏配方,風評也要差了。

    到時候誰還敢把他們家裏的女兒嫁到他們家來。

    小兒子的婚事可怎麼辦呀。

    謝老二媳婦結結巴巴的道:

    “不是的,清姿,你聽我解釋呀,我沒……”她還想打打感情牌。

    “沒什麼好解釋的了,現場、罪證我都看到了,就在二嬸你手上呢。”

    謝清姿冷笑一聲,直接用手抓住了謝老二媳婦。

    然後遞給了旁邊佩蘭一個眼神,讓她一起幫忙抓抓。

    “記住你答應我的,一起把人給我帶到公安局去,不然你想要的工資,我是不會發給你的。”

    那時本來還想狡辯幾句給謝老二媳婦,聽見這話,立馬也忍不住嚷嚷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佩蘭:

    “是你,就是你,把她帶來的,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還要我給你錢!”

    佩蘭眼神躲閃了一下,嘀嘀咕咕看向地下,自己也不想這麼做,但是沒辦法。

    謝老二媳婦知道自己上了當,但是眼下謝清姿再把自己往公安局裏帶。

    完蛋了,很明顯,這侄女要送自己去坐牢子。

    “不,不,清姿呀,你就原諒二嬸這一次吧,我也是沒有辦法,你是知道的你二叔生了病,上次找你家借錢又沒借到,所以我纔想出了這麼一出,弄點錢治病而已……”

    謝清姿聽這個藉口已經聽得耳朵起繭子了,接着附身道謝老二媳婦耳邊:

    “二嬸,如果你說出幕後指使的話,我就不拉你去坐牢子,該誰坐誰坐!”

    可以讓別人坐牢子……

    這話就像惡魔的低語。

    弄得害怕坐牢子的謝老二媳婦一瞬間張口想要說點什麼。

    但又在說出來時停住,面色十分糾結。

    謝清姿看見謝老二的媳婦的時候,就內心有點意外,沒想到會是她。

    不過想到謝思思現在懷孕了,基本上很少會出門,如果是她想出了這個主意,安排別人來幹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所以,謝清姿就想讓謝老二媳婦說出這件事,到底是誰指使她的。

    “沒有,沒有誰指使我,你別問了,這配方就是我自己想要的,所以纔派人去你店裏偷,而且我是二嫂,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送我坐牢子呢!”

    謝老二媳婦本來想說出派自己來的女兒謝思思。

    但是,想起謝思思在自己來之前說過,萬一被抓住了,不能把她供出來。

    不然趙家就再也不能成爲自家的親戚了,而且唯一能賺錢的二女兒也就這麼沒了,進了牢裏沒法賺錢,小兒子以後沒機會買房了。

    只能犧牲自己了!

    “長輩,二嬸,你也知道你是我長輩,有你這麼對小輩的嗎,竟然派人來我店裏偷配方,真是捨得呀!”

    謝清姿冷冷的看着她,倒是沒想到謝老二媳婦嘴巴這麼硬。

    還拿做長輩這件事壓自己一頭。

    佩蘭在旁邊看着膽戰心驚的,生怕惹火上身,討好地對謝清姿說:

    “其實吧,老闆娘,我聽聲音就是她來找的我,咱們快把她送至公安局吧,這樣人也不會跑了。”

    謝清姿又看了一眼心裏都是主意的佩蘭。

    “好呀,既然你這麼着急,我們就先送她去公安局。”

    到縣城裏的公安局門口,就有警衛守着,謝清姿直接毫不客氣的拉着謝老二媳婦進去,佩蘭也跟着進去。

    裏面的警員在知道了情況之後,立馬警覺了起來。

    現在可是“84年”,政府搞嚴打的一年,尤其是針對現在經濟發展,治安環境比較差,尋釁滋事的人都得嚴打。

    尤其還偷人家店裏的商業機密配方,得先拘留起來再判。

    到了裏頭的謝老二媳婦,那是整個人都慌張了起來,剛剛還把整件事都攤在自己身上,以爲最多是到牢房裏受教育幾天,受幾天苦就放出來了。

    沒想到現在政策這麼嚴,連路上犯流氓罪,擾亂公務罪都得抓起來。

    她立馬又嚎起嗓子,大喊起了冤枉:

    “警官,我冤枉呀,冤枉別抓我,這可是我親侄女呀,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偷呢,你讓我跟她爹去說,她爹是我男人兄弟,肯定不會忍心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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