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別院最重要的人除了夫人,就是舒顏。
一個是病人,一個是治病人,她不能讓任何一個出事。
舒顏和陳二出了別院,走出沒多久,就聽旁邊一條巷子裏傳來喧鬧聲。
陳二遙遙望去,“看着像一羣乞丐在搶地盤。”
舒顏聽了,對這樣的熱鬧沒興趣,正想擡腳繼續往前走,就聽人羣中一個熟悉的人喊道。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把我打死了……”
舒顏忽然又頓住腳。
“舒姑娘,怎麼不走了?”陳二才走出幾步,發現舒顏沒跟上來,他倒回巷子口。
“被乞丐圍攻的人,好像是舒有德。”
陳二急忙往乞丐那邊湊了湊,仔細看清的被圍毆的那個人,他急忙回來。
“舒姑娘,你聽的不錯,是舒有德,我這就出手救他……”
“別,”舒顏一把拉住他,問道,“幹嘛救他?”
“他,他不是你爹爹?”陳二一愣。
“你別誤會,我就是想看看熱鬧。”
“我和那個人渣早就沒關係,他是死是活,跟我都無關。”
她停下來,就是想確認看看,萬一舒有德真被那些乞丐打死,她好立刻給舒丫頭燒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昨日,孫大有等幾個衙役擡走舒有德後,並沒有把他關進牢裏。
舒有德不過是在客棧門口帶頭喧鬧了些,這點事情還不至於被扔進牢裏。
但是幾人也不能讓他在那裏噁心舒顏,於是就把他擡到一處破巷子,隨便扔到了那裏。
臨走前,孫大有還警告道。
“舒有德,讓我知道你再去找舒姑娘的麻煩,下次一定是牢飯伺候。”
舒有德想不通衙門爲何如此幫護舒顏,眼看要錢無望,自己又身無分文,回不了家舒有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坐在地上的他後悔不已,倒還真不如被關進牢裏裏呢,至少還有碗牢飯可喫。
巧的是,他坐的位置正好有隻缺了一塊的破碗。
當一個路人見他可憐兮兮,往碗裏投了一枚銅錢後,他的眼神就是一亮。
論在逆境中的生存,舒有德算第一,還沒有人敢認第二。
眼看自己坐在這裏就有錢賺,舒有德忽然覺得當個乞丐也沒什麼不好。
不用下地,也不用出力,這事他擅長啊。
不過,這一招也就在當天好用。
第二天,當他的破碗勉強得了幾枚銅錢後,有人認出了他。
有人見舒有德落魄,剛想施捨他一枚銅錢,立刻又被一個相熟的人拉住。
“這傢伙可比你有錢,你那善心可別隨處發……”
“是嗎?”投錢的人還有些喫驚。
“千真萬確……”那人一邊拉着朋友離開,一邊說着青雲客棧門口發生的事。
“你說的都是真的?”聽的人不可置信,“他真的家裏有良田?”
“可不是,這事兒是他親女兒說的,而且衙門的衙役也證實了,賣女兒去花樓,就爲了換自己的賭資……”
那人憤憤道,“這種人就是好喫懶做習慣了,根本不值得同情!”
聽說話的兩人越走越遠,剛開始,舒有德還不當回事。
他們不施捨,自然有別人施捨,他不差這一個兩個人。
但是,很快他有田地卻裝窮困騙人錢財的事情就一傳十、十傳百的散播開來。
他面前的碗就再沒過多一枚銅錢。
碗裏原來那幾枚銅錢變的越來越刺眼,他以爲的好營生,才半天就落幕了。
就在他看着破碗裏的幾枚銅錢,思考是不是換個不認識他的地方行騙時,一片黑雲籠罩在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