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夢真的很玄乎。

    因爲二層夢境的選拔很快就要舉行了,杜林是一定能夠選上的。

    雖然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資歷可能更具優勢,但是實踐畢竟還是比較少的。

    於是華清皎就加班加點的訓練,從一個二層夢境中出來,短時間休整,再進入下一個。

    整整一個禮拜,華清皎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我當時說的也是不必有這麼大的影響吧。”吳碧師用心疼的眼神看着華清皎,伸出手捏了捏華清皎的臉頰。

    “也不用這麼拼,我也是可以把你黑幕進去的。”

    華清皎搖了搖頭,由於臉被捏着,嘴裏口齒不清:“我綽以的。”

    我可以的。

    她這麼加班加點努力訓練不僅僅是爲了自己,其實還是爲了能夠救出困在夢境裏的劉鴿。

    她不知道劉鴿玩了多少場遊戲了,如果作爲一個老玩家被困住,那麼這個夢境真的很危險,

    但是作爲一個新人被困住,自己要承擔責任把劉鴿帶出來。

    希望不會是個賠本買賣。

    很快就到了選拔的日子。

    華清皎起了個大早就去看望了劉鴿。

    依舊是昏睡不醒,但是臉上的紅潤依稀可見。

    暗暗的說了一聲“加油。”

    不知道是說給劉鴿還是自己的。

    再一擡眼時剛剛還是擔憂的眼裏充滿了堅定剛毅。

    說是選拔,其實也就是救治昏迷患者,看研究者時長和出來後的狀態。

    三天後,華清皎拿到了最後一個名額。

    名單確定。

    計劃在半個月內通知方可再次體檢,彼時找到入口進入二層夢境。

    計劃趕不上變化,華清皎這天閒來無事出門去了方可打工的便利店。

    看着櫃檯處不忙的方可,華清皎迎了上去交談。

    “你是那天給我治病的研究員。”

    方可沒有擡頭,做着自己的事情,彷彿身旁的華清皎事不關己。

    “你見我了?”

    華清皎先是詫異,她記得方可還未甦醒自己就離開了。

    “夢中。”

    短短的兩個字,方可只是淡淡擡頭看着華清皎,不慌不忙的吐出。

    “這不是很巧了。”華清皎挑眉,毫不掩飾的看着眼前這個渾身散發着沉鬱氣息的男生。

    “方便給我講講你的事嗎?”

    “等我下班吧。”

    方可擡頭望了一眼牆上掛的鐘錶,見又有客人來,忙轉頭去服務,不再理會華清皎。

    大概因爲今天是除夕夜,咖啡廳不到六點就下班了。

    華清皎站在大門口,往裏面不時的張望,尋找着方可的身影。

    實在是太無聊了,華清皎往玻璃上哈了口氣,手掌半握印在玻璃上,四根手指頭輕點在最上面,形成一個小腳丫。

    印一個還不過癮,此時的華清皎玩性大起,連着印了五六個才滿足。

    整個手凍得通紅,不停的吸溜鼻涕,耳邊都是歡聲笑語。

    “給你。”

    一瓶裝滿熱水的玻璃瓶遞到了華清皎的面前,熱氣騰騰的。

    華清皎順着胳膊往上看,方可戴着黑色毛線帽子和咖啡色圍巾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

    “謝了。”華清皎也不矯情,畢竟是真的冷,接過來直接捂到了鼻子旁。

    熱氣撲向整個臉頰,遇到冷空氣化作水蒸氣作用在臉上,很是舒服。

    “走吧。”

    華清皎跟在方可身後,不管她問什麼,方可一句話也不說,瞞着頭往前走。

    就算是不說她當然知道方可去的地方是哪裏,就是他的家。

    畢竟來了這個世界最常走的也算是這條路了,算是比較熟悉了。

    華清皎跟到樓上,站在樓道上往下張望。

    記憶裏的畫面重合,夢中的自己就站在這個位置看着下面車裏的自己離開。

    方可此時已經進屋,門敞開沒關,擺明的是留門。

    華清皎趕忙進屋,就這麼在雪地裏走,雖說自己的鞋子是防水的,但是架不住天寒地凍的,腳早都被凍得哇涼哇涼了。

    看着門口放着的粉嫩嫩上面還有個胡蘿蔔標的拖鞋,這不就是標準的女士拖鞋。

    略帶探究的看了一眼,心裏暗暗想着難不成這就是內心住着一個小女生的表現?

    其實房子的佈局華清皎基本都瞭解了,畢竟在夢裏也都看的差不多了。

    但是裏屋的一間房,門始終沒有打開,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裏面就不知道了。

    “咔嚓!”

    門鎖扭動,方可從自己的臥室出來,當瞟到華清皎腳上的拖鞋時,了無生氣的眼睛如同一顆石子掉入平靜的湖面一樣,有了波瀾。

    但,轉瞬即逝。

    大概是注意到華清皎看着那個房間,方可擡步走了過去,打開那扇門。

    從華清皎的角度看去其實也就是一雜物間罷了,看着轉身去廚房的方可,眼底的探究逐漸化爲疑惑。

    方可當然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開門給自己看,除非他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

    華清皎怕自己遺落什麼重要物品,也不顧及了,直接走了過去,大大方方的參觀起來。

    廚房的方可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眼眸半闔,不知道他的想什麼。

    晚餐是餃子,華清皎喫得很開心。

    聽到窗外噼裏啪啦的炮竹聲,華清皎一臉新奇的跑到陽臺上張望。

    她太久沒看過煙花了。

    絢爛多彩的煙花在黑如幕布的夜空炸開,伴隨着轟隆巨響,新年到來了。

    扭頭想回到座位上,冷清的室內和獨自一人安靜喫餃子的方可,與窗外的熱鬧顯然形成鮮明對比。

    除夕這一天如果自己不來,那麼方可大概率是一個人過吧。

    也沒見他的父母有打電話來,他也沒有打一個問候電話。

    看來雙方的關係真的不好。

    喫過餃子,方可收拾碗筷去了廚房,華清皎緊隨其後。

    “不是說談談嗎?”

    “你想知道什麼?”

    方可冷淡如一的聲線,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其實華清皎最想問的一個就是爲什麼病例單上的是‘方可可’而非‘方可’。

    “今天除夕,你父母呢?”

    “工作。”

    又是一頓沉默。

    “你爲什麼經常去治療‘睡眠障礙’。”

    “因爲他們,他們認爲我有。”

    方可甩了甩手上的水,直起身子眼睛直直的看着華清皎,接着視線下移,目光定定的看着腳上的那雙粉紅拖鞋。

    “你的穿的鞋,他們買的。”

    華清皎也低下頭看着腳上的鞋,原來不是方可買的。

    雖然沒有指明,但是華清皎和方可都明白‘他們’指的是誰。

    “爲什麼你的診療單上是方可可?”

    沉默良久,方可沒有回答。

    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他們喜歡。”就錯身離開廚房。

    走到門口的位置時,背對着華清皎說:“能陪我再去一個地方嗎?”

    華清皎不明所以,畢竟多去一個地方就能多瞭解眼前的人,進入他的夢境也就多一重保障。

    “行。”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