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自己被四張狂搞得險些喪命,此時聽到全性再來,分外眼紅。
若非玲瓏攔着,他已經衝去與全性再度廝殺。
“太爺您別急啊,那妖人那麼多,你去不是送死嘛。”
好在陸瑾身體還算虛弱,玲瓏勉強能拉得住他。
四張狂三個人加個苑陶就差點讓陸瑾喪命,現如今全性高手齊齊上山,可不能再讓他亂來了。
陸瑾衝動歸衝動,但也不是傻,自然知道僅憑一人不是對手。
他本想靠自己帶頭,惹大傢伙們一塊兒上,現在龍虎山勢力頗多,全性此次上山絕對是自尋死路。
可結果差強人意,雖說大家臉上都表現出厭惡的神色,敢跟在陸瑾後面一併去討伐全性的卻一人都沒。
陸瑾一時間不理解這算怎麼回事,便大喊道:
“各路兄弟們,全性妖人這般猖狂,這能忍?我們齊齊聯手,當場將全性滅了,還世間一個清淨!”
沒人接陸瑾的話,聲音在人羣裏迴盪一圈,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沒有出現過。
玲瓏見這狀況,萬分不解,自言自語道:
“太爺,這是怎麼回事?”
在先前全性第一次上山時,大家都有出份力,現在全性再次上山必定已經元氣大傷,怎麼反而沒人動?
陸瑾心生不祥的預感。
“玲瓏,你說林秀救過你。”
陸瑾問了另一個問題。
見自己太爺又提起林秀,她目光重新回到林秀身上。
“對呀,我這條命是他救的,要是老天師真準備劈死他,我一定會擋在他前面的。”
玲瓏堅定道,救命之恩應當涌泉相報,更何況現在看來,林秀還是爲了師父而捨命質問。
一時間林秀的形象成了孤膽英雄,她作爲陸家人的直爽性子,肯定不會不幫。
“玲瓏,有沒有可能,他是故意救你的?”
陸瑾說出自己最擔心的一點。
玲瓏哼的一聲道:“什麼故意不故意的,我會被圍攻都是因爲自己亂追導致的,絕不可能是提前設置好的。”
玲瓏也曾懷疑過這一點,但這一點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林秀又怎麼知道自己會有危險,又哪有資格叫得動全性妖人來演這齣戲?
要想命令全性妖人,即便是全性掌門都不一定好使,特別是自己還確實是那幫人的目標。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諸葛亮再世,都不一定能將這一步計算在內。
除非是專程盯着自己,爲了與自己有聯繫,故意跟蹤自己的。
玲瓏想到這裏臉色一紅,因爲要真是這樣,她一點都不介意。
陸瑾也知道自己僅憑猜測就否定一個救命之恩確實有些欠妥。
不免心生擔憂,他現在非常擔心龍虎山所有的一舉一動都有林秀從中作祟。
因爲全性上山,所有人無動於衷,這有兩種解釋。
第一種是各方勢力都已經筋疲力盡,根本不可能再與全性開戰。
大家都想保住自己的實力。
第二種則是因爲林秀。
此次全性上山的點卡得正是時候,陸瑾懷疑那些名門勢力都與林秀有所聯繫。
也許沒有像玲瓏一樣有救命之恩,但至少不會與他爲敵。
整個天師府門前的所有勢力似乎在這時達成了驚人的平衡。
若這些都是他一人所作所爲,那該多恐怖。
這一幕落在楚嵐眼中,冷汗甚至已經能滴落下地。
“我的媽,三哥,寶兒姐,這真是人能做到的事麼?”
全性第二次上山,竟然沒一人阻擋。
就因爲林秀在這之前的一句話。
所有人竟在這一刻沒人選擇幫助龍虎山抵禦外敵。
非但沒有幫,反而將言論推到了巔峯。
林秀押着全性掌門,質問天師府天師。
此刻兩大勢力的所有焦點都在林秀一人身上。
踏踏踏。
緩緩而來的腳步聲越來越雜,越來越近。
全性的人馬漸漸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沒有半點阻攔,他們就像是旅遊一般休閒的走上山來。
四張狂,三尸,夏柳青,巴倫,苑陶,憨蛋兒,哭喪鬼等人。
還有部分新人與一些全性老手全都匯聚在此。
天師府的弟子們全都擺好陣勢,若全性敢動手,他們必定全力反擊。
“還真沒有人擋我們,這也太神了吧?”
沈衝見沒一人衝上來跟他們打,反而更加忌憚。
幾乎大家都是沈衝這幅模樣。
全性兩個字可以說是過街老鼠,即便現在全性人數衆多。
但跟這麼多勢力比起來也是弱勢。
竟然一個出來擋的人都沒有。
這全被林秀說中。
靈玉一面焦急的看着師父,一面仇視全性妖人。
沒有老天師的命令,他們不好直接出手,畢竟他們也有自知之明,憑藉他們這幫人出手拿不下全性妖人。
“我說小施主,你押着我們掌門,又將我們叫上山來,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我們全性了?”
高寧唯恐天下不亂,大家表面上沒有直接動手,實際情緒早已不平靜。
調動人體十二經出名的他,一眼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不少人還認爲全性上山是爲了救龔慶,高寧專程這麼一說。
好讓大家知道,全性會上山全都是林秀安排。
高寧這裏有爲難林秀的意思,也有爲全性討一個面子的意思。
押着全性掌門又讓全性妖人上山,確實有些狂妄,全性就是再不團結,也不至於被人這麼欺負。
“龔慶,呂良我們見着了,你完成了任務,還有一次命令我們的機會,我們這些老骨頭不至於失信,你若想我們救,再鬧一次龍虎山我們還是能做到的。”
夏柳青蒼老的聲音令所有人神經繃緊。
龔慶只要一句話,全性與天師府第二次開戰一觸即發。
原以爲夏柳青和高寧這一套組合拳會讓林秀難堪。
誰料林秀非但沒有緊張,反而笑得愈發猖狂。
“對,龔慶,你是想活命,還是想盡孝呢?”
林秀就像是玩弄人性的惡魔,龔慶渾身顫抖。
直面死亡時,仍誰都不能平靜對待。
龔慶咬牙切齒,幾乎是拼盡全力才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全性所有人,戴孝七日,祭奠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