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殺我,我是一時衝動,別殺我!”

    呂良的怒氣在死亡面前一無是處。

    還沒動手,他就已經萎了。

    林秀冷視,將話題引到雙全手道:

    “呂恭在你之前已經拿到關於雙全手的信息,你覺得你們兩人誰會先得到這份八絕技?”

    “八絕技?雙全手?”

    呂良反應與呂恭如出一轍,臉被疑惑佔滿。

    “你們呂家每一個會明魂術的人,都是行走的八絕技傳人,呂家這祕密可不比那炁體源流差。”

    林秀笑說,呂良望着自己雙手出神。

    “不,不是的,這是我們呂家先天覺醒的能力,纔不是什麼八絕技。”

    呂良不相信的原因有兩個。

    一個是因爲這是先天覺醒,一個是因爲能力並不逆天。

    八絕技的每一技都是逆天而行的招式,而明魂術又算得了什麼。

    “你和田老是不是都誤解了?”

    呂良強行擠出一點笑容,他不相信,又怕自己反駁得罪林秀。

    “因爲你這只是雙全手的一部分,性命雙全的術式,無論是人體還是精神,都由你們所控。”

    “雙全手還可以改變外貌,甚至斷臂重生,這麼一解釋,你認爲呂歡真的死了嗎?”

    林秀並不怕他不信,有田老的加持,再加扯上呂歡。

    只要他會多留一個心眼就足夠了。

    “小歡...”

    呂良腦袋一片空白,他因爲小歡的死而逃出呂家,現在卻能到小歡可能沒死的消息。

    相對於不信,他更想試着去相信。

    “可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我怎麼相信你?”

    呂良已經開始動搖,和呂恭那顆想要變強的心不同。

    他想要的是小歡活着,只要她還活着,自己就不會揹負這麼沉重的罪孽。

    而且小歡的天賦造詣都比他高,林秀說的這番話,他大可問問小歡。

    “我爲什麼要你相信我?呂家人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呂慈面前,小歡死得這麼蹊蹺,你又爲什麼要相信?”

    林秀一點點瓦解他對呂家的信任,看着呂良眼珠子在不斷的轉動,臉上表情變化飛快,有不敢相信,有荒唐。

    無論怎麼變化,最後都是慢慢相信林秀的一字一句。

    林秀要想對付呂家的人,只需要從呂歡身上下手即可。

    因爲呂歡是呂家裏最懸疑的案件。

    她是呂家明魂術天賦最高的人,而與她的死有關的呂良是呂家明魂術天賦第二高的存在。

    這就造成了只要呂良搖頭,就沒人能從他腦子裏知道真相。

    當年的死因成了問號,所有人就是將呂良的頭顱撬開都得不到答案。

    而造成這種情況有兩種。

    一種就是呂家人懷疑的那樣,呂良將殺害自己妹妹的記憶被抹除了。

    一種就是呂歡沒死,她修改了呂良的記憶,逃出呂家。

    至於爲什麼逃出呂家,答案就在於雙全手。

    “可,可爲什麼,太爺沒必要這麼做,他,他可是太爺啊。”

    呂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確實太蹊蹺了。

    呂慈出名的嚴厲,即便是出了村的呂家人,這一生也都在呂慈的監護下。

    所有的行爲都要受到村子的控制,尤其是婚配。

    甚至呂家女性結婚,也只招上門女婿。

    通過控制這些上門女婿,保證了明魂術的覺醒者全部姓呂。

    對待呂家的血脈,呂慈有着變態般的執着。

    而呂歡的死,呂慈真的不知道真相嗎?

    又或者,有這樣的太爺在,她怎麼會死?

    “想不通吧?那小歡真不是你殺的嗎?”

    林秀先前還說小歡不是他殺的,這下卻變成了疑問。

    呂良唯獨在這一點上,寧死不屈,堅韌不拔地回道:

    “不是我殺的,我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妹妹!”

    “雙全手的可怕之處在於,連自己都能騙過,我之前就說了,我知道你沒殺,我所說的知道,是知道你心裏自己的答案。”

    林秀的話像帶有魔力,讓呂良心裏的防線一點點崩塌。

    “瘋了,爲什麼就是沒人信我。”

    呂良抱頭,整個人無力的癱在地上。

    “我信你,而且,只有我信你,呂家的人信不過,全性的其他人也都信不過,連你自己都信不過。”

    “所以你只能信我。”

    林秀說完,呂良腦子徹底亂了。

    “什麼叫自己都信不過,我自己怎麼會騙自己。”

    “你要是信得過,你怎麼從不在意誰殺了呂歡?”

    “我在意啊!我怎會不在意!”

    呂良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暴躁。

    “你在意,那爲什麼你不找老天師,不找陸家陸瑾,偏偏找上全性?你做的哪一件事是找兇手?”

    林秀句句疑問打進他心坎,張嘴無言。

    這些問題他都沒辦法回答。

    “沒有關係,有我在,我來告訴你幾個可能性。”

    林秀像安撫小孩一樣對待他。

    “你殺了妹妹,但是你刪除了這段記憶,這個可能性也是呂家對你的懷疑,可這不傻逼麼?”

    林秀當場否定掉這個可能。

    “呂歡的如意勁和明魂術都在你之上,你拿什麼殺她?”

    “那還有什麼可能呢?”

    林秀聲音越說越低,呂良整個人都沉浸在林秀語言裏。

    “雙全手,這是呂慈決不允許任何人提起的三個字,會不會因爲呂歡發現了雙全手,被呂慈給辦了呢?”

    呂良不明白雙全手具體是什麼,可一牽扯到八絕技一切都不簡單。

    那麼林秀說的也並非假話。

    呂慈的心狠手辣他是從小見到大的。

    “當然,其實更應該是第三種可能。”

    林秀沒給他想深的機會,又給了他另一種最大的可能。

    “呂歡沒死,但是她改了你的記憶,你以爲她死了,實際她逃了。”

    “逃?她爲什麼要逃?大家都對她可好了。”

    這個可能讓呂良混亂,呂家的祕密究竟是什麼。

    “爲什麼要逃,你會問這個問題,是因爲你還不懂你手裏這招式的厲害之處。”

    林秀輕輕握住他顫抖的手,將他拉起來。

    “呂家怎麼拿到雙全手的?這隻有呂慈知道。”

    林秀輕輕一推,將他推向下山的路口。

    “任何提起這三個字的人,都見不得人,即便是呂家自己人。”

    “也得成爲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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