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無人處脫了外面套的服裝,又卸了頭巾,開始點錢。雖然現在趙婉清一次只賣五隻雞,但錢是一點兒都不少的,有時還會收到一些票。
經過了上次回家的相處,這次回家,兩人的關係明顯親密了不少。
只要是林紹華回家,董曉霞晚上就不會來找趙婉清學習。
沒了董曉霞,趙婉清只好拉着林紹華充當臨時陪讀。兩個人坐在桌前秉燭夜讀,學完了再喫個宵夜,然後洗漱上牀睡覺。
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春天,夜晚只需要蓋個薄被子。自從上次林紹華把趙婉清的被子藏起來後,趙婉清就再也沒有看見她的被子了。
親都親了,肚子裏還揣了他的崽,睡在一個被子便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這晚,趙婉清又被林紹華摟在懷裏,小腹上還搭着他炙熱的手掌。
剛被他親的太狠了,此刻她正趴在他的肩頭喘着氣。
其實懷孕期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趙婉清暫時不打算跟他做。
他們兩個看起來是夫妻,其實對於她這個纔來到這裏幾個月的人來說,他們也只是纔開始談戀愛罷了。
那就再談幾個月,再給他喫肉肉……
腦子清明瞭,趙婉清問道:“我被子呢?”
她一直很好奇,她的被子到底被藏在了哪裏,竟然這麼久了她都沒找到。
她現在都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也有個空間?
頭頂上的男人閉目不語。
趙婉清擡頭去看他,只看到他微微翹起來的嘴角。
哼。
就在她快要睡着時,模模糊糊的聽到他說了句,“在媽那裏……”
第二天,趙婉清終於從林母的櫃子裏找回了自己的被子。
林母尷尬的笑道:“嘿嘿,那天紹華說放在我這裏,我……”
她當時一看見被子還能有什麼不明白?
當即就收起來鎖上了!
夫妻怎麼能分牀睡呢?分被子也不行啊!
分久了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啊!
趙婉清看着幫兇林母,恨恨的嚥下了這口氣。
叛徒竟在她眼皮子底下啊!失察啊失察!
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田地裏的金色彷彿星星之火落入了草原,慢慢帶着全田地都金黃了起來。
風一吹,金色麥田如同海浪一般搖動,美景如畫。
夏收,快來了。
北方的夏收主要收割前一年秋收後種下的麥子,收穫糧食的時節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天氣。
每個生產隊都忙了起來,水屯村也不例外。
大隊長董豐年先是召集全村所有人開了一場夏收動員大會,連趙婉清這樣的大肚子孕婦都要去旁聽。
眼前,趙婉清正坐在樹蔭底下,看着不遠處臨時搭建的臺子上,大隊長正唾沫四濺的激情演講。
“夏收,就是要貪大黑,起大早,跟着月亮跑!”
“公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個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
……
各家的青壯力都站在臺子底下,被烈日曬的滿面通紅卻不敢有怨言。
更何況,這收成關係着他們每個社員的口糧,一點兒也馬虎不得。
大隊長終於喊完了他的演講稿模板,便開始落實夏收任務。
村裏幾個從饑荒年代過來的、有經驗的老人被安排觀察天象,尋出大晴的日子收割麥子、曬麥子、脫麥粒。這是最輕鬆的工作,但卻是最要技術的。
至於最辛苦的,那自然是割麥子,曬麥子其次。
林母被分派去曬麥子,不用太辛苦,當然拿的工分也沒那麼多了。林家其他的青壯年都去割麥子,連林大媽都要上陣。
林二媽見林母今年竟不去割麥子,心裏憋屈,便也要了曬麥子的活計。
待回了家,林大媽把動員會和家裏人領到的任務說給林老太聽,林老太當即眉毛就豎了起來。
“老二家的那個懶貨,她咋不去割麥子?”林老太問道。
林大媽不是個挑事兒的人,心裏雖然知道答案,嘴上卻含含糊糊道:“二弟妹也想歇一歇……她家還有二弟和紹柏兩個青壯力呢”
林老太不喫這套,直接道:“去隔壁把老二家的喊過來。”
別以爲分了家就能脫離她的掌控了!
她這個二兒媳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今天非得敲打敲打她!
林老太打定了主意,誰也別想拉她回頭,林大媽只好去隔壁叫了林二媽過來。
“大嫂,娘叫我幹啥……”
路上,林二媽像個鵪鶉似的,蔫頭耷腦的向林大媽討主意。
林大媽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幹什麼非得跟三弟妹比?她家人少喫的少,又有個家境殷實的兒媳婦,人家少幹一點兒怎麼了?你家這麼多人等着喫飯,紹柏明年還要說親,你偷懶不是坑害你自己家嗎?”
林二媽不說話了,道理她都懂,可到做事時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林老太太見了二兒媳,先是把她晾在院子裏站了一刻鐘,然後才讓她進來。
林老爺子出去遛彎兒了,其他人也機靈的避開了,把屋子留給林老太自由發揮。
林老太先是狠批了林二媽一頓,說她又懶又饞,幾十年都沒有變化。
林二媽被罵狠了,也忍不住反駁道:“您怎麼不說老三家的?”
“呵”林老太冷眼一掃。
林二媽頓時顫了顫。
林老太就等着她這句話呢!
“你要跟老三家的比是吧?人家給我們老林家生了兩個大孫子你怎麼不比?她兒紹華馬上回來就當小隊會計你怎麼不比?她有個家底厚的兒媳婦你怎麼不比?!”
“沒那個享福的命就得拼命幹!以後再讓我見着你躲懶,有你好瞧的!”
林老太噼裏啪啦一通罵的心情舒爽,擺了擺手,讓林二媽趕緊出去,別礙着她的眼。
林二媽氣鼓鼓的回了家,連午飯都喫不下,下午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大隊長那兒換了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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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林老太就是個偏心眼兒~~專門偏男主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