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耿舒雲反應過來,她壓着聲音都不敢大聲叫。
伊曼容憤怒回頭就看到扶她的丫鬟一臉惋惜。伊曼容覺得那丫鬟是在惋惜沒有將她推倒。看到伊曼容看過來,那丫鬟一臉得意,然後一臉嘲諷。推倒耿舒雲的丫鬟更是得意的笑出聲來。
扶伊曼容的丫鬟衝伊曼容呵斥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滾。等玉蘿姐姐出來,要你們好看。”
兩個丫鬟站在那抱胸盯着她們,似乎是在防着她們,怕她們調頭回沐清院去。
伊曼容壓下怒火,她去扶起耿舒雲。
伊曼容:“舒雲,你沒事吧?”
耿舒雲:“我沒事。我們先回去。”
耿舒雲借力起身,伊曼容扶耿舒雲起來。她感覺到不對勁,在耿舒雲站起來之後,她抽回頭一看,一手的血。
伊曼容:“你受傷了?”
伊曼容驚訝,擔心看着耿舒雲問。
耿舒雲:“容姐姐,我們回去再說。”
伊曼容:“好。”伊曼容也知道這不是久待之地,她扶着耿舒雲離開。走到拐彎處時,伊曼容回頭看一眼兩個丫鬟。
她要將她們的臉記下來。
她從沒被人這麼欺負過。從沒有人在欺負過她之後,還能好好的。
她這人心眼小,愛記仇,有仇必報。她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她們欺負了她,羞辱侮辱了她,此仇若不報,她心裏會不舒服的。
此仇今日報不了,來日她必報。
伊曼容決定回頭將這仇記在她的小本子上,等來日她爬到高處,她一定會一一“回報”她們的。
沐清院在東邊,石榴院在西邊,兩邊隔着後花園,離得比較遠。伊曼容扶着耿舒雲避開其他人,兩人一路蹣跚回到石榴院。
老遠就看到麗松和瓊波四人在院門外等着,看到伊曼容二人,四人跑過來。
瓊波和碧光將耿舒雲給扶過去,麗松和香尋也趕緊扶着伊曼容。
麗松:“姑娘,您們這是?”
伊曼容:“回去,先回去再說。”
“是。”
四人趕緊將伊曼容和耿舒雲攙扶回去。麗松和香尋扶伊曼容回房,扶她坐下。
麗松:“姑娘,您和耿姑娘,您們這是?”
伊曼容:“李側福晉將我們叫去沐清院,讓我們在沐清院一直跪到現在。”伊曼容看着兩人的神情說道。
她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並沒有細說。
麗松和香尋聞言震驚,瞪大了眼睛。伊曼容垂下眼眸。
麗松:“什麼?側福晉,她怎麼可以這樣?”
伊曼容擡眸看了香尋一眼。
伊曼容:“行了。這事不要再說了,麗松你們趕緊去廚房看還沒有喫的東西,拿些回來。還有我要沐浴,去讓人送熱水。”
伊曼容拿出兩塊小銀子給兩人,讓兩人趕緊去。
她們還沒侍寢,是會得寵還是會失寵,這還有待定,廚房的人暫時不會爲難她和耿舒雲的婢女。
不論是什麼地方,不論是宮裏的奴才還是皇子的府的奴才,都是慣會捧高踩低的主。他們慣會欺負失寵的主子,吹捧討好得寵的主子。拿欺負失寵的主子去討好得寵的主子;這樣的事都是那些奴才慣會做的。
這種事伊曼容幾世都見多了。
所以伊曼容纔會覺得她應該慶幸呢。伊曼容自嘲道。
也不知道耿舒雲那怎麼樣了?不過依她看,那耿舒雲必也是個自尊心強的人,怕是不會願意讓別人看到她悽慘的樣子。等一會再讓麗松替她去看看好了。
她自己傷得不輕,不去看她正常。
麗松和香尋順利拿到了食物,要來了熱水。
伊曼容先泡澡沐浴之後才用膳,怕水涼了。麗松沒有領到膳食,因爲廚房那正緊着給沐清院準備晚膳呢;所以麗松取回來的食物只有點心。
伊曼容也不嫌棄這有些冷的點,就着熱水充飢。對了,她這連茶都沒有。
可見她這日子過得多落魄。伊曼容心裏鼓勵自己,會好的。
伊曼容的空間裏有無數美食,不過她不能拿出來;所以只能喫點心充飢。貝勒府的點心還不錯,伊曼容也不覺得委屈。
伊曼容喫東西時讓麗松去西廂房看看耿舒雲,麗松去沒一會就回來。
伊曼容:“怎麼樣?舒雲的傷要不要緊?”
麗松:“耿姑娘的雙手掌全都擦破了,左手手臂也擦皮了一大塊,看起來血淋淋的。還有她耿姑娘的雙腿也和姑娘您的樣,都跪腫了。又青又紫的,十分嚇人。”
“耿姑娘讓奴婢跟您,謝謝您讓奴婢去看她。”
伊曼容:“這麼嚴重。”兩個丫鬟果然是故意的。那麼大力氣推她們,怎麼可能不是故意的。
她果然沒猜錯,李側福晉是不想讓她們侍寢;所以才故意折騰她們。罰她們跪,推她們摔倒害她們受傷。她們跪腫了腿,摔傷了身體,身體有瑕自然就不能侍寢。
她們只是新進府的還沒侍寢的侍妾,在府裏毫無根基,無人脈勢力。她們是宮女出身,帶府裏除了帶了兩身德妃賞的衣服和一些小首飾之外,都沒有。
沒錢沒人還不得寵,甚至沒資格找府醫醫治。就算找了,府醫也未必給她們這樣沒錢人無寵的侍妾醫治。
受了傷之後自然也拿不到藥治傷。沒有藥治傷就有可能留下疤痕。在宮裏的時候就聽說過四爺是個事事要求完美的人。若是她們身上真留了疤了,只怕四爺是不會寵幸她們的。那她們就徹底失寵。
她們這樣的身份,不得寵的話就只能被淹沒,悄無聲息的消亡在這後院之中了。
李側福晉這手段,果然是又狠又毒。這李側福晉可真不愧是寵冠四貝勒府的寵妾。這樣的心智手段,難怪四福晉會輸得那麼慘。
不過四福晉輸了,並不代表她伊曼容會輸。與人鬥,其樂無窮。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