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詞兒合適嗎？反正應該，大概也許就是這樣吧。
老十七反正是懵了。
他太清楚了，這代表着什麼了，代表着曾經漢人靠着這個五銖錢，隨意搜刮了自己貴霜的二分之一財富。
但這並沒有影響到貴霜朝政的運行。因爲貴霜富了，至少國庫富了。
那些稅都是真真的。
雖然民間少了錢但國家賺到了錢。
可現在呢，隨着他大規模的換購活動，讓這種情況一下子逆轉了。
如果按照二分之一的理論，百姓隨着換購銅戈，又把那虧損掉的一半財富換回去了。
而國庫呢？
自然是彌補了那一半的虧空了。
而原因僅僅是因爲對於雙方貨幣的含銅量估算不足。
老十七捶胸頓足，差點就瘋了。
想明白這點的他，不知道怎麼跟老大帝交代了，明明是想整頓市場的啊，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
國庫沒錢了。
憑空蒸發了二分之一。
如果要問民間沒錢，和國庫沒錢哪個更重要？老大帝絕對會選擇民間沒錢。
老十七急忙的說道：
“鑄幣工作慢一點，慢一點！同時派兵把守，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內！”
那人疑惑的道：
“陛下要是問呢？”
老十七如同暴怒的獅子，吼道：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聽我的安排！”
“誰來也不行！”
老十七眼珠子通紅，隨便玩了一把，虧了一半，要是讓老大帝知道了，那不是翻天了？
即使自己是兒子，也得以死謝罪。
所以現在的他只能是拖延時間，看看能不能把形勢逆轉。
怎麼逆轉呢？
當然是再換回來了。
只是怎麼換呢？
當初那還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整頓貴霜市場，現在換回來咋說？
同時，換回來了，整頓市場，清除五銖錢的計劃就失敗了。
這事兒，不是白乾了嗎？
老十七頭髮都快被抓下來了。
顯然是抓狂了。
“時間，我需要時間！憑藉我的頭腦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老十七想到沒想到不知道，反正鑄幣工廠那面進度是慢下來了。
民間呢？
隨着不再兌換，也逐漸平靜下來了，但是卻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錢不夠花了。
怎麼個不夠花法？
銅戈這種貨幣不夠用了，之前大規模的兌換，但是他們也是大規模的買東西啊。
很少有人存着的。
可是銅戈花出去了，換來了物資，這就就導致了，大家守着一堆物資，而沒有等量的交易貨幣。
難道要以物換物？那不是活回去了嗎？
方大剛得知這個情況，一直在笑。
嘿，老十七你不是聰明嗎？
現在看你咋破局。
哈斯都看着方大剛笑，諂媚的道：
“貴人，您笑什麼呢？”
方大剛笑着道：
“之前，我讓你們找零的時候，用的都是1號五銖錢，你們都照辦了吧？”
哈斯都狗腿子一樣的點頭：
“是的，是的！都照辦了。”
“百姓們也沒啥怨言，畢竟隨時都可以去換銅戈，一個五銖錢一個銅戈，很公平！”
“不過，貴人，您爲啥要區分一號五銖錢和二號五銖錢啊，明明重量是一樣的啊，這不是做無用的功夫嗎？”
方大剛撇了一眼哈斯都。
“該你知道，會讓你知道的。”
“你現在就是要看，如果有人開始用貨物換錢的時候，你就用1號五銖錢把那些貨換回來，當然價格就要有點差別了，懂嗎？”
哈斯都趕忙點頭：
“知道了，知道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況是越來越明顯，最明顯的就是，以前繁華的街道，現在人煙稀少。
以前賣的最火熱的大包子，便宜實惠。
現在居然無人問津了。不是做的不好，而是不知道咋買了。
之前一個銅戈一個。
但是現在銅戈不夠用啊。很多人家裏是有物資的，但是卻沒有銅戈了。
想喫，也沒辦法啊。
你總不能用物資換吧？
一個包子，你給點面，再給點餡兒？那我特孃的就差那點柴火啊。
不如直接自己做了。
這樣的境況，老十七自然知道了，所以急忙往市場上，通過各種渠道投放貨幣銅戈，可是杯水車薪。
由於他一直沒有大規模的融掉五銖錢，銅戈自然也是不足的。
銅礦也不是無限制開採的。
都是需要時間的。
帝都的一處酒館幾個人唉聲嘆氣的談論着什麼。
“唉，怎麼回事啊，最近大家怎麼都不花錢了啊。我家的皮毛都沒有人買了。昨天還來了幾個人說想拿包子換皮毛的，我也不是傻子，我要那麼多包子幹啥啊。”
是的，那就是賣包子的。
家裏別的不多，就是面多，餡兒多。
可是想買皮毛做衣服，又沒錢，就想到了用包子換皮毛。
等價的包子也不行啊。
賣皮毛的老闆也消化不了啊。
於是生意自然沒有談成。
這時候，另一個貴霜人說道：
“你知足吧你倒是還有人買，我這都無人問津了。你說同樣的酒，人家漢人的酒就是比咱們做的好，大家都買漢人的了。我們就快死了。”
“還有啊，偶爾來些窮鬼買不起漢人酒的，也是沒錢啊。還有幾個把我這裏當成當鋪了，說家裏還有什麼蔬菜啥的，做包子絕對是一絕，可是我要那餡兒幹啥啊？你說氣人不？”
最開始說話那人，聽到這話樂了。打趣道：
“要不我給你介紹那賣包子的？你讓賣包子的給菜換了？”
好傢伙，居然被整出來閉環了。
這就是現在的現狀。
生活極其不便。
而老十七也終於花言巧語的，用各種辦法說服了老大帝。
說讓五銖錢重回市場，然後學漢人那樣，收割漢人。
說得那叫一個好聽啊。
老大帝自然是同意了，老十七最近的表現確實不錯啊。
得到首肯的老十七，也是鬆了一口氣，只要再把銅戈換回來，就可以止損。
最少國庫不會虧空，至於百姓會不會虧？
那歸他管嗎？
沒辦法，被逼到了懸崖邊了。
老十七別無選擇啊。但是方大剛會這麼輕易的讓他破局？
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