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來的小夥計順子還不十分熟悉工作,處處毛手毛腳的樣子,林文康覺得似乎還要再請上一個夥計纔行。
一想到夥計,他就不由想起了阿壯。
那阿壯,長的倒是對的起他的名字,人如其名,十分壯實。
上上下下、搬搬擡擡,抓藥、碾藥,所有的活計都不在話下。
阿壯一個人,可以頂兩個人。
只可惜……還不等他嘆息一句,就見門外走進來兩個衙役。
“誰是妙春堂掌櫃?”爲首的衙役開口問道。
林文康急忙笑着臉道,“我就是,不知差爺有何吩咐?”
那衙役也不說話,當即用繩索套住他。
接着又對張大嘴巴的順子道,“把你家的商陸和人蔘這兩個藥櫃都拿出來……”
本來林文康還想喊上幾句“冤枉”、“抓錯人”什麼的,可是當他聽到“商陸”兩個字,就徹底蔫了下去。
他就知道,阿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幾天又反覆有人來打聽這人,他就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完結。
果不其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就這樣,兩個衙役一人抱一個藥材櫃子,身後還跟着套着繩索的林文康。
一行人在路人的驚訝目光中,漸漸走遠。
“誒,掌櫃的……”
等人被帶走了,順子這才反應過來。
他匆忙跟出來,“你走了,藥堂怎麼辦啊?”
他一人在這裏可不行!
看着掌櫃木然往前走,頭也不回,順子爲難的看了一眼鋪子。
“這可怎麼辦纔好?”
好端端的掌櫃被衙門綁走,他還看什麼藥堂?還是趕緊跟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
想到這裏,順子便鎖了妙春堂大門也一路跟了上去。
而他也不知道,妙春堂這一鎖,便再也開不了了。
進了公堂的一瞬間,林文康先看到的就是那抹清麗的身影。
那身影側身站在那裏,背對着所有人。
林文康急忙調轉視線,然後就見了眼神能喫人的林媽。
在林媽旁邊,是跪在地上的阿壯。
見了阿壯,林文康心中苦澀。
這不,就應驗了!
他什麼話也不說,就和阿壯一樣,先跪在了地上。
“你就是妙春堂掌櫃?”堂上的陳鴻臉色鐵青。
“是的大人,小的林文康,見過大人。”
秦捕頭已經拿着衙役帶回來的藥材櫃子,和林媽交上來的作爲證據的藥方還有藥包一一比對。
很快,他擡起頭。
“大人,林媽藥包裏的人蔘,的確都是商陸。”
“看這些商陸的成色和切口,和妙春堂的商陸是一批貨。”
陳鴻驚堂木幾乎要捏碎。
這些人,竟然在他妻子的藥裏做手腳。
他咬牙道,“林文康,阿壯已經如實交代了,是你一直在偷偷換藥包裏的藥材……”
“你……可認罪?”
林文康低跪在那裏,頭也不擡,“大人,我認罪。”
“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陳鴻又提高了聲音,“你可知道林媽去抓這些藥是給誰的?”
林文康嚇的不敢擡頭,話也不敢說。
“看來你知道。”
見他如此,陳鴻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你明知那是我夫人的藥,卻還是把人蔘換成了商陸來謀害她的性命。”
“你是想殺了郡守夫人,然後再借此機會製造混亂扳倒本郡,是嗎?”
“最近周國蠢蠢欲動,一直視本郡爲眼中釘,你該不會是他們的奸細?”
“什麼?”林康文猛的擡頭。
周國奸細這罪名扣的有些大了!
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跟太守抗衡。
“大人,您是我們北郡的父母官,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也萬萬不敢如此做……”
“我沒有和周國勾結,我不是奸細。”
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沒這樣的心思,卻調換了郡守夫人的藥,當真是自相矛盾!”
秦捕頭把商陸櫃子扔到他跟前,“看來,你不想和大人說實話!”
跟着商陸櫃子一起扔過來的,還有一副夾棍。
“或者,你可以等用過夾棍之後,再決定說與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