犍爲郡,居然不能完全被其掌控。
尤其是那些家族們。
這讓從已經習慣被劉徹早就蕩平家族的北方而來的廖維勇來說這是不可忍受的。
他從未想過,不就是一個犍爲郡嗎?一個偏遠郡縣,家族勢力居然如此囂張。
在家裏養着的護院,奴隸,居然比縣兵都多。
這個劉帛明是幹什麼喫的?
爲何他會被人敲悶棍?說來話長。
兩人帶着人回到了犍爲郡,首先先是要把郡尉這個手握兵權的人物拉攏到自己這面。
會面之時還是很愉快的,郡尉也是說好了會支持劉帛明的行動,當然劉帛明不會說這是太子殿下的旨意,只是說了這是自己的想法。
可誰知道,這個長得濃眉大眼的郡尉居然特麼的是個叛徒。
雖然他不敢煽動士兵造反,可是可以陰奉陽違通風報信啊。
僅僅幾天之內,就讓在劉帛明那商量的那些話,傳的整個大族都知道了。
也幸虧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有說出全盤計劃,只是說要對家族下手。
但這也夠了。
整個犍爲郡的家族都動起來了,不少的家族更是堵着劉帛明的家想要個說法,當然郡守府衙是不敢去堵的。
這些人還是比較理智的。
用他們的話來說:
“我們就是要一個說法,劉帛明當郡守這麼多年,下面兄弟這麼支持你,你憑什麼就把我們往火坑裏推。”
話說,劉帛明真的有點理虧,他在犍爲這些年,這些當地的家族確實是對自己比較支持。
可他也沒辦法啊,有苦難言啊。
他不去幹,沒準明天人頭就落地啊。
所以當這羣人鬧的時候,他還是好言解釋,這是誤會了。
準備去先把郡兵拿在手裏再動粗,不得不說想法很不錯。
可他去了軍營以後卻突然發現指揮不動了這羣士兵了,這些郡兵的基層軍官什麼的,都是從這些家族裏出的,這就導致了堂堂一郡郡守淪爲一個只有幾百衙役和不到一百隨身親兵的下場。
就算是加上廖維勇帶來的那些人,也不過五百之數。
這個舉動反而惹怒了這羣人。
都在想,這不對啊,以前劉帛明跟他們那是井水不犯河水,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突然有人想到了,劉帛明身邊有個生面孔!
那就是廖維勇!
一個完全不知道什麼來頭的廖維勇!
這可能是個狗頭軍師!
他們不敢對劉帛明怎麼樣,只是想通過抗議的辦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對廖維勇可不一樣了。
不如弄死他?
但是又怕太過於惹怒劉帛明,別來個魚死網破,他們雖然掌控着一小部分的軍權,但是一旦劉帛明真的狠下心來,那是屁用沒有。
因爲在郡兵只能暫時的矇蔽,不可能永遠的矇蔽。
你讓他們不幹活可以,但是你要是讓他們去反大漢,那絕對會大罵你一聲傻逼。
更何況,堂堂的大漢雖然對西南並不重視,可制衡的手段也是有的,不遠遠的,就說在益州附近的大軍,就可以讓他們麻爪!
城內還有着巡查機構。
所以只能拿廖維勇出個氣,也讓劉帛明知道他們的態度。
趁着一個月黑風高的時候,廖維勇落單的時候,圍着他那叫一頓打的。
渾身上下除了二弟不腫着,全都腫着呢。
尤其是那腦袋,那叫一個大!
劉帛明聽着廖維勇的話,心頭泛起來了一絲的苦澀:
“老弟,還是三思啊!”
“嗷!”
一不小心,劉帛明碰到了廖維勇的肩膀,廖維勇喫痛,叫了出來。
劉帛明歉意的說:
“老弟,不好意思我忘了。”
“不行咱們就先緩一緩?太子殿下也沒有說具體的時間,我先去把郡兵掌握在手裏,然後咱們再圖謀?”
這也算是折中了。
他多少有些想拖延一下的意思。
但是廖維勇可不幹!
“不可能,劉使君,下官要求快刀斬亂麻,強行推行!我會給太子殿下寫信,讓他派兵過來輔助!”
“這些家族的囂張着實讓下官大喫一驚!”
廖維勇喫痛之後,卻更冷靜下來了。
沉聲說道。
劉帛明的想法你不能說他不幹事,但是絕對不是好辦法。
他對太子殿下的政策研究的很清楚,那就是快!
如果不能快,讓他來幹什麼?
但更讓他喫驚的是朝廷對南方之地的掌控居然如此之弱,也略微懂了劉進爲何要先打倒這羣家族了。
不然談什麼南方開發!
自己絕對不可能成爲拖累太子計劃的人!
“老弟,你這身體!”
劉帛明聽着廖維勇的稱呼變了,也知道廖維勇玩真的了。
廖維勇擺擺手:
“使君不需再勸,等兵馬一到馬上執行,現在把所有的清算官吏都準備好,我們要來一個狠的!”
這時的廖維勇,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兇狠之色。
彷彿有了一絲郅都的風采!
劉帛明也知道,他官大,但是說了不算。
也就不管了。
“好!我這就去安排人!!”
田產清算,家族資產統計,還有後續的安置,還有百姓舉報之後的妥善處置,這都需要人手,都需要去提前準備。
而廖維勇聽到啊劉帛明肯定的回答,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提筆就寫了一封信!
只是剛剛寫完,吹了一下還未乾的墨跡,就聽到了劉帛明急促的敲門聲:
“老弟,老弟!”
“快出來,隨我出城迎接太子殿下!”
“快些!”
廖維勇臉上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
我這信還沒寄出去呢?太子殿下就來了?這也太快了吧?
但來不及多想。
趕緊整理了一下衣冠,打開門。
門外,劉帛明滿身大漢!
焦急的說着:
“剛剛守門的士兵來報,不遠處出現了三千赤甲軍!那陣勢萬馬奔騰,殺氣震天,在犍爲有如此英姿的騎兵,除了太子殿下的親兵羽林軍我想不到還有誰啊!”
廖維勇聽着劉帛明的話,不由得翻個白眼。
這個劉帛明,拍馬屁還真是深入骨髓了,就一句簡單的話,都能讓他說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