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兩次吐血。
但他們後來跟江姝嫿講她出國後的事,都很默契地未曾提及。
因此,江姝嫿只知道,她出國之後,傅老爺子刪除了傅斯年的記憶。
他有多悲痛,她並不知。
當年在一起的時候,江姝嫿和傅斯年是相愛又相恨相殺的狀態。
彼此都有着懷疑。
覺得對方不夠愛自己。
江姝嫿從江凱的病房裏出來,就見不遠處的走廊上,邵文宇和傅斯年正在抽菸。
傅清陽不知去了哪裏。
“嫿嫿,太晚了,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阿凱吧。”
邵文宇的話出口,傅斯年輕描淡寫地說,“我送你們回去。”
“我哥……”
“你哥有特護照顧,不用擔心。”
傅斯年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就掐滅菸蒂將其扔進了垃圾桶裏。
手機消息聲響。
江姝嫿點開,是傅清陽發來的。
說他有事,先走了。
讓她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他再陪她來醫院看江凱。
邵文宇和江凱兩人上了傅斯年的車。
他把他們送到江凱家。
下車時,邵文宇對傅斯年道謝。
江姝嫿沒說話,傅斯年從鏡片裏看着她打開車門。
在她彎腰鑽出車子時,他低淡的嗓音響起,“劇本需要修改的專業知識方面,我寫出來了。”
江姝嫿擡頭朝他看去。
目光相碰,他眼神深沉。
“明天吧。”
江姝嫿沒敢說讓他發給自己。
怕被拒絕。
尷尬。
“好。”
他點點頭。
她鑽出車子,關門。
傅斯年又降下一半車窗玻璃,目送他們進小區。
-
“嫿嫿,傅斯年的車還沒開走。”
站在陽臺,邵文宇正好能看見路邊傅斯年的車。
客廳裏,江姝嫿假裝沒聽見,倒水的動作未停頓。
邵文宇凝眉,隔着幾米的距離打量着江姝嫿,回想起在醫院,傅斯年打擊傅清陽的樣子。
和他剛纔在車上的樣子判若兩人。
邵文宇突然看不懂傅斯年想做什麼。
說他對嫿嫿有意思,他又能那樣淡然地說顧川適合嫿嫿。
說他對嫿嫿沒意思,他的行爲又令人生疑。
洗了澡躺在牀上,江姝嫿毫無睡意。
回國的日子不長,她卻來了宜城幾次了。
聽江凱的意思,新劇開機之後,她還要跟組。
以後來宜城的次數,不會少。
手機消息聲響。
因爲是特別的音樂,她的心跳因此而漏了一拍。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發的。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摸過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解鎖,點進微信。
【睡了沒?】
沒有稱呼,簡短又自然。
在這寧靜的深夜,一個男人發消息給一個女人。
總會沾染點曖昧的味道。
江姝嫿看着他發的文字,心裏矛盾又掙扎。
傅斯年沒有記憶,可以把她當陌生人,可她不能。
心緒被他輕易牽動,她無奈又毫無辦法。
過了兩分鐘,纔回復他,【正要睡了。】
【那,現在方便嗎?】
傅斯年問。
江姝嫿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
她捏着手機的力度緊了松,鬆了又緊。
心裏天人交戰。
彩鈴聲突然又響了起來。
是傅斯年發來的視頻邀請。
江姝嫿的呼吸一窒。
她低頭檢查自己的睡衣。
深秋季節,自不會穿着暴露。
寬鬆的棉質睡衣,第一顆釦子沒扣,她放下手機,將其扣上。
覺得坐牀上不太合適。
她又下牀,走到沙發前坐下後,深吸一口氣後,纖細手指按下接聽鍵。
下一秒,那人英俊的眉宇撞入視線,彷彿突然撞進了她的心一般。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特別是,那人也穿着睡衣。
不同於她的是,他的是繫帶的,而非鈕釦。
他用的筆記本。
還靠得不是很近。
她能看見他腰間的帶子。
鬆鬆垮垮。
精瘦性感的胸膛露出一大片,不知道還以爲他這半夜三更是做牛郎,爲人特殊服務呢。
偏偏傅斯年還不說話,黑漆的眸直直地盯着她。
江姝嫿被看得臉發熱,“那個,現在太晚了,你要說什麼?”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染着一絲緊張和不自然。
年紀越大,膽子倒是越小了。
當年主動引誘他的時候,她可是在家門口就敢吻他。
這想法過腦,江姝嫿立即命令自己打住。
“你很困嗎?”
