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妻子是不會下蛋的母雞等等,一些連他聽後都覺得聽不下去的話語。
他的父母亦是在此隊列之中。
最後他實在受不了,這才帶着妻子遠走他鄉,來到帝都謀生活。
冷建國想到如今木已成舟,擔心送回去被人知道後指點指點,更擔心會因此坐牢。
最終他還是同意妻子將孩子留下來。
當天他便帶着妻子回了農村的家,從此以後兩人二十多年再也沒有在出去過。
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沒有人來找過他們。
他們還以爲這件事,就這樣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沉入海底了。
卻不曾想,冷若顏會知道這件事。
胡秋荷一聽,開口道,“什麼親子鑑定,我不知道也不認識。我告訴你,你就是我的女兒,你不要以爲你攀上了金龜婿就可以不認我們。”
冷若顏沒有搭理胡秋荷的胡攪蠻纏,而是轉過頭看向冷建國說道,“養母不清楚,我想養父您應該是知道的吧。
親子鑑定意味着什麼,你應該明白,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了吧。”
聞聲,冷建國眉頭皺得愈發得緊了。
他自然是知道。
雖然這些年他都沒有離開過雪峯鎮,但他也是在七十年代上過高中的人,這些知識他不算深入瞭解,但也知道親子鑑定意味着什麼。
胡秋荷一聽,便準備繼續開口說話,“我說你是我們的女兒,你就是我們的女兒,不要以爲你上了大學,在外頭待了幾年就自以爲是……”
“夠了。”
冷建國打斷了妻子的話,他不想讓妻子繼續出醜了。
親子鑑定這件事,只要重新做一個便可以水落石出。
冷若顏犯不着用一個隨時可以拆穿的謊言,來欺騙他們。
更主要的是,他們也不經查。
胡秋荷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不解地看着冷建國,爲什麼要阻止她繼續說話。
冷建國並沒有看胡秋荷,他的目光緊緊看着冷若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不解的是,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冷若顏會突然懷疑。
冷若顏說道,“因爲你們對我的態度,完全不像正常父母。”
聞聲,冷建國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回想這麼多過年,他們對待冷若顏的態度……
沒一會,冷建國臉上的神色還多了那麼一抹愧疚之意。
胡秋荷卻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樣,激動地說道,“我們對你怎麼了,不還是給你養大成人。要不是因爲我們,你覺得你還會活着和我們對峙。”
聽到丈夫已經承認,她哪怕再不願意承認也得承認。
可就算不是親生的,就像她說的,她也把人養大成人了。
就憑這,冷若顏都應該好好謝謝她。
此時,胡秋荷完全忘記了那時候的真相是什麼。
撿到冷若顏的那天,剛好她身體不舒服去醫院看病,卻沒有想到會在醫院門口碰到被丟棄的冷若顏。
她原本走上前只是看看,可看到冷若顏那張可愛的小臉,她便不由自主地動了歪念頭。
以前在老家,聽長輩說,要是一直都不能懷孕,抱養一個便可以帶來子女緣,長輩也讓她去抱養,只是她想着那是別人的孩子,她心裏就不舒服,便一直都沒有去。
而今天她剛看過醫生,醫生說她這種體質可能會終生不孕。
看着眼前的冷若顏,她覺得這可能是上天給她的補償。
於是她抱着冷若顏便匆匆拉開了醫院。
也是因此,在抱養了冷若顏後的第九年,她竟然意外懷孕了。
而且還一舉得男,也因此保全了婚姻。
婆家對她的態度,也是在這一年發生的改變。
冷若顏看向胡秋荷,淡聲道,“我沒有否認過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這三十萬是我對你們的謝意。”
胡秋荷一聽,說道,“我們養了你二十年,你就想用這三十萬打發了我們,你以爲我們是叫花子呢。”
聞聲,冷建國眉頭緊鎖。
正準備說話的時候,被一旁一直摸摸不出聲的薄時琛搶先一步道,“哦?那你想要多少買斷這養育之恩呢?”
聞聲,胡秋荷看着薄時琛說道,“至少的一百萬。”
這一百萬就是這賤丫頭害她丟失的。
若不是這賤丫頭不肯聽他們的話,他們早就從古小姐手裏拿到這筆不菲的錢財了。
這是這賤丫頭欠他們的。
有了這一百萬,即使沒有這個女兒,以後他們的日子也會過得很好。
冷建國聽完,呵斥道,“秋荷!”
胡秋荷這會卻絲毫不怕丈夫發火。
有了這一百萬,她和兒子便可以離開這裏,去買房過好日子。
她絕對不會退讓的。
要知道,這一百萬她這一輩子可能都賺不到。
這是目前唯一能拿到這筆鉅款的機會,她絕不會看着機會從她眼前溜走。
“你吼我做什麼!你不想要我想要啊。你對她有父女之情,不代表她也這樣認爲。你別忘記了,當初我們是怎麼對待她的!
冷建國,你理智點!”
“你以爲你不要這錢,這賤蹄子就會給你養老送終了?
說不定到最後,你還是要靠我們兒子來養老。”
胡秋荷的話,如同暴擊一樣錘在了冷建國的心上。
是啊,當初他是默許了妻子的所有行爲的。
雖然他並沒有準備讓冷若顏給自己養老送終的想法。
但想到那些“爲虎作倀”的日子,冷建國還是心有愧疚的。
薄時琛並沒有管兩人的交談,反而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但是我有些事情需要求證。”
胡秋荷一聽,連忙看向薄時琛問道,“好,你說。”
只要能拿到一百萬,什麼求證她都會回答的。
薄時琛說道,“當初你們抱走冷若顏的時候,她身上可有留着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
聞聲,胡秋荷想了想,說道,“好像有,我去找找。”
說完便起身回了房間。
薄時琛和冷若顏相互對視一眼。
很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一趟會有所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