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坤也跟着站起身,他笑道。
“一直聽飛雲說他是馮先生的崇拜者如何如何,今日總算有機會見到了!”
遠遠的,就見飛雲與飛雪帶隊的人碰頭,又朝飛雪身後的馬車裏說了幾乎話,然後又調轉碼頭一起回到十里亭。
飛雪翻身下馬,朝端坐亭子裏的孟臨道,“爺,想不到您還親自出城了。”
她和飛雲不一樣,對於馮先生沒有那麼狂熱的喜歡,自然是更擔心主子的身體。
不過,等她看到和主子同桌而坐的舒顏時,忽然就恍然。
“嚴公子,您果然有眼光,留在爺身邊。”
舒顏朝她友好一笑,“大家同有眼光。”
這時,飛雲已經扶着馬車上的人下了車。
見到車裏人的一瞬間,舒顏完全沒有認出這個人,同時也更加肯定,他根本不是自己的舊人。
“馮先生,有些日子不見了!”孟臨站起身,向馮先生問候。
“郡王,您對馮某真是太客氣了,我一個糟老頭子而已,哪裏值得郡王親自來迎接。”
舒顏默默站在孟臨身後,仔細觀察這個馮先生。
他雖然滿嘴都是謙虛之語,但是眼神和行動上卻有幾分不經意的傲慢。
顯然在他心裏,是認爲這一切他是擔的起的。
口是心非,她倒要看看,這個傳聞中自己身邊最得力的謀士,到底所欲何爲?
“馮先生,您一路辛苦,先坐下喝杯茶歇息一下,然後咱們再進城如何?”飛雲詢問馮先生的意見。
馮先生笑着點點頭,“也好,多謝郡王款待了!”
此時,茶攤老闆已經上了一壺新茶,因爲有這位德高望重的馮先生和孟臨對坐,舒顏等人都是避讓到旁邊桌。
看着孟臨和馮先生一邊喝茶,一邊侃侃而談,舒顏則是問飛雲。
“你跟我說了馮先生那麼多事情,我還不知道馮先生的名字呢?”
“我沒說嗎?”飛雲詫異。
“當然沒說。”舒顏撇嘴。
見飛雲心不在焉只盯着主子那桌,飛雪接過話茬道,“嚴公子,馮先生他全名是馮瑞。”
“馮……瑞?”聽到這個名字,再一次熟悉感襲來。
舒顏只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聽過。
似乎她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似乎也不是那麼熟悉,她想了又想,就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雖然她想不起這馮瑞到底是誰,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的確是鎮北軍中之人沒錯。
自她重生,非常確定從沒有遇到過叫馮瑞的人,所以她首先肯定了馮瑞鎮北軍的身份。
只是,他到底是誰呢?
當坐到孟臨給馮瑞準備的接風宴上,舒顏目光無意掃到守在門口的一個侍衛的身影,她腦海中忽然電光火石。
馮瑞?馮瑞!
她想起來了。
馮瑞,是守在她帳外,膽小、木訥的傳令兵!
當她想到這個,往事立刻如海浪般襲來。
那夜先鋒營遭周國突襲。
混亂中,怕死的馮瑞見敵衆我寡立刻嚇的慌張逃命,害舒顏找不到傳令兵而沒有及時傳遞出去命令,最後損失了不少人馬。
戰後,有人在一個山澗中發現了重傷的他,原來他逃跑的太急,連人帶馬都摔進了山澗裏面。
作爲臨陣逃兵,舒顏本想但他就地正法。
但是有將士提議,兩國交戰正是用人之際,還有很多髒活累活需要做。
於是舒顏就留了這個馮瑞的命,把他發配到礦山。
想不到十六年後,他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方大儒。
現在更是拿着她的名頭招搖撞騙,還敢冒充她的謀士。
當真是可惡!
舒顏握緊了拳頭。
可是,明知事實真相的她,又苦於無法當場揭穿他。
縱使她什麼都想起來了,也只能看着他在餐桌上繼續和孟臨推杯換盞。
尤其孟臨。
他的情緒似乎也和飛雲一樣有些激動,看來,他也格外敬重馮瑞。
此時若是讓她來揭穿馮瑞,她反而沒了十足的把握。
沒有有力的證據就是胡亂指控,孟臨和飛雲肯定就會更相信馮瑞。
一直到接風宴結束,孟臨都沒有和舒顏說過話,從頭到尾,他都在向馮瑞的問話。
他們的話題,單一的緊,但是卻讓舒顏聽的心中一緊。
因爲孟臨句句話,都沒離開過“舒將軍”這三個字。
“馮先生,你能說說戰場上的舒將軍是怎樣的?”
“舒將軍打仗是不是格外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