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女子嫁給張元,從頭到尾都只爲了錢財。
如今張元被薛巧雲掃地出門,而張志又和張元沒半點關係,她自然不可能再跟着他繼續受苦。
於是舒顏便找熊家三兄弟替她出面買下李琴兒手裏的房契。
李琴兒住在這條街的時間其實比張元久,張元不認識熊家兄弟,她卻是認識的。
見熊家願意買宅子,她喜出望外,本來是張元五百兩買下的宅子,她以兩百五十兩的價格就賤賣了。
對於半價賣宅子,她一點也不心疼,本來也不是她花錢買的。
而且,如果她今日不把宅子賣出去,明日張元也會張羅賣宅子,到時候他把錢都開藥材鋪,她可是一個銅錢也撈不着。
買下了宅子,舒顏又讓熊家兄弟一大早把張元趕走,這才把剩下的三十兩銀子給了他們。
兄弟三人見只出面幫人家買個宅子就掙了這麼多錢,喜不自勝。
舒顏則是付了老闆面錢,起身跟上了張元的牛車。
她既幫了薛家母女,便幫她們把這齣戲做到最後。
把張元從宅子暴力趕走,是她計劃的最後一部分。
雖說張元現在已經落魄,但是還不足夠落魄,她知道的那個驚天的消息,他還不知道。
所以,她要逼着他去知道。
張元坐着牛車去了李家村,一路顛簸,他屁股上的傷口開始滲血。
他勉力挪動雙腿去到李琴兒家,卻發現大門緊鎖空無人煙。
他知道李琴兒這是知道他會來,所以躲起來了。
無奈的拖動傷腿想先謀謀後路,就見來時的巷子中央竟然出現一塊樣貌古怪的山石。
似是誰家把裝飾院子的山石給搬了出來,若是平常,他大可以大跨步邁出去。
可是他如今雙股受傷嚴重,想擡腿都費勁,更別提邁過去。
不得已,張元只得換條路走。
路過李家村的鐵匠鋪門口,忽然聽到裏面傳來一男一女的爭吵聲。
而真正讓他駐下足的,是那個女人聲音。
“我給你那麼多錢,就是讓你出去逍遙的嗎?”此時的李琴兒對着李全面目難看。
不想李全根本不在家。
她等了又等,一直到天色大亮,才見李全醉醺醺的從外面回來。
除了一身酒氣,他身上還縈繞着一身脂粉氣。
常去的天香樓因爲大火停業,他去了隔壁街的醉香樓。
一邊開門進家,一邊呵呵笑,“醉香樓,醉香樓,名不虛傳,真是醉人的很吶!”
不待他再仔細咂摸回味,一個巴掌兜頭襲來。
“誰打我,活夠了是吧?”
“老孃去哄騙那張元,你竟然用我給你的錢去花樓?”
一聽是李琴兒,李全立刻收斂了剛剛爆發的怒氣。
他陪着笑臉道,“琴兒,你怎麼來了,可是想我了?”
說着,就要上前去樓抱她。
李琴兒憤恨的一把推開他,開始跟他算起賬來。
“我這麼多年,前前後後給你了也有千餘兩銀子了吧,統統拿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你不是讓我都存到錢莊去了嗎,這會怎麼有?”
李全神色有些微變,陪着笑打着呵呵。
“是存到錢莊去了,還是你拿去進花樓了?”
“你說存進錢莊,也該有存證吧?現在就拿出來……”李琴兒朝他伸出手。
李全笑嘻嘻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幹嘛要的這麼急嘛,你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如讓我……”
他還沒說完,就見張志揉着眼睛從裏屋走出來,“娘,幹嘛這麼吵,我還沒睡醒呢!”
昨夜他跟着母親連夜從青雲縣趕回李家村,又累又困,一直睡到現在。
見張志在這,李全就是一陣歡喜,“你是特意把小志帶回來看我的嗎?”
說着,就上前把張志抱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
“李叔,你回來啦?”
張志對李全十分熟悉,趴在他肩頭還睏意十足。
李全這才反應過來。
“你這麼匆匆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