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擺着針對吧，二十多片大小不一的藥擺放在藥碟裏面，這比之前的的量多了一倍。
“今天怎麼喫這麼多藥啊。”華清皎一臉苦相，抱怨着期望陌生護士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院長吩咐的。”陌生護士不善交流，語氣都是冷冰冰的，將藥遞給華清皎就等着她喫下去。
“關敏醫生呢？”
華清皎將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一般都是睡醒吃藥的。”
“關醫生家裏有事，一時半會兒來不了。”陌生護士眼睛緊隨華清皎的藥，見她放下高聲提醒道：
“藥還是飯後趕緊喫的好。”
看來關敏昨晚手臂受傷很是嚴重。
“不用，我就睡醒喫。”華清皎堅決拒絕，看着護士眼中的顧慮，便心生一計。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趕走身邊的護士，華清皎掐算好時機，就在護士即將打開病房門出去的時候，華清皎裝作跟手機裏面的人聊天。
“知道了知道了，吃藥就是了。”
氣急敗壞的拿過藥一口悶下，進而去拿桌子上的水瓶，餘光則看到那個護士在看自己，演的更加起勁兒了，仰頭便灌了兩大口的水。
喉頭滾動裝作吞嚥的動作，實際水和藥全部在口腔中混合。
等了十幾秒，確保病房門外沒有人，華清皎立馬下牀直奔衛生間的馬桶，一股腦的全部吐了出來，已經被水融化的藥片顏色各異，就像是打翻的調色板，看着怪異且噁心。
“嘔——”
又漱口了兩次，華清皎才把口腔裏的奇怪藥味沖刷掉。
坐在馬桶上，華清皎耳邊滴滴答答的水聲從頭頂的水管劃過，她在思考是不是自己暴露了。
祁霄的屏蔽儀應該不會出錯的，那既然自己暴露那就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的話......
華清皎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奇怪之處。
在一號實驗品震耳欲聾般的吼叫聲中，竟無一人發覺不對，當時她都感到腳下的地面在顫動。
而在今天，餘慶派了新護士給自己增加藥量，那就說明......
華清皎明白了，她要去護士站查詢一件重要事情。
來到8樓的護士站，華清皎一眼便看到正在搬運藥品的木心。
“來，我來。”
“你家寶寶呢。”
“在5樓的空中花園玩呢。”
“你都不擔心嘛，那麼小的一個小傢伙兒。”華清皎看着一臉輕鬆的木心。
木心的孩子自打出生就在醫院沒怎麼出去過，從小身上就插着管子，據說是孃胎裏的病，生出來以後現在已經兩年多了，最起碼能夠在院裏面活動。
“院長是好人，對我們的幫助還那麼多。”木心嘆了口氣，“有樹樹在一起呢，我也放心。”
“樹樹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
華清皎順着木心的話往下說，木心的兒子叫樂樂，跟樂樂在一起的孩子叫樹樹，這兩個名字華清皎無比的清晰。
因爲在她的記憶裏，關敏在之後會喂他們喫毒蛋糕。
“我有個問題問問你哈。”華清皎單刀直入直接開問。
“哦，是啊，醫院裏面的維生素，是免費提供給醫護喫的。”
木心的話正好印證着華清皎的想法，怪不得巨大聲音也吵不醒人，原來是吃了安眠藥啊。
“那還是前院長留下來的傳統。”
木心正說着話，護士站的鈴聲響起，華清皎示意木心先去忙，不用管她。
——
又過了幾天，一切恢復了正常，餘慶回來了，關敏也回來了。
華清皎由於上次差點暴露，這幾天也沒有再輕舉妄動。
只不過，華清皎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好，我是新來的醫生，鹿鳴。”
華清皎打量着眼前的一個年輕的男醫生，朝氣蓬勃，嘴角的笑意不曾落下，甚至在介紹到自己的名字時更加激動。
“你好。”華清皎伸手握了上去，看了一眼鹿鳴手中的托盤，“這是今天的藥吧。”
“是的。”鹿鳴爽朗回答，將手中的托盤又拿近華清皎幾分。
等到鹿鳴離開，華清皎照樣子繼續扔掉了藥，坐在病牀上回憶思考剛剛的鹿鳴。
那個自稱鹿鳴的男醫生，不就是之前試煉一中一樓院長室看到的那個男人，換句話說就是餘慶的替代品。
當時身爲院長的鹿鳴，眼中沒有此時的清澈，有的只是惡毒與虛僞。
尤其是和關敏的那段對話，威脅的語氣感覺就像是跟惡魔撒旦的交易，陰惻惻的寒冷，止不住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