他不答反問。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深邃,江姝嫿本能的搖頭。
困個鬼。
半夜三更這樣視頻,睡意都跑完了。
“那就聊聊劇本吧。”
傅斯年說得一本正經。
沒有半點輕佻和要跟她半夜曖昧的痕跡。
江姝嫿想罵髒話。
她沒見過窗着睡袍,還露出大片胸膛的男人,這樣和異性視頻,還裝模作樣的。
“好。”
洗澡後只喝了小半杯水,她口渴的舔了舔脣。
意識到不合適,她立即丟了手機,對那頭的傅斯年說了句,“等一下,我喝點水。”
便傾身,倒水。
視頻那邊,傅斯年看不見江姝嫿的人,只看見天花板。
聽着她倒水的聲音,他眸光轉暗。
剛纔她只是舔脣的一個動作,就撩得他起了反應。
他清楚的意識到,他想要江姝嫿。
這種感覺,比之前更加強烈。
她明明裹得跟糉子似的,卻哪哪看着,都性感勾人。
他很邪惡的想解開她的扣子,把她按在沙發上,或者是她身後的落地窗前。
“可以了。”
女子白皙精緻的小臉再次入鏡。
傅斯年薄脣溢出一聲“嗯”,沙啞性感。
江姝嫿坐直身子,做好了聽的準備時,他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太晚了,你先睡,明天再說吧。”
“……”
她茫然地看着他。
有毛病?
傅斯年找了個藉口,“原本覺得聊工作沒關係,但想想,這深更半夜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視頻,要是被你的男朋友知道,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
所以,他給她找了個男朋友?
江姝嫿冷冷笑了一聲,“好,那就掛了。”
話音落,掛斷視頻通話。
一室的曖昧消散於無形。
江姝嫿覺得自己腦子抽了,纔會接通他的視頻,被他戲耍了一番。
氣憤地罵了一句神經病。
她把傅斯年的微信拉黑。
還不解氣。
她又把他的電話號碼也拉黑。
目前也只有這兩種聯繫方式,都拉黑了,她的怒意漸漸消散。
傅宅。
二樓主。
傅斯年從書房出來,上牀後,編輯一條消息發送給江姝嫿。
屏幕上出現了紅色感嘆號!
他眸子微眯,撥打她的電話。
都被拉黑了。
傅斯年不怒反笑,真是有脾氣的小女人。
他替她考慮,她反而生氣。
是他哪句話說錯了,還是說,她想跟他有點什麼曖昧不清。
又或者,她覺得跟男人這樣視頻沒有關係?
想到後一種可能,他的臉色頓時黑了一分。
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就不知道男人是很可怕的生物。
找個時間,或者應該給她上一課。
不然吃了虧,她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總不能已經生了玖玖和柒柒這兩個沒爹的孩子,還要再生出一個沒爹的吧。
想到這種可能,傅斯年連呼吸都不順了。
然而,他怕江姝嫿上當喫虧的事,都出現在了他的夢裏。
這天晚上,傅斯年夢到自己把江姝嫿的睡衣扒了。
把她壓在大牀上欺負,她咬着他肩膀,一聲聲剋制地叫聲還是刺激他控制不住體內的野獸。
他欺負了她幾個小時。
夢境持續到天亮。
從臥室到浴室,再到陽臺。
她雙手舉過頭頂,承受着他的掠奪,夢裏的感覺清晰得他早上醒來之後,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夢遊去她家,真的跟她做了。
於是,傅斯年在被江姝嫿拉黑的情況下,早餐都沒喫,就開車來到她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