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大去青雲縣,不知阿福現在已經是掌櫃,始終把他當成幾年前的那個小夥計。
阿福點點頭,“徐夫人,好久不見。”
“阿福小哥,你來是找我相公的吧,你忘了他在山上嗎?”馮氏說到自己的丈夫,還略略有些尷尬。
明明一個山上,一個山腳,丈夫卻不歸家多年。
連大女兒、二女兒成親,他也不曾來看上一眼。
即便如此,馮氏還是覺得丈夫多年不歸家都是她的錯。
是她沒給徐家生個兒子繼承香火。
所以她一個人拉扯着五個女兒長大,也毫無怨言。
“徐夫人,您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找徐老的,就是來找您的。”阿福急忙解釋。
“找我?”馮氏有些愣,她一個無知婦孺,阿福找她能有什麼事?
“娘,外面是誰啊,怎麼不請進來說話?”這時,院裏一個清脆的聲音道。
馮氏這才恍然,“阿福小哥,有什麼事進來再說。”
她把一行人這才進了徐家的院子。
院子不大,三女兒徐成娣帶着兩個年幼的妹妹正在井邊洗衣服。
見了舒顏等人進來,她把溼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站起身來。
“不知幾位來找我孃親,是有什麼事呢?”
站起來的徐成娣人高馬大,一點也不像十八歲姑娘,倒像個十八歲的小夥子一般。
舒顏問道,“徐夫人,這三位都是您的女兒?”
“是,是的!”
馮氏不知道舒顏的真實身份,但是看進來的人衆星拱月般的守着她,知道她肯定不簡單。
舒顏從進門,目光就一直在徐成娣身上,“我想問問這位姑娘,可會種地?”
“種地?”馮氏一笑,“姑娘說笑了,咱們是村裏的,靠種地生活,成娣她自然會種地。”
徐成娣看着舒顏,不知道她問這個做什麼。
“那太好了,”舒顏道,“我想請這位姑娘去桃園村幫我種地和管理地。”
“一個月二兩銀子,不知道姑娘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馮氏驚訝無比,“姑娘你說什麼?”
馮氏以爲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對方剛剛說了什麼?
“每月……二兩?!”馮氏瞪大了眼睛,“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還沒聽說過,去哪家幫忙看地,能給上二兩銀子的。
就算年景豐收了,幾十畝地的糧食,也就剛剛能賣上這麼個價錢而已。
驚訝完了,馮氏又開始擔心了,“姑娘,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們家姑娘是會種地,可是自古來也沒有聘請女人去地裏幹活的。”
“不瞞徐夫人,”舒顏道,“我那裏是藥田,要找心細的人管理纔行,所以我纔想找你家女兒。”
“你說的是藥田啊,那我丈夫最合適……”
馮氏剛想介紹自己的丈夫之前是鈴醫,現在也在種植藥田,可是說到一半,就啞住了。
她看向阿福,這種事,阿福應該很清楚。
阿福道,“正是剛剛從山上下來的,徐老他……”
舒顏沒讓阿福說下去,而是道,“徐夫人,男人心粗,照顧不好我的藥田,我只找女人幫忙。”
“啊,這……”馮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她出這麼多錢,這種活,很多男人都會搶着乾的。
“娘,別猶豫了,我答應!”不等馮氏再繼續發問,三女兒徐成娣就點頭
“成娣,這樣的大事,你怎麼能自己答應下來能,不如先跟你爹商量下?”馮氏沒有主意。
“跟他商量什麼?”聽母親提起那個男人,徐成娣一臉的怒氣,“他會管我們嗎?”
“自從小妹出生,攢足了失望的爹爹徹底離開了這個家,他寧願在山間居住種藥,也不願意守着這一家女人。”
“連大姐、二姐成親,他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算什麼爹爹,又有什麼要和他商量的。”
徐成娣對舒顏道,“姑娘,我答應了!”
“不過,我只會種地,不會種什麼藥材,不知到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她們雖然有個做鈴醫的父親,但是她們什麼藥草知識都不懂,就單純的只會種糧食而已。
“這有什麼關係,”舒顏道,“我來教你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