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看着華清皎正襟危坐,臉上還帶着點嚴肅,不由得笑出聲來。
“祁霄,我......”
華清皎本想直接問關於現實世界,是否祁霄和江北在一個學校的,但想着直播開着呢,就欲言又止。
“嗯?”
半天不見華清皎的下文,祁霄忍不住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
“江北跟我是一個學校的。”
華清皎將視線移回到祁霄的身上,一臉的認真嚴肅,彷彿對於這件事情一定要保持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
“嗯,那又怎麼樣呢?”
祁霄眸色暗了暗,不回答而是反問。
華清皎眼睛對上祁霄,能夠清晰的看到他漆黑的瞳孔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撇撇嘴移開視線。
不知爲何,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華清皎也不知道這種情緒來自哪裏。
祁霄那麼聰明,豈會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
這樣的一種反問,何嘗不是一種拒絕。
就在她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頭頂一重,熟悉的梳毛感傳來。
是祁霄在拿他的手順着自己頭髮。
“我的頭髮還沒...”幹。
只是“幹”字未說出,剎那間,頭繩隨着祁霄手指微勾鬆了下來,綁起的溼發散落在肩頭,帶着微涼的溼意,引得華清皎一聲驚呼。
捂着頭髮,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驚慌。
“散開吧,幹得快。”
祁霄不顧華清皎的驚愕,伸出修長的手指撩撥落在肩頭的溼發,一下又一下。
“你剛剛問我的事情,這次出去你就會知道了。”
祁霄依舊伸出手摸了摸華清皎的頭頂,輕笑了兩聲,眸子中閃着細碎的光,溫柔又深情。
華清皎匆忙躲開祁霄的視線,將頭偏開,手摸着頭髮,“是嗎,那還是很期待的。”
祁霄不再說話,只是從喉嚨淡淡的應了一聲,將手收回,把頭繩戴在自己的手腕處。
可愛的維尼頭繩,明豔的黃色在祁霄的的手腕格外顯眼。
華清皎輕咳一聲,眨了眨眼睛,心裏的慌亂愈加明顯。
她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想。
如果是真的,那......
——
祁霄已經完成了五項比賽,按理說他可以退出遊戲了,但不知爲何,他只是短暫出現了一下,又消失了。
華清皎問江北,江北只是輕輕一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祁霄他忙他自己的事情,我又不是他女朋友,一天24小時守着他。”
江北說這話的時候眼含笑意盯着華清皎,似乎是在暗示着什麼。
華清皎尷尬的一笑,將手機打開看了起來,當做自己的很忙的樣子。
“請參加800米運動員到檢錄處檢錄。”
聽到廣播的播報,華清皎腦袋耷拉下來,一副蔫蔫的樣子,跟同行的江北和慕晴晴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說,在學校的時候,你也沒有這麼不堪一擊吧。”
江北胳膊架在華清皎的肩膀處,伸手彈了華清皎一個腦瓜崩。
華清皎本就夠煩惱了,江北這一調侃,苦着臉蹙着眉將江北的胳膊掃下來,憤憤說道:
“別碰我,煩着呢!”
“呦呦呦,祁霄能碰我就不行?”江北咂舌,用胳膊撞了一下身旁喝水的慕晴晴,指給她看,“你看看,這,就是鬱郁不得志。”
說着,還將兩隻手放在臉頰兩旁,做了一個撇嘴的鬼臉。
慕晴晴瓶中的水因爲江北的碰撞,直接灑了出來,看到江北的鬼臉,將手中的瓶蓋擰好,微微一笑。
下一秒——
“唔!”
江北悶哼一聲,一臉痛苦的看着慕晴晴,伸手指着她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再嗶嗶,就不是你的鞋了。”
慕晴晴提溜着水瓶,將江北的傘奪了過來,快步追上前面的華清皎。
“他?”
華清皎不解,看向站定在自己身旁的慕晴晴,“踩疼了?”
慕晴晴瞟了一眼地上的江北,雙手抱臂,得意地說道:“他嗜鞋如命。”
“偶。”
華清皎拖長尾音,表示瞭解的點點頭。
這樣的江北她還是第一次見,不過話說回來,江北真的很在乎自己的鞋子。
在黑水村就曾經聽他抱怨地上泥濘路多,鞋子都髒了。
在鬼校的時候,所有人的鞋子是黑色的,偏偏就他穿了雙粉白色鞋子,別提多扎眼睛。
當時還以爲是他扮演的角色性格就這樣,現在想想,說不定當時就是他的鞋子。
“看來你們認識真的很久了。”
“嗯?”慕晴晴看向華清皎,斟酌良久開口道:“確實很久了,不過要是細心觀察,你也能發現。”
“不過這也是僅限於遊戲。”慕晴晴頓了頓,斂去眸中的莫名的情緒,“出了遊戲大家就當不認識對方。”
“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認識的。”華清皎開口道,“經歷了這麼多,就是戰友,可以一起打打鬧鬧。”
“戰友嗎?”
慕晴晴低頭呢喃這三個字,良久擡頭看向江北,笑了笑,又將視線移到華清皎的身上。
眼神帶着華清皎看不懂的情緒,語氣肯定,“你也會是一樣的。”
說完,衝着還在沉浸悲傷之中的江北大聲喊道:“江姐姐,太磨嘰了,趕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