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記得你是出自河內的李家,是你家族對你的供養不夠嗎?還是我大漢對你的俸祿不高?”
“你一任郡守每年光是俸祿就兩千多石,少嗎?”
劉進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一戶百姓一年才能收入多少?能有個幾十石的在原來都算是高產了!可你呢,一年兩千多石啊!”
“兩千多石啊!我的李郡守!”
劉進手裏的馬鞭已經忍不住的揮舞了,一鞭子就抽在了李茂才的臉上。
而李茂才,慘叫一聲,不敢說話。
“這麼多的俸祿,這麼多的百姓供養,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可肆無忌憚的搬弄是非,仗着手中有着一點權利,就可以魚肉鄉里?”
“你在拿着那些錢財的時候,是否想過那些供養你的百姓?是否想過千千萬萬個牛二那種平頭百姓的想法?”
“你李茂才,配稱之爲人嗎?”
劉進很生氣,手裏的馬鞭每說一句,就要抽一下,這算是泄私憤了,但在場的人沒一個敢說個不字。
都低着頭。
劉進打到最後,累了。
隨意的找個地方就坐了下來,自嘲的笑了一聲。
正是因爲李茂才這樣的自詡爲清官,自詡爲是被別人污染的人多了,正是因爲這樣的人尸位褁素,正是因爲這樣的人貪得無厭,纔會釀出來一樁樁慘案,讓百姓對大漢失去信心。
後漢爲何而亡?
黃巾爲何會起義?
除去被人攛掇的原因外,還不是因爲百姓看不到希望了?
還不是因爲皇帝,宦官,士族亂鬥,民不聊生?
都特麼的活不下去了,你跟他談家國情懷?
談個錘子啊!
就好比你跟一個月薪1500的人談什麼風花雪月,喫泡麪不健康,現實嗎?
何不食肉糜?
他有的喫就不錯了。
哪有資格,反抗,哪有資格談什麼健康!
好在,現在大漢喫得飽了,日子一天天的好了,百姓們也對大漢有了信心了,劉進這才能安穩的坐在這裏。
這也是劉進爲什麼不急於發動戰爭,擴土開疆的原因,當球長固然是風光,固然是名垂千古,可會讓大漢百姓更苦。
他需要先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讓百姓過上好生活,纔會開疆拓土!當然這是沒有外部侵襲的情況下。
如若有人敢入侵,那劉進的刀也不是喫素的,大漢也不是打不起的。
而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第一步就是清除李茂才這樣的人。
這樣受着百姓供養卻不幹人事兒的人!
劉進知道自己的腳步要加快了。
“拉下去,審!”
“馬上派人去把陳家封了,一應老小全部抓了!”
“另外,蒼鷹傳書長安,擢河內郡杜延年爲廷尉,督辦此案!把李茂才這些年的底氣給本宮掀了!”
杜延年,是杜周的兒子,杜周是著名的酷吏!
而廷尉,則是可以看成全國刑獄系統的長官,可以逮捕﹑囚禁和審判有罪的王或大臣。禮儀﹑律令皆藏於廷尉﹐並主管修訂律令的有關事宜。屬於分﹑寸﹑尺﹑丈等度量標準之事﹐亦由廷尉掌管。
地位堪比九卿!
霍雲一聽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馬上去辦!
看來大漢要迎來了一次清洗了。
霍雲剛走到一半,劉進又補充了一句:
“西域換防的部隊應該到長安了吧?”
霍雲拱手道:
“算算時日差不多了!”
劉進眯着眼睛,心下好像是做了一個決定。
頓了一下:
“命令李廣利大將軍,負責此次換防部隊的安置問題,分置於全國各郡,每個郡保證有兩千人的配置!”
霍雲心下大驚!
瞪圓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劉進,輕輕的問了一句:
“殿下,是否先行跟陛下請示?”
他隱約猜到了劉進的想法了。
但是那個他可怕了。
劉進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請示不必了,讓李大將軍去稟告一聲就行了,本宮相信父皇知道怎麼安排!”
這些事,他本想自己上位以後再做的,可現在看來時間不等人啊。
自己每晚一天,就不知道有多少李茂才這種人禍害鄉里!
索性,那就來吧!
糧行,還有這些年派駐地方的小吏,還有那些退伍回鄉擔任薔夫等小吏的人都要動起來!
這次劉進打算玩個大的。
還大漢一個河清海晏!
霍雲走了,心撲通撲通的跳。
大概過了有半天的時間,李家全部的族人都被抓了,但唯獨缺少了陳達,還有陳家的二百私兵!
或者說是家丁!
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
趙開和王睿滿臉沮喪的來稟報:
“殿下,臣無能,讓陳達跑了。”
王睿低着頭。
劉進眯着眼,跟剛從牢裏被撈出來的方大剛喫着桌子上剛剛準備上來的菜,沒怎麼在乎的道:
“坐下吧,嚐嚐郡守府的菜系,不得不說李茂才還真是個會享受的,廚子菜做的不錯!”
但兩人哪裏敢真的坐啊,事兒沒辦好哪有臉喫啊。
要是光陳達跑了,他們還不至於如此,可還有二百家丁啊,那可是能造成一定危害的存在啊,尤其是郡城內,劉進能直接控制的人並不是很多。
“臣不敢!”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劉進也不在意,一邊喫一邊說着:
“跑就跑了,本宮相信他們會回來的,趙開三千郡兵可都控制住了!”
趙開抱拳道:
“稟殿下,控制住了,能用的有兩千多,其餘的都跟城內各個家族有關係,臣都給單獨關押起來了。”
說完,感覺說得不準確,又補充了一句:
“包括我趙家在軍中任職的都暫時看管起來了!現在郡兵暫時被霍統領派下去的人擔任了臨時軍官。”
對霍雲他並不知道霍雲到底是什麼職位,只好一句統領稱呼。
劉進點點頭,這個趙開是個謹慎的人,把自己族人也看管起來算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可以擺脫不少的嫌疑,還能表忠心。
“不錯!”
“王睿聽說你手下游俠兒不少,跟本宮說說,陳達能藏到哪去?”
“或者說,城內有什麼人敢收留陳達,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