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人的屋子,咱們這裏寬敞的很!”何貴還有點挺驕傲的。
舒顏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大通鋪,她不是沒見過,軍中就處處都是。
但是,就算她女扮男裝去了軍營,也沒有和別的男子同屋而眠的經歷。
她從軍就是巔峯,直接出任了鎮北將軍,獨人獨帳。
萬萬沒想到,離了軍營的她,反而在郡守府的下人房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大通鋪。
好在……如何貴所說,八人房只住了四人,算是寬敞。
大不了夜間給他們每人一針,讓他們夜裏醒不過來就是。
“別再猶豫了,耽誤幹活,地方這麼大,你趕快挑一個位置吧……”
舒顏無奈的選了靠牆的位置。
靠近牀鋪,靈敏的嗅覺聞到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她強忍着不適,放下手裏的包袱。
不料,她才放下包袱,那何貴卻是手疾眼快的拿走了包袱。
“你這包袱裏鼓鼓囊囊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啊?”說話間,他就擅自打開了舒顏的包袱。
舒顏眉頭一蹙。
還好她預先把重要的東西都封在衣服的夾層裏。
何貴打開舒顏包袱,發現只是幾件破舊的衣裳和幾塊碎銀子再無其他後,就失去了興趣。
才這麼點碎銀子,他們在郡守府幹一個月,都比這個多。
舒顏把包袱重新系上扔到牆角。
“何大哥,你不是說咱們要快點出去幹活嗎?”
“嗯,”何貴點點頭,“跟我來吧!”
劉管事很嚴厲,會時不時的去查看他們的做工情況,所以大家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一直領着舒顏來到廚房旁邊的側院,舒顏才知道他爲什麼身上會有那麼多的木屑。
原來這個何貴主要是負責劈柴的,廚房重物搬搬擡擡的活也是他。
“郡守府人口多,喫的多,用的柴火自然多。”
“從前是兩個劈柴的,但是那一個家鄉老母生了病回鄉去了,所以才空了這麼一個位置。”
“劈好的柴,要及時送到廚房去……這樣那些廚娘纔不會罵咱們……”
“對了,你之前劈過柴嗎?”
何貴看舒顏年紀小,總是不相信別人說的他力氣很大。
他拿起角落的木頭,放到劈柴的墩子上給舒顏做示範。
沒劈幾下,舒顏就接過他手裏的斧子。
“何大哥,你歇着,剩下的交給我吧。”
說完,她手起斧子落,何貴需要劈好幾下才能劈開的木頭,她一下就劈開了。
“呃……”何貴只被她這一下就給驚住了。
又看舒顏拿起新的木頭放在墩子上,又是利落的一下。
不管是多粗的柴火,她統統都是一下
何貴終於信了昨天那些小廝們跟他說的,後廚來了個大力士!
見舒顏一個人就能把他的活幹了,何貴樂的自在。
但是他嘴上卻道,“小嚴兄弟,你別劈的那麼快,給我留些,這活都叫你一人幹了多不好意思。”
“何大哥,我初來乍到,多幹活是應該的。”
“對了,”舒顏一邊劈柴,一邊道,“你看我新來,對府裏有哪些主子、哪些規矩都不瞭解。”
“你正好就在旁邊歇着,跟我講講唄,也省得我以後不懂規矩再丟了你的人!”
一聽舒顏如此說,何貴當真翹起二郎腿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起來。
“你說的也是,好歹劉管事讓我帶着你,你出了事,就是我沒盡職。”
“那我好好跟你說說,咱們郡守府中,正經主子有四位!”
“四位?”舒顏詫異,“來時只聽王牙婆說又郡守、郡守夫人、如夫人,難道郡守還有一位夫人不成?”
“不是夫人,是表小姐!”
想到那位貌美心善、溫柔大方的表小姐,何貴臉上露出癡迷的模樣。
“表小姐是夫人姨母家的女兒,從小就寄養在郡守府中。”
“夫人把府中的大小事務交於表小姐管理,所以她是郡守府正經的主子,也是對咱們這些下人最和善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