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大概也就是三天的時間,風塵僕僕的鐵市長聞鍾從津門快馬加鞭的到了涿郡。
其實可以更快,但是他也得準備準備不是。
最起碼各種數據要裝進腦子裏啊。
聞鍾直奔王家別院:
“臣聞鍾求見太子殿下。”
正安心等消息的劉進聽到聞鍾求見的時候,頓時一喜。
還說呢,怎麼傳書這麼慢,原來是真人來了。
“傳!”
三帽子趕忙跑了出去:
“傳鐵市長聞鍾。”
聞鍾進門之後先是行禮,但是被劉進攔下了:
“聞鍾啊,怎麼還親自過來了,寫在傳書裏不就行了?”
是的,劉進只是問了一下,鹽場的產量。
但是聞鍾卻滿面通紅,帥氣的臉上激動的道:“殿下,實在是消息重大,臣不敢假他人之手啊。”
劉進一聽就來了興趣了,同時心裏也有底了。
看來應該是好消息了。
“聞鍾啊,說說吧,產量怎麼說?”
聞鍾一個跪拜老師的大禮跪在地上:
“殿下果真是你上天派來大漢的救星啊,海鹽的產量爆炸了啊,爆炸了啊!”
“按照臣的估計,一年蘆臺鹽場的產量就可以達到現在大漢幾十年的產量啊。當然這是人手足夠的情況下,消息重大,臣不敢讓別人代傳啊。”
劉進趕緊攙扶起來聞鍾。
“跪下幹啥啊,快起來。”
其實他理解聞鐘的心理,一年盛產數十年的產量,這是什麼概念啊。尤其是對一個曾經缺鹽的朝代來說。
這簡直是天大的消息了。
“殿下詢問產量,可是有什麼安排?”
劉進點點頭:
“鹽場產量增加的消息誰知?”
聞鍾想了想:
“知道的不多,除了那些工人,也就是幾個主要官員,不過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臣安排了軍士守衛着,沒有臣的手令誰也出不去。”
劉進瞬間大喜,這個聞鍾是個人才。
知道保密。
“好啊,那就是代表着消息還沒有傳出去是吧?”
聞鐘點點頭:
“保證沒有!”
他是鐵市長自然知道這樣的消息傳出去,會造成多大的轟動。
更會對現在鹽鐵專治的朝廷產生什麼樣的災難。
技術和消息絕不可能傳出去,不然非要天下大亂不可。
劉進讚許的看着聞鍾:
“好,聞鍾馬上吩咐下去,所有鹽場內的人員該賞的賞,該升官的升官,但是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許回家,不許跟外界接觸。”
“本宮會再給你派五千兵馬,駐守蘆臺。務必把鹽產量提高的事情給我死死的壓住,能做到嗎?”
聞鍾正是豪情萬丈的時候,激動的點頭:
“能做到!”
“好,那就辛苦你了,待會兒趕回蘆臺,等待本宮的消息。”
聞鍾施禮:
“諾!”
多餘的一句也沒問。
至於劉進剛剛沒有封賞他?
呵呵,那代表以後的封賞更大啊,他也不是傻子。
劉進看着聞鍾遠去的背影,開心的笑了。
正好剛剛從王家回來的君兒看到了:
“夫君,笑什麼呢?”
劉進抱起來君兒哈哈大笑:
哈哈。
君兒看着狂笑的劉進,心中無奈的搖搖頭:
“不知道又是誰該倒黴了。”
緊接着,一道消息從王家別院傳往了冀州行省的衙門。
就一句話:
“召集全冀州最有實力的商賈,家族!五日以後本宮親自主持。”
然後,瞬間讓整個冀州全都動起來了。
無數的大族,大商人都朝着涿郡出發,爲的就是想看一眼劉進的天顏。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但能看看劉進的天顏也是不錯的。
能在劉進面前刷刷臉也是一大美事。
倒是焦不疑等人有些疑慮,不明白劉進的套路,紛紛去劉進那裏打探。
劉進也沒有藏着掖着:
“本宮要召集一下商賈們,大族們,商量如何瓜分一個大市場!”
焦不疑疑惑的道:
“大市場?”
劉進點點頭“沒錯。”
“殿下還請明言。”
焦不疑實在是猜不到。
劉進哈哈的笑着:
“焦卿啊,如果說本宮想把鹽鐵專營中的鹽放開,你怎麼看?”
焦不疑一哆嗦,每次聽到劉進如此稱呼他,他都有些肝兒顫。
不過心中對於放開鹽的專營,更是一驚。
急忙高呼:
“殿下,萬萬不可,動輒天下大亂啊。現在私鹽治理初見成效,可不能亂了陣腳啊。”
鹽可是關乎天下存亡的大事兒啊。
劉進卻擺擺手:
“這個先不討論,咱們就說,放開鹽的專營,讓各家參與進來,這事兒靠譜不?”
“他們願意不?”
焦不疑心頭無奈,點點頭:
“當然願意啊,傻子纔不願意!”
“哪怕是拿土地換,他們也願意啊!”
土地對於一個家族來說,重要性不用說了,但是跟鹽的經營比起來啥也不是。
因爲啥,土地一年才賺多少錢,而鹽呢?
那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不然朝廷也不會這樣的控制了。
劉進聽完那叫一個開心啊:
“對,就是讓他們拿土地來換,本宮想拿冀州做一個試驗田,收繳天下的土地,而籌碼就是把鹽的經營權交給他們。”
蹭。
焦不疑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焦急的道:“不可,不可啊,土地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啊,再說,他們控制了鹽,百姓喫不起鹽可怎麼辦?”
“還有,那些百姓的土地更是安身立命的本錢啊,收繳了以後,百姓們怎麼生存啊。”
劉進一一的聽着,笑着道:
“焦卿考慮的對啊,但是本宮的收繳並不是你所理解的收繳。”
“而是這些土地的所有權全部變成朝廷的,而使用權不變。”
“也就是說,以前百姓有多少土地可以耕種,還是多少,不變。”
“包括那些大族的也是,但是唯一一點就是這些土地,他們只能用,而不能賣!”
“因爲這些土地是屬於朝廷的,並不是屬於他們的。”
話聽起來有些繞。但焦不疑還是聽明白了。
可焦不疑卻有些懵,這有啥區別?
用放開鹽,來跟天下妥協,換一個名義上的屬於,這事兒怎麼看都不合算啊。
因爲剛剛劉進說了,這些土地還是歸那些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