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把錢大夫做僞證被縣衙揭穿的事情一一說了。
“這麼說,張元被從薛家趕了出來?”
“就是,他還想着讓我跟着他喫苦從頭來過呢,我是什麼人,幹嘛跟着他東山再起!”
“就是,過去他就是個沒用的東西,辜負了你,現在沒了薛家,他怎麼可能照顧的了你!”
李全跟着附和。
“少跟我這甜言蜜語!”
李琴兒白了他一眼,“你趕快拿出存證,我們去錢莊把錢取了去外邊躲一陣子,省的他再來糾纏我……”
李琴兒催促李全催促的急,可是見他就是不動身拿存證,臉色就更加難看。
“你該不會真的把錢都花到花樓去了吧?”
見李全默然不語,她狠狠捶打他。
“你這個死人,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把錢都扔到花樓,就沒想過我和你兒子以後怎麼過嗎?”
李全尷尬道,“誰能想到會這麼突然,我還以爲……”
“你還以爲我會在張元身邊一輩子,是嗎?這樣你就永遠可以向我伸手要錢!”
李琴兒恨不得將眼前人千刀萬剮。
如果跟着這個一無所有的鐵匠,她還不如帶着兒子在張元身邊東山再起呢!
最起碼,張元人脈還在,只要他把藥材鋪開起來,他們母子以後還是錦衣玉食。
想到這裏,她當機立斷,趁着張元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要趕快帶着兒子回去。
她一把把張志從李全手中奪過來,牽着他的手就往外面走。
“琴兒,你要去哪裏,你不是離開那張元了嗎?”李全拉住她的手。
當初他就想李琴兒留在他身邊,奈何李琴兒嫌棄他家窮。
他這些時間是在花樓放縱了些,可那也是因爲想念李琴兒……
如今她不跟着張元,正是他的大好機會。
更何況,她還帶着他的寶貝兒子。
兩人一個堅決要走,一個苦心挽留,拉扯間,就聽張志叫了一聲,“爹!”
李琴兒喫驚的看向門口,張元面色難看的站在那裏。
“相公,你什麼時候……”
張元怒不可遏,“好啊,你這個毒婦,騙我說懷了我的骨肉,原來是和這個男人的野種……”
“我爲了讓你進薛家,害的自己的妻子都流了產,你是怎麼對我的?”
想到薛巧雲懷的極有可能是個男孩,那纔是自己的親骨肉,張元心口絞痛。
“你喫我的喝我的,還讓我替你養別人的兒子,你可真是歹毒的!”
眼見事情敗露,兩人不可能有轉圜餘地,李琴兒呵呵一笑。
“張元,你可要搞清楚,陷害你妻子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先對薛家存了不良之心,你會那麼對你的髮妻?”
“是你害她流產,被她趕出薛家,你一點也不冤!”
“你這個毒婦,我要你的命!”張元擡手就要去打她。
卻被一旁的李全攔下。
李全不上進了些,不掙錢了些,可他是鐵匠出身,有的是力氣。
這可是清秀文弱的張元不能比的。
李全一把他推個趔趄,接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直至張元躺在地上才住了手。
“小子,既然知道了真相,我勸你以後別再來找琴兒的麻煩,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他拉着李琴兒母子轉身離開,重重關上大門。
“咳……”蜷曲在地的張元微微側身,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失去意識之前,他腦中忽然就想起舒顏在薛家說過的話。
“我勸你不要這麼對她……”
“……當你發現這纔是你唯一的親骨肉時,你會悔不當初!”
“原來,原來……”張元痛心疾首、悔恨交加。
再吐一口鮮血,他徹底昏了過去。
見狀,舒顏從暗中走了出來,她踢了他一腳。
見確實是暈死了過去,她轉身回到剛纔的巷子,把那塊借來擋路的假山石悄悄搬回隔壁村民家。
一切迴歸本位,她拍拍手,“好戲結束,本將軍也該退場了!”
回到客棧,她開始着手收拾東西,只等第二天一早趕路。
不想,半夜,有人急促的敲響了她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