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要是大字不識幾個的話，會被人笑話的。”
“當初辭安要讀書的時候，你們和粥粥不是帶着他去了好幾個書院嗎？險些因爲年紀大錯失了機會。”
“現在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蘇小虎這個混賬小子還不知道珍惜！”翻了一個白眼，小喬氏將雙手插在腰上，兇悍着表情的道，“粥粥，明日一早我帶着小虎在門口等着！”
“要是他敢有怨言的話，我親自送你們過去！”
粥粥抿着脣，有些竊喜的笑着。
小姚氏忍不住輕瞪了她一眼，輕輕在粥粥的額頭上彈了下。
“娘、二嬸！”吐了吐舌頭，粥粥一把抓住了他們的手，一本正經的說起了正經事，“明日要麻煩你們帶大家去摘玫瑰回來了！”
“不過明日我要挑選最好的花瓣用來做胭脂，到時候摘回來的花，你們不要動，等我回來再開始挑選。”
“要做最上等的胭脂嗎？”小喬氏蹙了下眉，語氣裏帶着擔憂的道，“粥粥，你之前不是說上等的胭脂用到的花瓣要求極高，萬一……”
“娘，我們現在不過就是做一點點給高夫人過目。”她仰着頭，笑眯眯的解釋着，“而且就算高夫人定下了，每年的需求也不會太多的。”
貢不貢品的……
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她不打算挑明。
畢竟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萬一沒有成，豈不是讓人失望嗎？
“只要一點點？”呢喃了一聲，小姚氏轉頭朝後院看了一眼，眉頭蹙得更緊了。
一眼就看穿了小姚氏的心思，小喬氏主動道：“粥粥，你娘不肯直說是擔心給你太大的壓力！”
“不過現在我們的院子裏已經堆了不少的胭脂和玫瑰醬了，萬一賣不出去的話……”
“不會賣不出去的！”蘇辭軒的聲音從門口插了進來，他用手在額頭的汗上抹了下，“玫瑰醬的事，我已經跟百花蜜餞的掌櫃的說好了！”
“明日一早就可以將第一批送過去了！”
“胭脂的問題，你們也不用擔心。”粥粥微微一笑，主動道，“等高夫人要的胭脂做出來之後，其它的胭脂就可以送到高夫人的胭脂鋪售賣了！”
“那就好……”
聞言，小姚氏鬆了一口氣。
眼見時間不早了，她轉身去了廚房。
小喬氏朝粥粥笑了笑，一同跟了上去……
一直等她們全都離開了，蘇辭軒這纔將粥粥拽到了一旁，壓低了聲音的道：“粥粥，我們之前將果醬的方子賣給徐掌櫃的時候，沒有將玫瑰的配方一併告訴他。”
“對於這件事，他的心裏始終都有些不高興。”想到徐掌櫃臉色難看的樣子，蘇辭軒忍不住用手指在太陽穴上輕叩了下，“再加上野果醬被人做出來了……”
“我聽說百花蜜餞的有些賣不動了……”
“百花蜜餞又不是隻在京都做生意？”粥粥翻了一個白眼，很是不客氣的道，“我打聽過了！”
剛纔跟高夫人出去的時候，她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下，要不然，怕是真的要被百花蜜餞的徐掌櫃矇在鼓裏了。
“真的？”蘇辭軒瞪着眼睛，突然憋紅了臉，“粥粥，徐掌櫃用野果醬說事，我一時心軟，答應先給他供三個月的貨，到時候生意要是不好的話……”
他支吾着，有些說不下去了。
話說到這份上，粥粥哪裏會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三個月的時候，要是有人能夠仿製的話，玫瑰醬又要在市面上氾濫了。
到時候徐掌櫃藉着他們賺到了錢……
等配方出來的時候，可以低價購入再自產自足。
不過，這一回徐掌櫃忽略了一件事。
同漫山遍野都是的野果不同，玫瑰可是一個金貴的東西。
其它的地方就算想要仿製，怕也是找不到那麼玫瑰吧？
紅脣一勾，粥粥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得意：“二鍋，你既然已經跟徐掌櫃達成了協議，那自然是不可以輕易反悔的！”
“不過，你明日去送貨的時候，可是要跟徐掌櫃將話說清楚！”
“三個月之後，徐掌櫃若是還想要從我們的手裏拿玫瑰醬，所有的價格要上漲一成！”
一成？
蘇辭軒吞了一口口水。
粥粥這有點獅子大開口了吧？
“二鍋，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粥粥嘟了嘟小嘴，語氣裏帶着無奈的道，“等百花蜜餞的定價出來了，你就知道誰纔是真正的黑心商人了。”
說到“黑心”兩個字，粥粥意味深長的咬了一個重音。
四目相對，蘇辭軒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了：“粥粥，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啦，我知道了！”粥粥挑了下眉，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隨即，她輕輕在蘇辭軒的身上拍了下，小手掩着脣的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先回房間裏休息一下。”
正說着的時候，院門突然被敲響了。
蘇辭軒開口的時候，百花蜜餞的一個小孩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道：“蘇……蘇公子，我們掌櫃的請您去一趟。”
“好……好的！”
“二鍋！”蘇辭軒答應出聲的時候，粥粥輕輕朝着他勾了下手指，忍不住叮囑着道，“一會不管徐掌櫃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許鬆口，一定要維持之前的協議，明白了嗎？”
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徐掌櫃應該已經意識到玫瑰難尋了。
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協議都已經達成了，現在哪裏是徐掌櫃說更改就能更改的？
一旦開了這樣的先例，徐掌櫃只會覺得他們的家裏人好欺負！
“我知道了！”看着粥粥一本正經的樣子，蘇辭軒眯了眯眼睛，嘴裏什麼都沒有多問，而是動作裏帶着寵溺的在頭頂上揉了下，“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一會要是有其它的事，等我從百花蜜餞回來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