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事情,林秀並不知道,他只知道田老相對於之前默默死去,現在一定有了其他改變。

    至於他會做什麼,這並不在林秀的計劃範圍裏。

    他已經將所能交好的勢力後輩都儘可能交好。

    現在還有幾個勢力沒辦法找到機會接觸。

    一個是賈家村的賈正亮,另一個是武侯派的諸葛青。

    還有一個是哪都通。

    哪都通是公司,和那些家族不同,它們並沒有所謂的後輩,跟高層交好的心思就不用想了。

    任何到一定年齡的人都不會想跟自己扯上關係。

    而且公司現在可能已經準備抓我了吧?

    按照哪都通的實力,即便自己這次一直是在幕後操縱,恐怕也被查出點蛛絲馬跡了。

    林秀嘆氣,自己出這個龍虎山前若沒能拿到足夠的身份,恐怕很難存在下去。

    最後幾步不能錯,只要錯一步,前面的所作所爲都是屁。

    林秀靠在下山的山路旁一顆古樹旁思索。

    在上山那邊的幽暗林子裏傳來絲絲腳步聲。

    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

    鍋蓋頭的呂良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林秀面前。

    見到林秀,他顯得有些慌張,明明自己就是在找他,見到本人後反而升起一絲後悔。

    呂良率先舉起手中藍色的一小團炁,然後不太自信道:

    “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吧?”

    見林秀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呂良以爲自己沒有猜錯,立馬說:

    “給你這個前,你得先告訴我,我呂家有什麼祕密?”

    這是他入全性後第一個學到的伎倆,先吊着對方想要的東西,再套出自己想要的。

    林秀還是沒有回答。

    他在思考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才能又穩又不會扯到蛋。

    天空連月光都變得稀薄,因爲已經凌晨時刻,距離太陽昇起已經不久。

    “你玩過命麼?”

    呂良還在想是不是還差什麼話術沒說時,他忽然開口,打得呂良措手不及。

    “什麼命不命,這記憶只有我才懂得如何運用,你若是敢殺我,這輩子都別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

    呂良本想多威脅一次,結果他看向林秀的那雙眼時,徹底慌了。

    因爲他發現林秀眼裏沒有絲毫忌憚。

    甚至都沒瞧那炁團一眼。

    呂良的威脅就像是煙花升空。

    綻放時讓人以爲很有用,結果綻放後才發現又回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呂良想拔腿就跑,雙腳卻不聽使喚,怎麼都邁不開來。

    嘴巴也開始有些哆嗦道:

    “你你你,叫我來不是爲了殺我吧?”

    迴應呂良的,是一記鎖喉。

    林秀單手將他高高舉起。

    此刻的林秀哪有先前劍氣入聖的氣勢,身上各處都散發着暴戾。

    “也不是不行,這裏面的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有自然是好的,但我不喜歡被威脅。”

    “所以也可以不需要。”

    林秀像是掌握了世間所有的權力,一開口就讓呂良徹底絕望。

    用這個祕密威脅林秀,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決定。

    手掌愈發用力,呂良被掐得喘不過氣。

    嘴上慢慢流出口水,眼睛也快翻成白眼。

    噗通。

    林秀鬆開手,讓呂良直接跪在他的身前。

    晃晃腦袋,林秀只想恐嚇他,不過方纔那一刻,也確實動了殺心。

    是忽然襲來的殺意,好像心裏有另一個躁動的自己,在不斷慫恿自己快點殺生。

    林秀好不容易壓制住自己這個瘋狂的想法,呂良是關鍵人物,現在不能殺,若是他死了。

    還怎麼好好‘報答’呂家呢?

    呂良趴在地上乾嘔,那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步,他沒想到林秀真敢動手。

    而且從剛纔看來並沒有點到爲止的意思,似乎真有一殺了之的意思。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麼?”林秀問。

    “說,什麼都說,你找我來幹嘛?記憶我給你,這次龍虎山的行動我不是主謀,你殺我也沒用。”

    呂良嚇得什麼都敢說,現在的他還沒從呂家逃出來那時候有骨氣。

    看着懦弱的他,林秀感到可笑,這麼一對比,其實呂恭也未必會差,只是天賦上輸給呂良,這骨氣倒是一點沒輸。

    林秀沒有第一時間拿過炁,而是笑問:

    “田老有跟你說什麼嗎?”

    “沒有!那份記憶我也沒看全,而且沒記住,你不用擔心。”

    呂良本就怕得要死,林秀這一問,田老就是說了,他也不敢回啊。

    到現在他雙腳都沒辦法站起來,現在林秀要殺他甚至不需要動刀。

    “要殺你的話,你都沒有機會開口。”

    林秀冷哼,呂良的生死在這一刻,就如同當時林秀在王藹呂慈眼中一樣。

    如同芻狗。

    “他真沒說什麼,就說一句雙全手之類的話,我不懂什麼意思,但若他是想對你說,一定都在這份記憶裏。”

    呂良腦子亂糟糟,只能想到當時令他印象最深刻的話。

    看來田老最後一刻還是選擇幫助自己。

    林秀知道,自己利用田老的那點小心思,田老一定知道。

    他只是不睡覺,不是傻,所以在拜師時,林秀就在擔心,田老會不會因此在人生最後一站前,給自己難做。

    “你加入全性是因爲好奇甲申之亂,同時也是在逃避呂家的追殺。”

    林秀俯視着呂良,居高臨下的氣勢壓得他喘不過氣。

    “你你,怎麼知道?”

    呂良冷汗直冒,在林秀眼裏,他似乎沒有祕密。

    這種看穿一切的眼神,在田老記憶裏時,林秀已經展現過。

    現在看到本尊,壓力更大。

    看到呂良眼裏已經透露對自己的恐懼,林秀才輕笑說:

    “我知道的還很多,比如你記憶裏,沒有殺死叫呂歡的女孩。”

    “對!小歡真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她!”

    一提到小歡,他眼裏除恐懼外,還多了光。

    因爲林秀是第一個說他沒殺死小歡的人,而且還是十分肯定,就好像在現場看過一切。

    對,就好像在現場。

    呂良的剛擁有的一絲笑容再次死灰。

    這件事林秀是怎麼知道的?

    爲什麼呂良會選擇逃出來,就是因爲無論怎麼解釋都沒有用,當時根本沒有其他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秀的解釋他並不想聽,怒聲質疑道。

    林秀單手扣在他的頭上,貼着他耳邊輕聲道:

    “聽我的,可以解答你很多問題,也可以幫助到你。”

    “可你若再用剛纔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不介意將你吊在呂慈面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