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喜悅壓抑不住，心裏的石頭也落地了，竟然比之前的一個運動員還多了0.1米，這簡直太救命了。
比賽完成，華清皎沒有回看臺，而是等待着自己身後的那個女生，她有點事情想去問清楚。
什麼叫做最後一名會死。
——
“同學，能耽誤你幾分鐘嗎？”華清皎攔下她身後的那個女生。
她害怕引起注意，並沒有刻意的等待，只是離開了那個比賽場地，像是在逛操場，閒庭漫步的四處打量，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那個女生身上。
“啊？”女生被突然攔下似乎很慌張，雙手不自然的顫抖，頭時不時的朝兩邊擺動，像是在注意着什麼。
雖然看不清楚表情，華清皎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了，驚慌害怕估計就是女孩此時的表情所表達的情感。
華清皎爲了安撫她，逐漸拉開距離，看着眼前的女孩，好看的秀眉漸漸擰成一個疙瘩，爲什麼她感覺這個女生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剛剛還哭着跟自己抱怨，接着就是小聲提醒自己，但現在似乎不想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喂！那邊的。”一聲嚴厲粗厚聲從看臺的位置傳來，華清皎明顯注意到那個女孩渾身一震，害怕的反應更爲明顯了。
扭過身子，華清皎便看見怒氣衝衝的戴墨鏡的體育老師疾步走來，手中的藍色文件夾依舊被他拿在手裏。
“不去比賽在操場中間幹嘛的！”
聲音漸漸壓近，華清皎本就耳朵敏感，震耳發聵的聲音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劉老師。”華清皎禮貌的叫了一聲，仰起頭看着逼近的體育老師，語速平緩解釋道：“我只是不明白接下來的流程，想問一問這位......”
華清皎趁機瞄了一眼伸手女生的號碼牌，說：“+同學，還沒說上話，老師您可就來了。”
“是這樣嗎？”體育老師本就人高馬大，胳膊稍微一用力，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力量感十足，而且他還不苟言笑，低着頭，黑色的墨鏡就緊緊盯着這個女生。
“是...是的。”
女生似乎很怕他，一直低着頭，哆哆嗦嗦止不住顫抖。
華清皎暗自考量一番，往後退了一步，直接攬住女生的肩膀，笑盈盈的衝着體育老師說：
“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顧體育老師直接徑直離開，擁着女生去了看臺下的入口處。
直到關上門，華清皎還能看到那個體育老師站在原來的位置死盯着自己這邊，不肯放過。
“+同學，你還好嗎？”
華清皎把+拉近了更衣室內，關上門問起儘量把聲音放柔和，站在它的對面，拖着腮幫子看着它。
“我...我要完蛋了！”那個女生突然捂着臉崩潰大哭起來，順着牆慢慢蹲到地上，淚水從它的指縫間滲透出來，滴落在地上，顯示出淡淡的藍色。
華清皎：“！”
果然不是人類啊。
“同學，你別哭呀，我新來的就想問點事情。”
“沒想到第一次就遇上了咱們學校的運動會，我也不太敢多問老師，只有你......”
說到這裏，華清皎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了過去塞進它的手裏，溫柔的把手放在女生的頭頂揉了揉。
整個更衣室靜悄悄的，華清皎也不再說話，女生的抽噎聲越來越小，直至停止。
“好點了嗎？”
女生雖未說話，但揚起頭，即使女生臉上依舊空白一片，但華清皎覺得它應該是看着自己的吧。
“你怎麼能單獨拉我來這裏呢。”
女生小聲喃喃說出這句話，說完似乎頭更低了，些許的扭捏讓華清皎有點摸不着頭腦。
這話什麼意思？
兩個女生在更衣室很奇怪嗎？
女生接下來的話讓華清皎瞬間愣在原地。
“男女有別。”
華清皎：“！”
“男女有別！？”華清皎大聲的重複一遍，她都快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錯誤了，要不然怎麼會聽出這麼不合理的一句話。
“對呀，人家是女生，你......”女生扭着頭看着華清皎剛剛摸自己頭的手，又揚起臉語氣堅定，“你怎麼可以這樣。”
華清皎歪着頭，瘋狂的眨着自己的眼睛，自己再怎麼說也不能是一個男生吧，最起碼的女性特徵還是有的吧！
等等，她好像明白爲什麼女生這麼害怕了。
如果說自己在女生眼裏是一個男生形象存在的，那麼在那個老師眼裏豈不是......
自己還摟了那個女生。
這不就是在學校裏早戀嘛！
意識到這一點，華清皎連忙後退，瘋狂擺動着手，一臉抱歉的解釋道：
“啊，我不太清楚這個，剛剛多有冒犯。”
“沒事。”女生依舊小聲說話，手指緊握剛剛華清皎遞過去的紙巾，紙巾也被藍色眼淚染上了色，藍一塊白一塊，看起來像一幅藍天白雲的風景畫。
“那個，方便問你爲什麼你之前說的最後一名會死嗎？”
“啊，那個，你來之前不知道嗎？”女生像是很驚奇，似乎在她的世界裏，不明白這個學校規則的人爲什麼要進來。
“啊？”華清皎又遞過去一張紙，“我確實不太清楚。”
“其實也沒什麼，學校爲了要求我們增強身體素質，要求我們在每學期的運動會上每人必須拿到一個獎項，要不然......”
說到最後，女生的聲音有點猶豫，在考慮是否要說出來。
“不然會死？”華清皎接着話說了出來。
沉默良久，女生站了起來，低頭看着華清皎，“其實也不是。”
“是會被體育老師叫走，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了，所以學生之間會傳是不是被體育老師給那個了。”
女生的手橫在自己的脖子處，狠狠地一橫，做出被抹脖子的動作，嘴裏模仿出“咔”的聲音。
“偶。”華清皎瞭然的點點頭。
“你不驚訝？”
“還行吧，比作弊的結果也差不多。”華清皎微微一笑，橫豎都是死，作弊的意義在哪裏。
女生搖搖頭，正想說着什麼，門外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緊接着祁霄的聲音響起。
“華清皎，開門。”
“好！”華清皎快速應了一聲，連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土，趕緊打開緊閉的門。
門開的一瞬間，華清皎就感覺有一股熱浪朝自己涌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瓶冰涼的水貼在華清皎的額頭上。
“哎呦。”錯不及防，華清皎被冰了一下，頭往後撤了一下，不滿的看了一眼祁霄。
也許是天氣太熱，也許是運動量太大，祁霄出的汗已經把劉海浸溼，細碎的頭髮粘在額頭上，汗水時不時從他的髮梢滴出，落在地面上。
“喏，給你的。”
祁霄將冰水遞給華清皎，錯開視線看向她身後的那個女生，黑眸靜靜地盯着，剛剛眼中溫柔消失殆盡。
“啊，那個，我先走了。”女生打了個寒顫，感覺到氣氛不對，果斷先溜。
“嗯。”祁霄從鼻腔發音，推着華清皎把門口的位置讓開，給那個女生留出足夠大的空間，讓她離開。
“那個...你...”女生走到門口，想跟華清皎說什麼，但是瞄了一眼祁霄的表情，猶豫半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你攬着我肩膀的事情，如果沒有其他老師看見應該沒關係的。”
“體育老師他不是查這個的。”
說完，又瞟了一眼祁霄，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