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有人迴應:
“幹他!居然想拉老子造反,幹他!~”
“幹他!”
箭雨也就持續了四輪左右。
停止了。
因爲弓不是弩,弓需要人拉,自然也需要休息。
趙開也不含糊,不是那種樣子貨,看着差不多了,右手把長槍扔給了一旁的長隨,又抽出腰間的長刀,高喝一聲:
“弟兄們,給我衝!”
一時間,後面有人扛着梯子,拿着撞門用的巨木,齊刷刷的跟着趙開準備攻打郡守府!
聽着外面的喊殺聲,裏面完全慌了。
還有黃都尉不斷的施行心理戰術:
“狗剩子!把兵器放下,李郡守在騙你們。”
“互擼娃,給老子放下武器,你們這要造反嗎?”
......
一聲聲親切的呼喚,讓本就鬥志不高的郡兵們更亂了。
有人想投降,有人想逃跑,好一個亂字了得。
其實很正常,都是朝夕相處的人,怎麼可能下狠手!
甚至在外面攻打的趙開,都一直不斷的喊着:
“你特孃的趙老二,你還是不是我趙家族人,給我馬上把門打開!別跟着李茂才尋死!”
趙開的喊聲可能是觸發了某些開關,讓攻打郡守府的士卒們也找到了攻擊點,都喊着自己相熟的人。
“二哥!外面可是太子啊,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大弟!別糊塗啊!你們都被騙了!”
整場戰鬥持續了不超過半刻鐘,也就是七八分鐘的樣子,郡守府大門被人打開了。
裏面所有人都把武器放在地上,自己則是抱着頭蹲着。
牆頭上不時的還有趙開的人跳下來。
趙開作爲軍侯身先士卒,第一個衝了進來,看到裏面的情況,又看了一眼黃都尉。
黃都尉急忙上前喊道:
“我們都被李郡守騙了,還請趙軍候美言幾句!”
“這是李茂才老狗!趙軍候您看着處置!”
在涿郡,黃都尉的地位要比趙開高的多,但此時也不得不先來拜見!
趙開只是掃了一眼黃都尉:
“是非曲直我趙開說了不算,得等太子殿下判定!”
“來人,把人先看起來。”
“李郡守先留在這!”
不得不說,畢竟都是當兵的,投降的姿勢都很統一,也明白軍中的各種規則,一個個很順從的被人押了下去。
趙開看着已經穩定下來的局面,對着身邊的一名長隨說道:
“馬上派人清掃郡守府的死角,萬不可有絲毫的疏漏,本軍侯一會兒去請太子殿下。”
那人稱諾!
“來人,跟我走!”
趙開這才長出一口氣。
太子殿下待會就要進來了,他可不敢有所疏忽,這可是太子啊,誰知道狗急跳牆的李茂才有沒有別的後手!
還是先檢查一番爲好。
趙開此時不知道,正是他的細心,在事後讓劉進對他有了一個更好的印象,也讓他從此有了官運!
好一會兒過去,收到了清掃完畢的趙開,出了郡守府去跟劉進彙報。
劉進其實早就知道了,因爲霍雲在戰鬥結束那一刻就派人進去清掃了,身爲太子的親衛統領,他咋能想不到這點呢。
裏面是什麼消息,早就彙報給劉進了。
“走吧,會一會這位李郡守!”
“本宮倒要看看這位李郡守有多厲害,居然敢造反!”
一句話,算是給李茂才定了性質,就算是李茂才不貪污,也接不住這個罪名啊。
趙開讓開大路,猶豫一下,說道:
“裏面沒有陳達,只有陳達的第三個兒子,陳雲!”
劉進笑了一下:
“派人去找!控制住城門,他飛不出去。”
趙開連忙的點頭:
“諾!”
王睿看着大勝歸來的趙開頓時就急了:
“殿下,殿下,我呢?”
“我手下這羣遊俠兒對涿郡的大街小巷最是熟悉,要不我也派人跟着?”
看着人家立功,自己啥也沒撈着,王睿怎麼能不急嘛!
劉進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王睿:
“派人去就行了,你留下,我還有事問你。”
這話就是沒把王睿當外人。
王睿悶悶不樂的吩咐下去,然後扛着一個比他都要高的大刀,跟着劉進的身後走了進去。
郡守府內,劉進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手裏帶着金邊的馬鞭,在手裏不斷的晃悠,看着李郡守:
“李茂才,今年四十有二,歷任兵曹,決曹,從事,在四年前被提拔成郡守,本宮今日想問問你,今天你的所作所爲你對得起皇族對你的信任嗎?”
李茂才在被黃都尉抓到的那一刻,就已經傻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聽着劉進的問話,頓時淚如雨下:
“殿下,殿下,饒命啊!”
“老臣也不想的啊!”
被綁着雙手,跪在地上的李茂才,頭不斷的往地下磕,聲淚俱下。
劉進聽到李茂才的哭訴,自嘲似的笑了:
“那還是本宮逼着你做的了?”
“你多年來,貪污受賄了多少,又參與了哪些惡事,一一招來,本宮可以給您留個全屍!”
李茂才頓時哭的更厲害了,想着自己一路走來,從最開始的舉孝廉到現在的郡守,可謂是位高權重了。
整個大漢纔多少個郡啊!
不直觀,可以做個比方,劉徹設置的樂浪郡管轄着整個朝鮮半島北部,也即是現在的某國,纔不過是個郡守的職位!
他李茂才的官職低嗎?
一點都不低了,可以說非常的高了,從管轄地域上看,可以對比某些小國元首了。
可,什麼時候,自己變的不知足了呢?
李茂才陷入了沉思。
可能是從自己還是個小官時候,第一次喫到受賄的甜頭開始嗎?
還是從自己成爲封疆大吏以後呢?
李茂才想不起來了。
李茂才哭訴着:
“殿下,老臣當年也想做個好官啊,可當個清官,當個好官太難了!”
“您知道嗎?我僅僅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換來了美女黃金,還有數不盡的房產!他們給的太多了啊!”
劉進本想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聽李茂才說了幾句。
沒想到迎來的卻是詭辯論。
氣的哈哈大笑:
“貪,就是貪!哪裏有什麼理由!”
ps:附上一首于謙的詩詞: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願世間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