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要是見到再厲害一點的人物，你是不是要直接跪下了？”
蘇二武低着頭，悶不做聲了……
“好了。”小姚氏輕輕在她的手上扯了下，“不止是二武，我們也被嚇到了！”
“下次多習慣習慣就好了！快坐下喫東西吧，再耽誤下去，我們到那邊的時候都要中午了……”
樓上。
周夫人跟着粥粥進房間的時候，徐嬤嬤就在門口等着。
“周夫人……”
粥粥開口的同時，周夫人突然行了一個禮。
見狀，粥粥被嚇了一跳，瞠圓了眼睛，有些手忙腳亂的扶了上去：“周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這麼大的禮……我，我可承受不起。”
“粥粥。”周夫人擡眸跟粥粥對視着，眼角泛出了一點猩紅，“上次我生產的時候，你給我服下了一顆藥丸！”
“我雖不知道你是從哪裏來的，但也不想探聽你的祕密。”
“若不是情況緊急的話，你也不會將藥用在我的身上。”頓了下，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了，“我弟弟在阻攔起義的亂民時，受了傷，現在生死未卜。”
“我今日過來是想要求你幫我找能止血的藥……”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順着臉龐滑落，“粥粥，我只有這麼一個弟弟。”
“要是他出了什麼事的話……”
周夫人顫抖着聲音的唏噓着，有些說不下去了。
聞言，粥粥抿了下脣，心裏有些遲疑不定的。
止血的金瘡藥，她能夠從商城兌換出來。
不過要是送到軍營之中的話，她擔心會惹麻煩上身。
“粥粥，我只想要救我弟弟一命……”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周夫人抓在她受傷的力道緊了緊，“你放心，就算你真的能幫我找到藥，我也絕對不會對外透露半分的。”
“周夫人，我試一試吧！”權衡了一番，粥粥朝周夫人看了一眼，輕聲的道，“我晚一點去找老中醫問問！”
“要是他同意的話，我將藥送到府上，要是不行……”
“儘管試一試吧。”周夫人勉爲其難的笑了笑，神色悲愴着道，“粥粥，我也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纔來找你的！”
“如果連你這邊都不行……那我也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粥粥默默看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周夫人離開的時候，其他人都去忙了。
“夫人。”徐嬤嬤朝粥粥看了一眼，言辭之中帶着不確定的問道，“您覺得粥粥這邊有希望嗎？”
“我也不知道。”周夫人搖了搖頭，自嘲的輕笑着，“反正能想過的辦法，我都已經想過了！”
“要是還是不行，那就只能他命裏該絕。”
“不過……”話鋒一轉，她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更顯嘶啞了，“如果我是粥粥的話，也不會將底牌全部亮出來的。”
“手裏掌握着這樣效果的藥，福兮禍兮？”
徐嬤嬤翕合了下脣，似是還想要說什麼。
上車的時候，有些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要是有人問起來的話，你記得說我是去廟裏替弟弟燒香祈福，順便來這裏感謝粥粥的救命之恩。”
“剛纔我找粥粥說的事，不許對外透露半個字。”
“夫人放心。”周夫人微微一頜首，“我也心疼粥粥，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的。”
……
粥粥在商城裏兌換了金瘡藥。
她牢牢將小瓶子攥在掌心，心裏有些遲疑不定着。
月娘將早飯送到房間的時候，看着她愁容滿面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粥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回了神，粥粥條件反射的將雙手背到了身後。
“你的早飯放在這裏了。”月娘微微一笑，溫柔的道，“這是單獨給你留出來的！快喫吧，一會該涼了……”
“謝謝月娘姐姐……”眼見月娘要走，粥粥輕咬了下脣，忍不住開口了，“月娘姐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如果你的手裏有一個能救命的東西，你會將它用在一個瀕死的人身上嗎？”稍頓了下，她又補充了一句，“用完之後，說不定會給你帶來危險。”
聞言，月娘臉上的表情垮了。
她直勾勾的跟粥粥對視着，好半晌，這才道：“粥粥，如果你問一年前的我，我會告訴你，我會的！”
“不過現在……我的答案是不會。”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她彎着脣，眼底帶着輕嘲的道，“有些時候，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你不只有你一個人還有你的家人。”
“就比如……我……”她嘴角不斷上揚着，眼底莫名給人一種悲愴至極的感覺，“如果有一天有人找上門以你家人的性命相要挾，你也會選擇將我交出去的，不是嗎？”
“月娘姐姐……”
“快喫吧。”月娘遞了一個淡淡的笑給她，“我先下去準備午飯了！要是時間允許的話，你一會給喬嬸子他們帶過去！”
“喬嬸子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應該要好好補一補。”
月娘離開後，蘇小虎貓着身子從外面跑了進來。
“粥粥，月娘姐姐剛纔那番話是什麼意思？”爬到了粥粥的對面坐下，蘇小虎用雙手撐着下巴，語氣裏帶着困惑不解的問道，“爲什麼會有人來找她？”
“要是我們把她交出去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啊？”
粥粥的心裏本來就亂糟糟的。
剛纔被月娘那麼一說，心裏就更加亂了。
她懶得回答這個問題，輕輕用手指在蘇小虎的額頭上彈了下：“問那麼多做什麼？有些事，就算說了，你也不懂！”
“月娘姐姐要去準備午飯了，你趕緊去幫忙！”
“粥粥，你比我小呢！”蘇小虎將雙手插在腰上，一臉不服氣的反駁着，“你都懂了？我爲什麼不能問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