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我要是有這麼大的孩子,我得幾歲就禍害人家了?”
“你當是我跟你們這羣大老粗一樣啊?老子是有文化的學子,懂嗎?”
桓圖的笑罵,士兵也不在意。
桓圖總是這樣的,在平時,跟士兵們,伍長和一些低級軍官們,都會開一些玩笑。
絲毫不像是一個文化人。
說起粗俗的話來,比他們還在行。
性子也比較豪爽。
這也是桓圖能收人心,讓士兵們服他的原因,這都是桓圖摸索出的經驗。
“學子也是滿嘴粗話啊,小的長見識了。哈哈。”
兩人開着玩笑,絲毫沒有把船艙裏發生的大事兒,當一回事兒。
這個‘大事兒’好像不是很重要。
這樣的事兒其實總在發生,想想就知道了,戰俘營,發生什麼都不奇怪,就算是某一天突然這些人叛亂,都不會喫驚。
叛亂了就鎮壓唄。
也就是給上頭打個報告而報告的內容甚至都不需要很多的描述。
‘xx叛亂,已誅!’
就算是完了。
船艙內,伍長正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個凳子上。
手下還在往外清理屍體和血跡,去離不花被綁的嚴嚴實實的,等待着審判。
阿娜則是跪在地上。
雖然伍長一直強調,大漢不興這一套,可是阿娜還是那樣的跪着。
索性也就不管了。
等桓圖進來,血跡還未乾,到處都是血腥味。
桓圖皺着鼻子,對着伍長道:
“吳長刀,你特孃的是不是閒瘋了?怎麼弄得船上到處都是血,不清理乾淨飯我看你也別吃了。”
伍長嘿嘿一笑:
“小桓先生,這可不怪我,是這個老東西,居然敢偷襲我,要不是我有兩下子,還真就交代這了。”
對此,桓圖嗤之以鼻,一羣餓的腿腳都發軟的人,對上全副武裝的漢軍,還想偷襲?
更何況他們還沒有鐵器。
不過也沒點破。
“行了,你讓人清理吧,把那兩人帶到甲板上,我聽聽是怎麼回事兒。”
甲板上,虎子不知道去哪裏玩了。
桓圖和漢軍帶着阿娜和去離不花來到了這裏。
桓圖對着阿娜道:
“說吧,怎麼回事兒?”
阿娜一看知道這是漢人的大官,急忙跪在地上,哭訴道:
“請漢軍老爺做主啊。”
“我本是烏孫部落普通女子,卻在多年前被烏孫大昆彌佔了身子,最後有了孩子,他們對孩子不管不問,也從未有任何的優待。卻在烏孫滅亡以後,找到我,說我的孩子是烏孫的王子。”
“讓我們母子當什麼王妃,王子,去復國!”
“這人,就是他,非要打破我們平靜的生活!”
“請漢軍老爺明鑑啊,我和我的孩子真的不是什麼王妃王子,我們就是普通的烏孫人,如若漢軍老爺不信,我可以證明,我給孩子起名字都是漢人的名字,爲的就是不跟烏孫產生任何的聯繫啊。”
阿娜哭訴着。
桓圖聽着有些皺眉。
烏孫王室還有餘孽呢?
不過聽到阿娜敘述也理解了,應該是大昆彌沾花惹草留下的。
甚至可能以前烏孫都沒人重視這個人。
現在拿這娘倆當成了救命稻草了,可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願意。
“還有嗎?孩子呢?”
桓圖問道。
當桓圖聽到給孩子起個漢人名字的時候,桓圖心頭一動,不會是那個虎子吧?
阿娜梨花帶雨的說着:
“還有,就是大昆彌對我的暴行,還有這個什麼去離不花逼迫我們,不同意就要殺死我們。”
“孩子我讓他出去了,應該就在船上哪裏玩呢。”
漢軍不怎麼管這些小孩。
桓圖點點頭:
“你孩子是不是叫虎子?”
想到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沒想到還是個王子啊。
不過,按照阿娜所說,這個王子怕是一天王子的待遇都沒享受過吧,甚至虎子都不知道自己是烏孫的王子。
阿娜驚訝的點頭:
“就是!”
桓圖瞭然,基本上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這女人還算是有點本事,知道隱藏下去,做個普通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這也是一面之言,真沒有異心還是假的,還要觀察。
至於去離不花這個人,桓圖連審的意思都沒有,交給了伍長:
“你看着辦吧,看看能問出他的同夥還有什麼人不。”
去離不花的結果早就註定了。
伍長領命下去了。
包括阿娜,桓圖都給找了一個新的船艙。
一場小風波就此結束。
桓圖在衆人退去以後,寫了一封彙報,招來士兵:
“駕駛小船靠岸,把這封信送出去。”
然後又召來了一個同樣是漢人常服的男子:
“派暗子監視這對母子,看看是否真的沒有異心,如若發現不對的話。”
說到這裏,桓圖頓了一下。
眸子裏閃過一道寒光:
“斬草除根!”
那人領命就走了。
桓圖雖然很欣賞這個孩子,覺得這孩子挺有靈性的,可要是真是個養不熟的,他也不介意殺了他。
現在,倒不至於說直接殺了人家,總得給人家個機會不是?
就算是金日磾,當時不也是匈奴的王子?現在不還是成了大漢的大臣?
這叫什麼?
這就叫做胸懷!
甚至,桓圖不知道,金日磾對大漢的忠誠,比某些漢人都強烈!
是劉徹的絕對心腹,讓霍光都忌憚的託孤二把手!
位極人臣,也不過就是這樣了。
一個外國人,大漢照樣可以重用。
這對於以後不斷會收納更多民族的的大漢來說,是個好事兒,也給其餘人打了個樣。
這些人的反叛之心也會小很多。
兩路進發的船兒慢慢的行駛。
而陸路上的人早就出發了,從南方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就準備了兩千銳士從犍爲出發,朝着寧波港口去了。
爲後來之師開路。
大漢的南方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身爲太子的劉進則是準備親自乘坐馳道專車,前往西域視察。
霍光蘇武等人已經出發了一段時間了,身爲太子也該去看一看西域的行政規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有人問,爲何不用西域做試點?而是用冀州作爲行省的試點。
其實,西域自收復那一日起,就沒有按照大漢常規的行政制度規劃,自然不可能成爲試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