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雪玉解釋,“我只是喜歡做生意,又想低調些,所以纔對外隱瞞身份。”
“誰想到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您當初不讓家裏人接觸生意是對的。”
“生意場混亂……我,我真的百口莫辯……”
“表小姐,你這話說的好笑了。”
林媽冷冷嘲諷,“怎的別人做生意,不遇到這樣的事?”
“偏偏你弄了兩個鋪子,一個坑了人家六千兩,一個更厲害,坑害了自家親人不說,還是對你有養育之恩的人?”
“林媽,你別這麼說,米鋪老闆一鋪兩賣,倒黴的總是要我和熊家兄弟中間出一個。”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熊家三兄弟,“你們平心而論,是不是這樣?”
“爲什麼你們一再抓着我不放,你們咽不下這口氣,但是不能誣陷在我和萬家大爺身上。”
“勾結迫害你們?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熊林站在兩個哥哥前面,條理分明的道。
“孫小姐,你說你做生意不靠郡守府的權利,何以,你買鋪子的日期比我們晚,卻是先得了鋪子?”
“如果那米鋪老闆誠心欺騙,便應該騙後買鋪子的你,因爲是我們先出錢買鋪子!”
“而且……”熊林提醒她,“孫小姐,我們的鋪子事小,人命是大。”
“現在,是你和我們糾纏米鋪問題的時機嗎?”
“你還是好好和大人解釋一下你妙春堂的人蔘,爲什麼會變商陸吧!”
被熊林幾句頂了回來,孫雪玉臉色難堪。
她的確是想讓熊家人再繼續鬧一鬧,轉移一下大家視線的。
沒想到,看着笨拙沒頭腦的熊家兄弟卻並不上當。
她心中恨恨。
事情都因他們而起。
如果不是他們揪住米鋪的事,不依不饒胡亂揣測,她何至於今天站在這裏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指證。
最重要的是,她在姐夫面前一直保持的溫柔、善良的形象肯定也會受損。
她根本不在意林媽殺人一樣的眼光,她只在意姐夫的目光。
此時,姐夫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審視、有懷疑、有殺氣。
不行,她不要姐夫這樣看自己。
孫雪玉一邊心思急轉,思考應對之策,一邊緩緩跪到地上。
“公堂之上,沒有你姐夫!”冰寒的聲音糾正她。
孫雪玉被這前所未有的寒氣給冷的一哆嗦。
她改口道,“大人,藥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
“大人,您想想,於公於私,謀害表姐對我都沒有好處。”
“表姐待我如姐如母,我和她朝夕相處十幾年,有什麼理由要謀害她?”
“孫小姐,你藥堂的掌櫃可都把你供出來了,你是他老闆,是你指使他換掉了人蔘……”
秦捕頭在旁邊道,“這個你怎麼解釋?”
“有些事,我本來不想說,但是今天這樣的情況下,我也只能如實說來。”
孫雪玉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今日萬大爺您和我一同站在被告這裏,也不知是不是緣分了。”
一直把自己置身事外的萬天福眼睛一眯,“孫小姐,你想跟我說什麼?”
“萬大爺,不知你可否記得,過去你曾來我們妙春堂追過林掌櫃的債?”
萬天福搖搖頭,“很久的事了……”
說着,他低頭看看蜷縮在地上一頭冷汗的林文康,“看着人似乎有些眼熟。”
孫雪玉陳述道,“姐……大人,林掌櫃好賭,一定是他因爲欠債,所以才偷偷剋扣客人的人蔘轉賣……”
“偷了人蔘的他又怕沒法交代,只能用商陸來代替糊弄買藥的客人。”
“老闆,你不可以這樣誣陷我,”林掌櫃道,“我從前是好賭了些,但是不是手腳不乾淨。”
“而且,我之所以把人蔘換成商陸,是您替我還債的交換條件。”
“我是爲了還賭債,才如此做的,一切都是你吩咐的!”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用那樣的條件和你交換?你這是死到臨頭,想拉我下水而已,我爲什麼要換我表姐的藥呢?”
“林掌櫃,你在藥堂這麼長時間,我有哪裏對不住你,你這樣陷害我?”
“你一個人犯下的事,就應該自己承擔,別妄想拉我下水來減輕你的罪責!”
“你……”
林文康只恨自己沒有證據,這個女人明明比大家看到的厲害的多。
她害人、殺人,眼睛都不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