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放心一個陌生人獨自在郡王身邊呆那麼長時間。
進門就見自家主子依然躺在牀上昏迷不醒,而舒顏正在緩緩收拾自己的針包。
“你不是自詡醫術高明嗎?爲什麼主子他還不醒來?”
“我若是能叫高熱的人立刻醒來,便不是凡人,是神仙。”
舒顏不冷不熱的說道。
“好好守着郡王,夜裏他的高熱就會退下去,到時候他醒來多給他喝些湯水。”
“還有……”她看向飛雲,“我之前給你的藥,你沒扔掉吧?早晚繼續給郡王服用。”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飛雲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
“醫治結束了,郡王今晚就能退熱,我自然是離開。”
“誰說你可以這樣離開的?”
飛雲瞪着眼睛,“在主子沒有醒來之前,你哪也不能去,就留在郡王府。”
舒顏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陳鴻和方坤,顯然對於飛雲的意思,他們也是贊同的。
畢竟,她可是給郡王看診的人,在郡王沒有醒來的時候半途離開,在場的人都不會允許。
“嚴書,你放心的在這裏照顧郡王好了,飛雲大人不會虧待你的。”陳鴻安慰她。
此時此境,舒顏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跟着方坤往暫時去隔壁房間休息。
看着房間裏面清雅的佈置,一看就是孟臨喜歡的風格。
舒顏藉口累了要休息,然後就關上門。
把那包被自己提了一天的藥放在桌上,然後順便放出袖子裏的小蛇。
又是忙碌了一天,此時她纔有機會給小蛇餵食。
“對不起啊,”舒顏向它道歉,“本來,想給今日出門你準備些好喫的來着,不過實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小蛇也聽不懂她的話,只悶頭喫着毒丹。
舒顏把它放在一邊,打開藥包開始調配新的補血丹。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敲響.
舒顏急忙收了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小蛇,然後起身開門。
就見方坤端着很多看起來十分美味的食物站在按理。
“方副將!”
“嚴公子,想來這個時辰,你肯定餓了。”
舒顏看着他手上的食物,她現在的確是餓了,從中午開始她就沒有喫過東西。
方坤搖頭,“這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我就住在你隔壁,順道而已。”
舒顏這才知道,方坤竟然也住在這裏。
她不由向門外看去,想看看除了方坤還有些什麼人物。
“你別擔心,齊世子不在這裏。”
看舒顏朝外面左顧右盼的時候,方坤以爲他是在看仇人在不在。
“你就放心的住在這裏即可,齊世子已經被郡王送進軍營了。”
舒顏詫異,“北郡王還真的把他送去了軍營?”
“你不必內疚,不是因爲你得到的這個懲罰……”
舒顏看了一眼方坤,她纔沒有內疚。
這不是她一個人可以左右的事情。
她只是驚奇。
印象中,那個齊王是很護犢子的人,把寶貝兒子送到軍中歷練,不像他的風格。
事實上,齊王的確不捨得兒子去軍中歷練。
但是兒子狂妄的拒了荊老將軍孫女的婚事,還順帶把軍將家的千金都貶的一無是處,惹怒了荊家不說,更是連帶着京中所以的將門都對齊家反感不已。
如此萬般無奈之下,他才下決心讓養尊處優的兒子進軍中歷練,以求得以平息衆怒。
他讓兒子出去躲一躲爲由,讓他一路來了北郡。
他的兒子頑劣,他知道,也只有在北郡王的身邊,才能被壓制住。
前腳打發走了兒子,後面齊王就給北郡王休書一封,說明了緣由,然後把兒子託付給北郡王調教。
於是,孟臨在收到信之後,沒給齊明禮任何喘息的時間,直接就把他送進了大營。
今日,已經齊明禮進軍營的第二天。
天色已晚,別的新兵都去喫飯了,偏偏齊明禮他撈不着喫。
因爲分配給他的馬廄,他從早晨打掃到黑夜都沒有幹完活,幹不完活,就不能喫飯,這是規矩。
心中把能埋怨的人,都埋怨了一遍,但是因爲其他人的能力都比自己強,所以,恨意也只能集中在給了自己難堪的嚴書身上。
“嚴書,你給我等着,這個仇我一定報。”
如果不是他諷刺自己不懂馬,九叔怎麼會把自己送來當一個養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