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光霧山。”周恆擲地有聲道。
“我爲什麼幫你?”零道,“你現在可還不是我教弟子。”
“你既然那麼肯定我未來會入邪教,現在是與不是有什麼區別嗎?”周恆笑道。
“……光霧山的老傢伙竟然圍攻我,既然如此,就讓他出點血。”零沉默片刻後道。
周恆一喜,言下之意,是同意了。
光霧山,銀裝素裹的人間仙境。
大雪覆蓋下,山巒起伏,銀浪千里,好似攏上了一層輕紗。
這天。
光霧山的弟子並不知道他們的山主去招惹了一位怎樣的存在,他們還是像往常一樣修行。
絲竹悅耳,鳥獸和鳴。
山巒之間,到處都是飛翔的龍鷹。
它們中大部分都是從小就被馴服的。
“啾啾,這是我給你捕殺的青頭莽,快喫。”
周凌雪將一條六級莽妖扔到一隻幼小的龍鷹跟前,此刻的她不復往日驕傲,笑眯眯地餵食着龍鷹。
“啾~啾~”
龍鷹興奮大叫。
鐺!鐺!鐺!
忽然光霧山主峯上響起了渾厚的鐘聲,傳入所有弟子的耳中。
“三聲響,有事關宗門危機的大事發生!”周凌雪心中震驚,想不到在南域有什麼能夠危及到一個霸主級勢力的生死存亡。
她顧不得龍鷹,立刻飛奔向主峯。
“師姐,發生什麼事情了?”路上,她詢問一位師姐道。
“聽說有人在叫板我宗所有築基境界的弟子。”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好像叫……周恆!”
“是他!他怎麼敢的?”
“因爲他有至尊撐腰!”
“至尊!”
周凌雪心中驚疑不定。
自從在青霞山上見過周恆後,這個周家的麒麟子就一直在刷新她的三觀。
她原本以爲,周恆能夠戰勝周易已經是奇蹟了。
可隨後去追殺他的古樓一去不復返,更讓她心中震撼。
尤其是在看到古樓臨死前穿回來的一幕後,她對周恆這個人已經心存恐懼。
如果讓周恆知道是自己指引古樓去殺他的,那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喫。
“距離青霞山大比過去不過十天半個月,他現在最多也就築基中期修爲,怎麼敢來挑釁光霧山所有築基弟子?”周凌雪疑惑不已。
“這就是小門派出身的悲哀,見識短淺,以爲有至尊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一名築基巔峯境界的弟子哼哼冷笑,“擊敗他,無需我宗十大築基弟子出手,有我蒼藍足以!”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主峯上,見到了被衆人圍在中間的周恆、廖雪毅、黃金雄獅和零。
不知是不是因爲恐懼,光霧山的至尊飛白沒有現身,只有幾名五色神丹的長老出來迎接,其中就以玉書爲首。
半個時辰前,初看到周恆時,玉書便皺起了眉頭。
但還不等他開口,匆匆趕來的安龍便怒不可遏地跳了出來:“臭小子,害我族弟,今日我要你償命!”
周恆卻很疑惑:“你族弟?”
安龍大怒:“玄陽宗,安鴻!”
周恆恍然後,卻笑道:“他不能死嗎?”
安龍道:“死在爾等卑鄙小人手裏,他不值!”
周恆皺眉道:“我哪裏卑鄙了?”
安龍冷哼道:“用無塵丹珠殺古樓,你還不卑鄙?”
周恆笑了:“這麼說,不管是安鴻還是古樓,都不能死了?就算是我眼睜睜看着他們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能反抗?他們要我跪就跪,要我死就死?”
安龍傲然道:“不錯。你只是區區凡俗家族的螻蟻,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今日你自己跑過來送死也好,省得我們費那心思去找你。”
說話時,他瞟了一眼周恆身後的人,心中很快做出了判斷。
那女孩,金丹修爲,不足爲懼。
那獅子,築基巔峯戰力,不足畏懼。
那少年,雖然看不出具體修爲,可年紀輕輕,能強到哪裏去?
於是,他直接判了周恆死刑:“你自戕吧。”
鏘!
周恆拔劍,但自殺是不可能的,而是將劍鋒指向安龍:“我數三聲,跪下,否則死。”
安龍哈哈大笑,滿臉狠勁:“好,好得很,這是你自找的!”
“三。”
“不將你碎屍萬段,難泄我心頭之恨!”
“二。”
“混賬……”
“一。”
“我看你怎麼殺我!”
安龍話音剛落。
忽然,零擡起手,只十分隨意地拍了一掌。
安龍的表情便僵在臉上。
下一秒,他渾身上下彷彿黃沙般,被風化腐蝕,一點一點地消融在天地間。
“至尊!”玉書臉色大變,所有在場的光霧山長老都靠在一起警惕起來。
“快去請飛白至尊!”
“飛白至尊說他閉關了……”
“在這時候閉關。”
“快鳴鐘,三聲!”
玉書等人心中一片絕望。
周恆竟然找了一個至尊當靠山,要爲古樓做主的想法,顯然已經行不通了。
“你想怎麼審判光霧山?滅門?”零問道。
“滅門倒不用。”周恆笑,劍指衆人道,“把你們所有的築基弟子叫過來,能贏我一次,我今日便放過你們。”
聞言,玉書等人反而鬆了一口氣,旋即心中暗笑周恆太過狂妄。
周恆在青霞山的事蹟早就被他們扒了出來,對其酷愛挑戰一宗同階對手的方法印象深刻。
可那只是青霞山,一些二三流宗門而已。
與霸主級勢力的光霧山比起來,不過是小打小鬧。
玉書道:“公平比試可以,但你不能用無塵丹珠。”
周恆道:“自然。”
於是所有光霧山弟子齊聚在峯頂校場。
廖雪毅低語一聲:“這傢伙能行嗎?”
零道:“沒把握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做。”
黃金雄獅在一旁瘋狂點頭。
它見識過周恆的恐怖,對其十分有信心。
周恆隻身站在校場中央,環視一週。
“誰先上?”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