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在手,飛快封住他心口處幾處穴位,以阻止毒素向他心口蔓延。
見舒顏的手段,陳捕頭眼神一亮。
昨夜,北郡王也是如此在飛雲心口點了幾下。
他心中暗道,看來北郡王的眼光不錯,這個舒丫頭的確不簡單。
縣令見舒顏竟然在他說話的時候不聲不響的出手,吃了一驚。
他也並不懂舒顏這是在幹什麼,只是覺得她還真是敢拿大。
她一個弱女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得了北郡王的青眼?
的確,在公堂上,她揭穿了錢大夫騙錢的陰謀,順便幫薛氏洗清了冤屈,也是因爲這件事,他捱了北郡王一頓訓斥。
北郡王真的信她能治好飛雲?
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她能比行醫幾十年的姜大夫還厲害?
縣令忿忿的想着,眼神也不由自主盯着舒顏動作。
後面,越看,他眼睛瞪的越大。
只見舒顏在飛雲傷口周圍紮上針後,竟然接着拿出一柄明晃晃鋒利的小刀。
那小刀在火上一烤,接着就在飛雲青腫的傷口上利索的劃下一個“十”字。
“你這是要幹什麼……”縣令呵斥一聲,就想阻止她。
陳捕頭立刻擋住他,“大人,大人,舒姑娘正在幫助飛雲大人放毒血,您不要打擾她。”
他是捕頭,常帶着衙役外出辦案,也經常受傷,知道這是放毒血的一種手段。
“是嗎?”縣令驚訝的看着舒顏動作,“可是,本來挺小一個傷口,被她割開那麼大……這合理嗎?”
不過他的問題,這會沒人回答,因爲不論是陳捕頭還是姜大夫,他們都在認真看着舒顏手下動作。
毒血和膿水隨着被擴大的傷口流了出來,很快,屋子裏也散發起惡臭。
其他人都不由捂住了鼻子,只有舒顏恍若未聞。
“啊……”即使失去意識,飛雲卻還是在夢中痛叫出聲。
看着那“滋滋”冒煙的皮肉,姜大夫心驚膽戰的問一聲,“舒姑娘,這樣就解毒了嗎?”
“怎麼可能?”舒顏搖搖頭,收起了小刀和銀針。
“這……”姜大夫愣愣的看着她,“你不是把他體內的毒都逼出來了嗎?”
“只是把傷口附近的毒血和膿腫逼出來了而已,他身的毒,並沒有解除。”
“沒解毒?”縣令跳腳不幹了,“沒解毒,你這在這是折騰飛雲大人玩呢?”
“你解不了毒也早說啊,我們好去找別的大夫,現在,你耽誤了這麼多功夫,竟然沒解毒。”
縣令越說越惱怒。
北郡王如何看重飛雲,這些日子大家在衙門裏看的清清楚楚。
他接到飛鴿傳書離開之前,可是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照顧好飛雲,結果……
結果這個女人竟然在這裏白白浪費時間!
“大人,您先別生氣,舒姑娘話還沒說完。”
陳捕頭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因爲他清楚她不僅在祛除傷口處的膿腫,而且還護住了飛雲的心脈。
他把目光放在舒顏身上,“舒姑娘,我們知道你深藏不露,怎麼治飛雲大人心中自有打算。”
“但是我們都不懂,還希望你能說明白……”
舒顏看看急躁的縣令,知道他一半是擔心飛雲傷勢,一半是怕人死了沒法跟那位大人交代。
“大人,您也太着急些了。”舒顏悠悠的道,“剛剛姜大夫也說了,這不是普通的毒。”
“飛雲大人中的毒十分罕見,想給他解毒把他治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