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營寨還頗費了一番功夫。
外面的楮英大軍虎視眈眈的盯着營寨,一隻蒼蠅都滲透不進去。
不過好在,周全斌在離營之前交代過,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營寨內派出一隊兵馬出來與楮英的人交戰。
然後在交戰過程中,周全斌帶人出其不意的出現在站圈裏。
隨後在鳴金收兵,所有人一起進寨。
這樣做是最好的一個辦法,但是多多少少也犧牲了一些兄弟。
護衛士兵們雖然有些失落,但是打戰就是如此,他們經歷過餓殍遍地,也經歷了大大小小的各種戰爭,對這種情況還是比較能接受的。
就是經常朝夕相處的人,一天之間天人永隔,心中不免有些傷感罷了。
這都是後話,主要是周全斌剛進營寨就先安排錦衣衛到大帳歇息,隨後他就急忙尋周海峯而來,正好看到了校場上的那一幕。
那在陽光下反射出鋥亮金屬色澤的奇形怪狀的東西,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尤其是地上放着的那綠色的筒子,一眼望去就有一種壓迫感。
在座的衆人都是男孩子,對於這種東西都是潛意識裏的興奮。
李鷹揚更是控制不住的邁出了步伐朝着馬克沁走去。
周海峯看着這一切嘿嘿的笑着,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正好趕來的周全斌看到了周海峯臉上的笑。
周全斌頓時有些心裏發寒,暗自嘀咕道:“壞了,老爺這一笑,怕是有人倒黴了,生死難料啊生死難料。”
周海峯餘光也看到了周全斌,於是將周全斌拉過來說道:“全斌,你看這些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啊。”
周海峯開口說的話將李鷹揚也從沉迷中叫醒,李鷹揚立刻屁顛屁顛的湊到周海峯跟前問道:“老爺,這些是什麼東西啊?爲什麼我這麼興奮。”
周海峯聽了李鷹揚的話,淡淡的笑着說道:“這就是熱器。”
“熱器?”衆人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周全斌更是接着這個話茬問道:“爲什麼叫熱器,難道還有冷兵器嗎?”
“有的,咱們現在用的長槍大刀都是冷兵器,而火銃那樣的就是熱器。
而現在你們面前的所有東西,都是火銃的升級加強版,非常厲害的熱器。”
周全斌和李鷹揚有些半知半解,周海峯知道就這麼說他們也不會理解,還不如給實際操作一番。
於是,周海峯讓李鷹揚將校場每隔一百米的距離清出一大片空地,然後擺上很多稻草人靶子,直到一千五百米的位置。
李鷹揚興高采烈的佈置完這些後,迫不及待的來到周海峯跟前,要看周海峯怎麼操作這些東西。
周海峯先是拿出小手槍來,摸索着壓子彈,裝彈匣,然後拉栓瞄準射擊。
在衆人眼裏看來,這個小手槍和火銃沒什麼區別,就是裝彈沒那麼複雜了,不用打一下裝一下了。
但是周海峯拿出步槍時候,衆人開始有些驚呆了,那麼遠的距離,還是連續射擊。
衆人這一刻的心中震撼,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地上七零八碎的草枝散落,空氣中的碎末還在飛舞。
周海峯此刻端着自動步槍站在原地,眯眼看着前面的景象,眼裏浮現出一絲蔑視天下的霸氣。
周全斌和李鷹揚在這一刻驚呆了,李鷹揚更是驚呼道:“老爺這個範兒,頗有天神下凡的味兒了。”
周全斌下意識的點點頭。
等周海峯轉過身來,看着這兩個屬下,臉上又露出了那一抹狡黠的笑容。
李鷹揚頓時臉色發苦,說了一句:“完了,話說早了。”
周海峯一臉壞笑的放下步槍,然後將其中的一門馬克沁端過來,張口說道:“你倆誰來試試這個?”
李鷹揚搶先一步上前喊道:“我來。”
周全斌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但是他看到周海峯一臉的壞笑時,頓時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真,周海峯讓李鷹揚趴在地上時,李鷹揚卻嫌棄,非要站着打。
馬克沁那麼重的東西,李鷹揚確實有實力將它端起來。
然後,李鷹揚按照周海峯教的動作扣動扳機的那一下,整個人飛快的朝後面倒去。
於是,畫面就變成了李鷹揚端着馬克沁噔噔噔的往後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衆人一陣哈哈大笑,尤其是周海峯,更是猖狂的笑得趴在了地上。
等緩了一會兒之後,周海峯才讓李鷹揚趴在地上操作。千米距離,稻草人宛如一顆顆炸彈,滿天碎屑飛舞。
一時間衆人也看不清那片空地上的景象了。
等煙塵散去,衆人才倒吸一口冷氣。
隨後,周海峯拉出一門迫擊炮,目標直指一千五百米的距離。
一炮轟出,鬼神皆驚。
至此,周海峯表演完了所有的武器,然後跟衆人講述了一下準備和楮英一戰定勝負。
周全斌和李鷹揚爭着做先鋒,說是要爭做先鋒勇,可他們心裏的小九九誰不知道,就是爲了玩一玩這些熱器過過癮。
最後周海峯決定讓李鷹揚的護衛隊準備,將這些東西快速熟練,然後開始大戰。
而周全斌則是讓周海峯安排前去接待那些錦衣衛,畢竟這麼半天的試槍,着實讓錦衣衛一陣惶恐。
周全斌退下以後,李鷹揚便開始和他的護衛隊開始研究試槍。
時不時的放兩槍來找找感覺,衆人畢竟用過火銃,對這個瞄準不陌生,主要是操作。
楮英這邊則是極其囂張的等着大總攻,此前努爾哈赤傳來的消息也過來了,楮英覺得這麼拖着周海峯怕是不穩妥,萬一被他突圍出去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楮英打算,直接和周海峯決戰,要麼他死,要麼我亡。
而出了營寨的李鷹揚則是站在楮英營前大叫:“楮英,快出來,看你大爺我怎麼收拾你!”
在營中的楮英自然聽到了這個叫喊,一時間怒火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