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減弱？
一直持續？
喃喃自語道：
“不對啊，不對啊，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兌換完啊？大漢在這裏究竟放了多少貨幣？”
老十七來回的踱步轉圈。
彙報的官員在那不解的道：
“十七殿下，這不是好事兒嗎？他們有咱們換，早晚有一天能換完的，換完了咱們就可以把這個五銖錢打出貴霜的市場了啊。”
老十七聽到這話差點沒氣死。
哪裏有這麼簡單？
“你說的早晚是多晚？”
“現在國庫還有多少銅戈？不到一千萬的警戒線了，再少就要讓鑄幣那面開始鑄幣了。”
老十七聽到這裏，心有些亂。
這個情況明顯是不正常的，按照常理說，民衆手裏能有多少五銖錢？這麼長的時間足夠換完了，現在居然還有，明顯有問題。
但是煩躁的是，他沒發現這裏有什麼問題。
這讓自詡爲聰明人的老十七有些難受得不到答案，那叫一個別扭啊。
“好，那你就先安排鑄幣工坊那面開始鑄幣，一定要多鑄幣！”
是的，他現在只能這麼辦，因爲他沒看明白這波操作是幹什麼。
同時他懷疑有人在背後操控。
所以只能下達這樣的命令。
一連多日，每日都在聽取彙報的老十七有些扛不住了，也失態了。
把一個老大帝賞賜的七彩玲瓏盞砰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裏面有問題！”
“爲什麼，一直源源不斷的會有五銖錢進來？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多少銅戈被兌換出去了？”
“一點改善都沒有？”
“給我查，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麼多的五銖錢！”
與暴怒的老十七相比，方大剛則是哈哈大笑。
看着每天都在被兌換回來的銅戈，再看看不斷從城外運輸進來的五銖錢，那叫一個美啊。‘是的，方大剛一直在朝着城內運輸，都夾雜在貨物當中。
所以市場上的五銖錢纔會源源不斷。
事實上這個計策很簡單，單純就是換差價，因爲錢與錢之間的銅佔比是不一樣的。
五銖錢明顯銅少於銅戈，這就是一個商機，一個差價。拿回藍氏城，直接就可以造更多的五銖錢。然後再運進來，換成銅戈，一來一去，源源不斷。中間的差價就是大漢賺的。
更何況，大漢還有別的撈錢手段呢，那些貨物也得拿錢換啊。
就算是那些普通的酒水，那也是翻了好多倍的，所以這一波，方大剛賺翻了。
這就是金屬貨幣的缺陷。
如果是紙幣的話，再多也只是一張紙而已。
看着源源不斷的進賬，方大剛對着哈斯都說道：
“小哈啊，這段時間低調點，生意先停一停。”
哈斯都一聽就急了。
“貴人，咱們現在可是大賺特賺的時候啊，怎麼能停下呢？不能啊。”
“昨天，好幾個部落的長老還跟我定下了大量的訂單，說是要送禮給老大帝的，絕對不能耽誤。”
方大剛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哈斯都：
淡淡的口氣，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但是卻讓哈斯都打了個冷顫，這位爺太可怕了。
趕忙說道：
“小哈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方大剛這才哼了一聲：
“小哈啊，暫時停下來，也是爲你們好啊，這段時間兌換了太多了，你們的十七殿下肯定要調查的，如果調查到是你們在售賣東西，你說會是啥下場？”
哈斯都這才明白，趕忙說道：
“還是貴人想的周到，我們照辦，照辦。”
方大剛考慮的多嗎？
一點都不多啊，哈斯都傻嗎？
也不傻啊，只是利益迷住了哈斯都的眼睛罷了。
讓他不想這些問題。
方大剛清楚的知道這些天，哈斯都等人的身價已經翻了百倍不止，怎麼不讓人瘋狂？
至於爲什麼會這麼瘋狂的暴漲，還不是因爲正規渠道已經獲得不了貨物了，也沒有大漢這個官方指導價了，你想要貨物，那就要接受定價。這個定價自然低不了。
“對了，吩咐下去。讓人把這一批的銅戈都運送出去。”
方大剛掐指算算，差不多了。現在基本上算是把貴霜的國庫掏空了。
你不是要五銖錢嗎？那我就給你唄。
大漢也不差這點錢。
事實上，其實方大剛後期印製的這些錢啊，與在大漢境內流通的，還有之前流通的根本就不一樣。
也不能說是根本就不一樣，而是有個細微的差別。
這個小記號，則是方大剛接下來的手段。
老十七派人調查了一番，什麼也沒有查到，事實上，他確實啥也查不到。
整個帝都上上下下都是走私的一員，他能查出個蛋蛋。
遠的不說，就說這些辦事兒的士兵，官員。哪個家裏沒買點東西？
你讓他們查，能查出個啥？難道把自己交出去？
那不可能！
當上上下下結成了張巨大的走私利益網絡的時候，老十七註定是徒勞的。
“既然沒有查到什麼，可能本殿下多慮了。國庫現在已經沒有銅戈了，趕快去把那些五銖錢融掉，製作成銅戈。”
老十七天生的商業頭腦，讓他知道國庫沒有自己的貨幣是很不安全的一件事兒。
於是鑄幣官員上臺，換幣的人，溜溜的就撤退了。
只是當鑄幣的人開始準備融掉了五銖錢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快去稟告殿下，這五銖錢的比例跟咱們不一樣啊，一枚五銖錢都沒有咱們銅戈一半的含銅量啊。”
瘋了！
他不傻啊，知道這代表着啥，這段時間十七殿下大規模的換貨幣的情況，誰不知道啊。
這不代表着，英明神武的殿下虧了？
一個小吏快速的就跑向了老十七的府邸。
這是老十七派來的人。
當老十七得知這事兒的時候，完全傻眼了。
什麼？
漢人居然如此奸詐？
一個曾經在貴霜能頂上兩枚銅戈的貨幣，含銅量居然還沒有一枚銅戈一半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