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拍照?

    她無語了。

    沒等她拒絕,陸少軒已經攔着她嬌小的肩頭,將人往懷裏帶。男人的氣息一下子濃重起來,一如之前恩愛纏綿時的火熱。

    她耳尖微微發燙,很不自在。

    “不好意思,我太太沒有拍雜誌照的經驗,會有點緊張。”

    “沒關係,你們就表現得自然一點,像平常在家裏一樣就行。”

    南魚垂下眼瞼,惡趣味地想:平常一樣?呵呵,那就是陸少軒癱在牀上,她在一旁做牛做馬地照顧着,拍出來有人看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陸少軒擡起她下巴:“來張口。”

    南魚意亂情迷,竟然乖乖聽話,張開嘴巴。

    他給她嘴裏餵了一顆草莓。

    甜甜的,涼涼的,是她最喜歡的水果,沒有之一。

    好喫。

    喫到喜歡的東西,她心底的焦躁也撫平了不少。只是……這草莓品質一般,喫到一半就覺得微酸,淡而無味。

    南魚微微皺眉,剛想忍着喫完算了,沒想到陸少軒竟然將她喫剩的半顆草莓丟進嘴裏。

    她驚呆了。

    旁邊的攝像也沒錯過這一幕,咔嚓幾下拍了個正着。

    “真是太甜了!夫妻小日常果然最吸引人,祝你們幸福,長長久久。”記者喜不自禁,今天的採訪任務圓滿完成,下一期的頭版頭條都有內容了。

    採訪結束,南魚跟着陸少軒走出皇爵酒店。

    直到四周沒人了,她才哼哼道:“你可以等離婚後和雲楚楚一起來拍這些,不用跟我演戲。”

    陸少軒突然停下腳步,她猝不及防一頭撞上去,鼻尖生疼。

    這傢伙,好好走路都要跟她過不去,幹嘛突然停下來?

    他居高臨下地回眸,深深看着她:“不要再提雲楚楚。”

    “你不是將那套珠寶都送給她,哄人開心了?現在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裝?”南魚沒忍住,脫口而出。

    她本來就不是能忍的人。

    之前那麼對他,全因爲愛他。

    這兩天憋屈多了,她自然不願再忍氣吞聲。

    “你說什麼?誰送誰珠寶?”陸少軒像是聽不明白似的,眯起眼眸。

    “就是你陸少花費十億,驚動整個桃城拍下的翠眼,不是被你送給雲楚楚了嘛?”她逼近了,對上他凌厲的視線,毫不示弱。

    “你的白月光還特地到我面前炫耀,陸少軒,你我之間大可不必這樣,讓你的人老實一點,我雖然是南家養女,沒人替我出頭,但惹急了我,一樣會讓雲楚楚不好過,要是你們想玉石俱焚,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她眸光絢麗無比。

    不像是之前小白兔一樣的她,而是更瘋狂更尖銳更亮眼的存在。

    如果說從前的南魚就像不動聲色的月光,那麼現在的她,就是烈焰驕陽。

    驚豔到他了。

    陸少軒緊緊握住她的手:“我從來沒有給雲楚楚送過珠寶。”

    “哼,少騙人了。”

    “那套翠眼是我送給你的,提前放在溫泉別苑裏,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的話讓她猝不及防。

    明澈的眼眸瞪大了,她一臉難以置信。

    “至於雲楚楚爲什麼能進入溫泉別苑,這件事我會查個徹底,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個交代。在這之前,你還是先住回陸家比較安全。”

    南魚臉頰有點燙燙的:“誰要什麼交代……”

    “走吧,晚上是跟紀老先生一起喫飯。”

    “紀之行?”

    “對,是他。”

    她被陸少軒帶進車裏,很快反應過來:“你想併購紀家的公司,我看沒那麼容易,光是桃城就有好多人盯着這塊肥肉了。”

    “有些事情不試試怎麼知道?”

    陸少軒微微擡起下巴,望着車窗外。

    這個男人身上永遠有種運籌帷幄、大局在控的淡定。

    這些年待在他身邊,她也學到了不少。

    陸氏集團果然不是陸少軒的最終目標,這個人很有野心。

    晚餐的地點就在一處私人別墅裏。

    這家的主人蒐羅了好幾個手藝精湛的大廚,平時就在別墅裏辦私宴,非同一般人都訂不到這兒的位置。

    南魚曾經以拍賣行女主人的身份來過這兒。

    滋味確實不錯,有品位有格調。

    關鍵是私密性極強。

    陸少軒將宴請設在這兒,足見誠心。

    南魚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裏面比她上次來華麗了不少,可見這兒的主人沒少用心裝修。

    陸少軒掃了她一眼,生怕初來乍到的小女人會窘促不安。

    沒想到她從容自若,尤其是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讓人能沉浸其中。

    她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淡定。

    像是見慣了這兒的繁華奢靡。

    他放心了,挽着她的手往裏走,一邊走一邊低聲叮囑:“等會兒喫飯的時候就像在家裏一樣就行,不用緊張。”

    南魚在心裏翻翻白眼。

    他哪隻眼睛看見她緊張了?

    服務生推開包廂大門,裏面已經坐着一位老者,那就是紀之行。

    他不是一個人,旁邊還坐了兩個年輕男士。

    南魚掃了一圈,心裏有數了。

    這是韓家和柳家的繼承人,少東家。

    他們堂而皇之地坐在這裏,意義很明顯。

    她嘴角翹起一抹玩味的冷笑,偷偷看了陸少軒一眼——不知道這男人會怎麼應對呢?原本的私下見面,變成了幾方會談。

    換成是她,估計會當場掀桌子走人。

    但陸少軒不會。

    他幾乎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英挺的眉眼微微驚訝了幾秒:“沒想到今天還有別的貴客,看樣子要多添幾道菜了。”

    韓方回笑了:“陸少不介意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我們都要偷笑了,哪裏還敢添菜呢。”

    柳鎮面不改色:“陸少怎麼會是那種小氣的人,他當然不會介意。”

    “只是一起共進晚餐,兩位又沒有醜到讓人無法下嚥,介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只會浪費時間。”陸少軒深深看了一眼紀之行:“紀老先生,您說對嗎?”

    紀老先生笑而不語,輕輕頷首。

    南魚不痛快了。

    她忍不住來了句:“我介意。”

    大家都吃了一驚。

    她眨着潤潤的大眼睛,雪白的肌膚如牛奶一般,語氣淡淡地來了句:“這兒這麼多男士,就我一個女性,我覺得有點沒胃口。”

    說着,她看向柳鎮,“聽說上次柳先生找的紅顏知己不錯,不如叫來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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