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還好你們來得及時,我們一開始靠近溫泉的時候有一個夥計直接被蒸發了,黑瞎子又因爲體溫太低休克了,小花也被傳染了,我們都打算堵一次了!”
當時黑瞎子昏了過去。
解語晨第一時間察覺不對,慌亂之下直接上手拍了黑瞎子的臉。
然後也光榮負傷。
虞曉曉提出一個辦法,兩個人進入溫泉。
他們體內有那道白色的霧氣,吸取溫度,而溫泉又會將人蒸發,這種熱度可能剛好與霧氣相抵消。
但人的蒸發就在一瞬間,溫泉可能比白霧更強,危險係數實在太高!
可是沒有辦法,解語晨還好說,起碼能撐上一段時間,黑瞎子是真的等不了了。
他們只能堵,堵極端的冷熱雙方交織下,他們還能保下一條命。
就在解語晨將手放入溫泉試探的時候,虞頌和張啓靈到了。
一段墨綠的綢帶裹在解語晨腰間,將他拉了回來。
溫泉在同一時間沸騰起來,一雙血紅的眼睛直直盯着原本近在咫尺現在卻開始遠離它的獵物,水流激射而起,就要把人拉入其中。
虞頌速度更快,解語晨跟水流擦身而過,但一顆晶瑩的水珠還是濺上了他的手。
白皙的手背瞬間被燙去一層皮,紅色瑩潤的水泡密密麻麻開始浮現,隨後破裂。
短短几秒鐘便腐出了一個深可見骨的洞。
虞頌皺了皺眉,從斗篷底下翻出一隻白皙的手,將一個鎏金小瓶朝虞曉曉扔了過去。
然後身形一閃便衝到了溫泉近前。
墨綠的兜帽被氣流掀落,一張清絕的臉露了出來。
眉心綴着一顆晶瑩圓潤的墨綠寶石,兩根編髮從而後垂於身前,其餘黑髮規規矩矩的攏在身後。
許是因爲雪山上氣溫太低,就算有着斗篷包裹,鼻頭還是帶上了一層紅,平添了一股脆弱感。
虞頌一掌與溫泉中的東西對上,金色的道紋自她身上朝溫泉中壓下,水液四濺而出卻沒了傷人的能力。
頭號粉絲虞曉曉瘋狂爲自己少主打call。
那瓶藥已經被吳天真接了過去,他正忙着給解語晨處理手背上的傷口。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縫隙處鑽了進來,直接朝虞頌走了過去。
一手拎着黑刀,一手提着一團白色。
那團白色不斷往下掉落着星星點點的雪花,一路走過去整個糰子便縮小了三分之一。
虞頌側眸看了那雪糰子一眼,朝張啓靈點了下頭。
“滋滋——”
張啓靈沒有遲疑將雪糰子扔進了溫泉。
高溫與極寒碰撞下,竟是相互消融起來。
虞頌控制着鎮壓的力道,適當壓制着溫泉的力量,保證他們能剛好完全消融,也不用她再動手。
最後,一紅一白兩道力量碰撞的中心處遺留下了一滴黑色的液體。
它極速朝着離它最近的人撲去,尋找新的寄體。
虞頌面無表情看着它靠近,然後用一隻半透明的琉璃瓷瓶將它扣了進去。
這裏離青銅門很近。
十六年前的封印並不完善,從門後散落在人間的力量不算很多,但也不是沒有。
這座雪山上星星點點散落了不少,但有着山頂封印的鎮壓,按理來說並不會如此快速地形成侵染。
“好點沒?”
虞頌看了眼手上被塗得綠油油的解語晨,開口詢問。
解語晨忍着疼擡眼看她,眉眼虛弱地彎了一下:“好多了,小虞道長,看看黑瞎子!”
虞頌探手過去摸了一把黑瞎子的脈,挑了挑眉,帶着瞭然。
“果然沒死!”
緊張得不行的解語晨:“……”
衆人:“……”
然後就是兩人扒了衣服進了溫泉。
解語晨還好,體溫降低的程度並沒有那麼嚴重,不過十來分鐘就出了溫泉,黑瞎子就有點困難了。
溫泉的熱度並不足以恢復他自身的體溫。
虞頌便讓張啓靈給他丟一些赤水符,實現人工升溫。
然後,黑瞎子便被燙醒了。
也不知道兩個人在裏面發生了什麼,隔了好一會兒纔出來,氣氛還有點怪怪的。
虞曉曉朝後靠在了吳天真的背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黑瞎子推了下墨鏡,全當沒看見,下一秒卻被一抹紅色糊住了眼睛。
黑瞎子:“……”
他主動退後幾步,看清了眼前的東西。
是一張大紅的請柬,上面用金線勾勒着一隻麒麟和另一種繁複的花紋,交互纏繞,還有一個燙金大字——囍。
黑瞎子呆愣地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張啓靈。
還是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只不過黑瞎子卻從上面看出了濃濃的得意以及炫耀!
切!
不就是結婚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一點都不嫉妒!
一點都不!
“你的。”
簡短的兩個字激潰了黑瞎子所有的心理建設!
他恨恨地抽過那張請柬,死死盯住,湊近張啓靈壓低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呵,小啞巴你別得意,老子也快了!”
張啓靈蔑視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頭遞了一張請柬給解語晨。
解語晨倒是笑着恭喜,還保證一定會去。
張啓靈聽了今天的第六遍恭喜,心滿意足地找自家媳婦去了。
婚期是兩個月後,從現在開始籌備,以虞家和張家的底蘊,不用懷疑,定然是非常宏大的。
解語晨順便想了一下要送什麼當賀禮,黑瞎子就湊了過來。
“這啞巴張結一次婚陣仗可真大,連請柬都用上真金了,羨慕啊,你說是吧,花兒爺!”
解語晨表情有點怪異:“這個不能摳吧。”
黑瞎子:“……不是,黑爺的意思是,啞巴張都要結婚了!”
“……哦。”解語晨目光微閃,移開了視線。
黑瞎子不依不饒:“那我呢?”
解語晨這下是真的臉都紅了起來,他又想到了之前在溫泉那裏黑瞎子做的事。
虞頌靠坐在一個角落,斗篷底下墊了一層布料,一雙纖細的手塞進了一個毛茸茸的狐狸暖手寶裏。
爲什麼要墊布料呢?
因爲太貴了!
這件斗篷實在太貴了!
張啓靈走過去時,她擡頭露出一點下巴尖尖。
青年伸手將那一小團抱起,自己坐在了地面的布料上,讓她坐在自己懷裏。
手臂收攏,把人緊緊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