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嫿掙扎着直起身。
傅斯年沒有再拉着她,任由她站了起來。
把紙巾扔進垃圾簍裏,江姝嫿又進去洗手間洗了手。
出來後,端起一碗粥遞給他。
傅斯年不接。
“我沒力氣。”
江姝嫿沒了脾氣。
淡淡地問了句,“喫菜嗎?”
“喫。”
傅斯年自己不想動,但並不想委屈地只喝粥,還要喫菜。
周木端上來的兩個素菜。
江姝嫿挑了些在粥碗裏,看了看靠在牀上,雖然有些病樣,便更多的是卻是一副大爺似的男人。
她把粥往小桌上一放,丟下一句,“你自己喫。”
便端起自己那一碗,自顧地吃了起來。
“……”
傅斯年詫異了下。
他以爲江姝嫿會喂他的。
沒想到她夾好了菜,又放在了桌上,讓他自己喫。
他在心裏衡量着,自己要是堅持不動手,江姝嫿喫完之後會不會喂他。
他決定賭一把。
看看江姝嫿對他是不是半點感情都沒有。
“我困,先睡一會兒。”
說完他就真的滑下去躺平,閉上眼睛睡覺了。
牀前,江姝嫿嚥下嘴裏的粥,擡眼看去,見傅斯年閉着眼睛真的睡覺。
她蹙了蹙眉。
收回視線,繼續喫自己的。
傅斯年是真的瞌睡,加上藥勁,沒幾分鐘就睡着了。
江姝嫿喫完飯,見他睡得香,想到他昨晚一夜發燒肯定沒睡好,便沒有叫醒他。
看了眼旁邊的粥,等他醒來肯定又涼了。
她端出去,周木還在外面等着。
江姝嫿告訴他說,“傅斯年說他困睡一會兒起來再喫東西。”
周木半信半疑。
點點頭,接了過去。
“江小姐,你辛苦了,但還要麻煩你在我家爺房間將就着休息一會兒,他吃了退燒藥,不一定能退下去,沒一個人在旁邊,不放心。”
“你去吧。”
江姝嫿看着他。
周木苦笑,“江小姐,我家爺醒來要是看見是我,肯定把我踢出來。”
江姝嫿翻了個白眼,“他沒那力氣,你不用擔心。”
“……”
周木無言以對。
只能藉着把粥端下去,溜了。
江姝嫿回到傅斯年的房間,刷了一會兒手機,又拿起溫槍給他測溫度。
發了汗,燒退得差不多了。
她自己毫無睡意,就坐在牀前,盯着他安靜的睡顏,這個男人驕傲又自信。
但他是真的長得好看。
從小,就好看。
她拿起手機,對着他的臉拍了幾張照。
這時,江凱發來消息。
[嫿嫿,傅斯年早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他咳嗽,說是高燒了一夜,你知道嗎?]
江姝嫿回覆他,說知道。
江凱又問她,要不要去看看傅斯年。
江姝嫿就發過去一張照片。
[我這會兒就在這裏,一會兒回家。]
[想我了?]
[嗯,你不在,不能飯來張口。]
[回頭我給你請個保姆。]
江姝嫿以爲江凱說幫她請保姆,是真的。
她拒絕說不用,跟他開玩笑的,她時間自由,玖玖和柒柒又大了,還有傅兮鳳那個免費的保姆。
不用再花錢請人了。
-
傅斯年這一覺睡的時間有點長。
醒來時,已經傍晚了。
窗簾半拉的關係,沒開燈的屋子裏光線很暗,眼睛適應了一幾秒,他纔看見江姝嫿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手機還在手裏拿着。
他睡完這一覺,倒是身體好多了,也不發燒了。
剛想下牀去抱她到牀上睡覺,突然想起,他自己到現在還沒喫午飯。
而江姝嫿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真的不管他。
他心裏鬱郁。
坐起的身子又躺回了牀上。
摸過手機撥打她的電話。
江姝嫿就那樣被他吵醒。
睜開眼睛,看見是他打的電話,江姝嫿想罵人。
“你打我電話做什麼?”
“我餓。”
“……”
“本來想喊你的,但怕喊不醒。”
傅斯年不知是不是裝的,聲音很低,聽着像是快餓死了的樣子。
江姝嫿只好重新端了粥上來,傅斯年這次不說自己沒力氣拿勺子。
而是把一勺粥喂到嘴邊時,沒力氣的掉了。
還好粥沒掉到牀上,而是掉在了地板上。
江姝嫿的臉色微變。
看着他表情無辜的俊臉,“你小心點。”
“抱歉。”
傅斯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江姝嫿有些受不住。
她抿緊着脣,沉默地蹲下身,用紙把粥捏起來扔進垃圾簍裏。
又拿起勺子去衛生間洗。
-
傅宅。
醫院病房裏。
傅老爺子打電話問了傅清陽第一天進公司的情況,得知一切順利,傅斯年沒去公司,沒人敢多爲難他。
他放了心。
又給傅斯年打電話。
要讓傅斯年知道,傅氏集團不是離不開他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讓他有個警鐘,不要再跟江姝嫿來往。
可是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
傅老爺子下定決心,傅斯年要是不接,就打到他接爲止。
終於在打第二次的時候,傅斯年接了。
“斯年,我聽說你昨晚就回來了,今天怎麼沒去公司?”
“爺爺,我生病了。”
傅斯年的聲音懶散得很,和平日裏很明顯的區別。
他說完,張嘴喫下江姝嫿喂到嘴邊的粥,擡眸又看了她一眼,見她不看自己,而是看着粥碗。
他收回視線,回答傅老爺子,“感冒,發燒。”
“怎麼會感冒了,還發燒?”
傅斯年敷衍了兩句,然後說困,想睡覺,就掛了電話。
-
傅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