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捕頭道,“不過不要緊,我可以爲你介紹一下……”
“這夾棍有大小之分。”
“小夾棍呢,一般給女子上刑時使用,十指纖纖放在小夾棍裏面,左右一用力,正所謂十指連心……”
“到那時說的話,自然就是實話、是真心話。”
林文康手指不由跟着一縮。
秦捕頭一指他面前的夾棍,“而你這個呢,則是大夾棍,是專給男子來用的。”
“男子的手指粗糙,上了夾棍之後的效果不如女子效果明顯,但是不要擔心,你還有腳趾。”
“你是藥堂掌櫃,也算半個醫者。”
秦捕頭虛心請教道,“我聽說,腳上的穴位衆多,你可知道到底有多少?”
“十個手指都連心了,那十個腳趾連到哪裏呢?”
他雖是提問,但是語氣卻充滿肯定。
林文康渾身一激靈,只想把自己渾身蜷縮起來。
但是秦捕頭已經不給他機會了,他朝手下揮揮手,立刻有衙役上來。
兩個人按住他的肩膀,兩個扯去他鞋襪後就往他腳上上夾棍。
感受到足間的那種壓迫感,林文康心中一涼。
到此,他還對自己的忍耐力抱有一絲期待。
也許,他可以忍一忍,也許,他和常人不一樣。
總之,能熬過逼供,直接下大牢最好。
等衙役把夾棍上好,秦捕頭看了一眼陳鴻。
就見陳鴻臉色冰寒,什麼表示也沒有,秦捕頭便朝再度一揮手。
兩個衙役立刻拉動夾棍上的繩索,夾棍才一收縮,林文康立刻感到鑽心的疼痛。
“啊……”他痛呼出聲。
秦捕頭朝衙役點點頭,衙役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
林文康立刻痛的趴在地上。
此時的他,跪也跪不住,趴又趴不下,整個人以一種奇異的姿勢蜷縮在那裏。
“怎麼樣林掌櫃,現在你告訴我,腳趾連到了哪裏?”
秦捕頭用他的朴刀擡起林文康的頭。
林文康此時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他勉強擠出幾個字,“我……招……”
林文康忍受着腳上的疼痛,勉強擡起手指。
正想指一直側身站在那裏的孫雪玉,不料,孫雪玉卻是搶先站了出來。
“大人,他的老闆,就是我!”
事到如今,與其讓姐夫從別人口中知道她妙春堂老闆的身份,還不如自己承認。
“是你?”陳鴻神色驚訝。
他下意識看向林媽,卻發現林媽一點喫驚的表情都沒有,反而眼神中是一種仇視的狀態。
“爲何我從不知,你竟然是妙春堂老闆?”陳鴻轉回視線,看向孫雪玉。
“大人,做生意是我的喜好,我怕說了家裏說我一個女子拋頭露面不合適、不支持,所以不曾告訴任何人。”
“再者,我也怕外人知道我的身份,說我借親人的光,再給親人帶來麻煩。”
她所說的親人,當然是陳鴻。
她知陳鴻的個性,他不喜歡在私事上被借光,因爲他更看重的是仕途和權利。
所以她特意如此解釋,爲的就是讓他明白,她是如何珍惜愛護陳鴻的名聲。
“大人,不光是妙春堂,就是米鋪,外面人也沒有知道我是誰……”
“只是那日爲了安排嚴公子,我纔不得已跟家人說了米鋪子的存在。”
陳鴻沒想到,孫雪玉會這麼瞭解自己。
他的確不喜這些生意上的事情和郡守府又什麼牽扯,但是……
“這不代表你可以調換我妻子的藥!”他咬牙道。
看着陳鴻殺人一樣的眼神,孫雪玉急忙否認。
“姐夫,怎麼會!那是我親表姐,我爲什麼會指使人去害她?”
終於,她把這層關係挑破,讓在場看熱鬧的人大喫一驚。
“原來這是郡守府的表小姐……”
看了半天莫名其妙的審案,終於,大家看出門道來了。
“是那位表小姐嗎?聽說她人美心善還經常救濟窮人,說她害人,還是害自己表姐,這怎麼可能!”
“是啊,我也不信,這是栽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