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謝靖徽扒開她頭上的手,這傢伙仗着她實力差一個勁欺負她。

    “呦呵,沒想到你有一天這麼弱,我還不太適應。”白衣風騷男子含笑道,將右手的扇子扔到左手,右手可勁地盤謝靖徽的腦袋。

    謝靖徽感覺自己的火氣已經升到嗓子眼,馬上就能成爲噴火龍。她用腳踹白衣風騷男的小腿,一個擒拿手將他打倒在地,然後踹着他的後背,在他嶄新的白袍上留下一個大大的腳印。

    本來以謝靖徽現在的實力,是壓根碰不到他的衣衫,可是那是外人的待遇,這可是他隨時借錢的好友啊,就算沒錢都能籌錢給他的鐵交情。

    他順勢倒下去,爲了不讓自己英俊的臉貼在地上,轉了個身,催出兩行淚,掐着嗓子說:“都怪妾身生不出孩子,無法爲老爺綿延子嗣。都是妾身得罪,老爺莫要氣壞了身子。”

    謝靖徽嘴角狂抽,要死了,這傢伙怎麼腦回路這麼曲折?上一秒還死黨見面手癢難耐,下一秒宅鬥倫理家庭小劇場。

    好,很好,既然你想演,那寡人好好陪你玩玩。

    她用腳踢向司越堯的身體,這廝也是夠風騷,還怕她夠不到他,身體向她的方向挪了挪,佯裝被她踢到柔軟處,痛得弓起了身子。戲接得嚴絲合縫。

    “妾身無用,嫁給您十餘年,竟沒能生個一兒半女,妾...妾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司越堯用手指着地面,顫顫巍巍地爬起來,甚至打了個踉蹌,爬了幾步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揚起頭含淚地看着謝靖徽。

    他飽含痛苦的雙眸,透亮的眼睛滿滿的哀思,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塊海棠刺繡手帕,輕輕點在眼角處。

    好一個梨花帶雨的...騷男!

    謝靖徽這下子有點犯惡心,不知道爲什麼?她有點想逃,是不是她太縱容他了,每次都陪他演戲,讓他的戲路廣到她有些接不住戲。

    不行...不戰而逃非君子也!她謝靖徽就是把自己噁心死,也要把戲接住,不然她一世英名,今天可就說沒就沒了。

    她伸出食指,勾住司越堯的下巴,嘲笑地說道:“沒想到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也會有卑躬屈膝的一天。”

    司越堯輕挑眉,眼睛微微一亮,他最初定下的基調是進府十數年的良妾沒有身孕,被夫人打發賣掉,特地來向老爺求情,能讓他爲奴爲婢伺候老爺。

    沒想到謝靖徽這句話,直接將他的身份擡高一大截,高高在上的公主對駙馬唯唯諾諾,這就很考驗故事的走向,既要悲情又要體現身份。

    司越堯沒想到謝靖徽去了趟小世界歷練,竟然戲接得這麼流暢,完全沒有最初的生澀猶豫。

    他們不愧是好友,這麼相似的愛好不成爲好友都是上天無眼。

    “老爺...說笑了,妾身一個亡國公主,多虧新帝仁慈,這才放過妾身一命。”司越堯眼睛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左看右看就是不盯着謝靖徽的眼睛,顯得驚慌失措。

    謝靖徽摩擦着司越堯的下巴,別說這騷男保養還挺好。她在他的下巴上一用勁,騷男就已經主動地將下巴處的皮膚泛紅,生怕這場戲份不夠完美。

    “公主說笑了,您當初不是靠出賣兄長,背叛父親才逃過一劫的嗎?”謝靖徽將司越堯的臉擺正,讓他直視着她的眼睛。

    不出所料,司越堯眼眶裏含着淚,忍着纔沒有將眼淚留下來,顯得楚楚可憐,我見猶憐啊。

    可惜,謝靖徽更喜歡鬼嫁娘,那身段似柳,皮膚勝血,就連撒嬌都嗲嗲的惹人憐愛。

    嗯,她喜歡看美女,最愛性感妖嬈的女人、女妖、女鬼......

    無論是樂清敬茶,還是騷男梨花帶雨,都沒能讓她內心有一絲絲波瀾,也就手感、長相還能讓她多看兩眼,其餘的還不如鬼嫁娘。

    司越堯佯裝驚恐地喊道:“妾身,妾身沒有出賣兄長,不是妾身。”他按照劇情發展,裝出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兩隻手抱住頭,晃着頭彷彿要將謝靖徽剛纔說的話全都否定掉。

    謝靖徽當然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時機,蹲下身子,兩隻手不費多大的勁就將司越堯的手掰下來,在他的耳邊惡魔低語:“你們景國與韓國打仗的時候,是誰偷了重要機密發給老相好?十萬大軍被韓國大將全部坑殺,噩耗傳來,你還沉浸在相好的甜言蜜語之中,你就沒有感受到十萬冤魂站在你的左右,陰惻惻地看着你,雙手搭在你的肩膀上、小腿上.....”

    “我沒有,我沒有偷軍事佈防圖,我沒有偷。”司越堯嘴裏喃喃地說道,他明顯聽出來,謝靖徽並沒有將公主的故事講完,打算等信息多一些,再做迴應,不然很容易打亂對方的故事。

    謝靖徽讚賞地看了一眼司越堯,沒有接她的故事,給她無限的發揮空間。她摸了摸司越堯的頭髮,手指上纏着他的頭髮,狠狠地拽起來,讓他剛纔盤她腦袋,此仇不報非君子也。

    她,向來就是有仇當場就報,從來不放到明天。

    “你兄長處理朝中官員背地貪污,又是誰將賬本全部燒燬?讓你兄長失去民心,就連支持你兄長的大臣都對他感到失望。我還記得那天,你兄長站在原地低頭不語,被你父皇扔下一道奏摺砸亂髮髻,卻依然沒有解釋賬本是你燒燬。你兄長至死都在守護着你,卻沒想到養出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謝靖徽看着痛得滑下兩行熱淚的司越堯,語氣中帶着幾分輕快,看着司越堯顫抖的嘴脣,打算再下個猛料,然後讓司越堯好好發揮。

    “你嫂嫂有着八個月的身孕,得知你兄長在外遇到流匪,不幸遇難的時候,慌忙地找來馬車打算出城。又是誰在馬車上動了手腳,馬兒受驚,車轅斷裂,你嫂子被重重拋到地上,都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雙手護住自己的肚子。”

    “當場一屍兩命,聽說尚未出生的孩子竟生生地從母體掉了出來,那小胳膊小腿還在空中胡亂動了幾下,連人世間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謝靖徽挑了挑眉,嚥了口口水,說得她有些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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