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意外薨逝,諸皇子爭權日益激烈。
彼時,這個健壯的青年,幾乎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三皇子孟弘身邊。
而事實也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他的這一選擇,也直接讓從前寂寂無名的曹家,成了朝中熾手可熱的家門。
當週國突襲北郡,北郡城幾乎失守的情況下,曹光霽是第一個請求帶兵出戰的人。
但是,多疑的孟弘,不敢把帝位的穩固交給他來維護,而是選擇了讓舒顏出任鎮北將軍。
也是自那時起,曹光霽把舒顏視爲一個對手。
但是他有心和舒顏掙個高低,舒顏卻再也沒有從戰場上回來。
接手了她的軍隊之後,他滿心等着一場大戰用自己的功績來掩蓋舒顏的功績,但是周國卻在敗北之後龜縮了起來。
這一縮,就是十六年。
如今,曹光霽終於一戰成名,他站在北郡衆官員面前,只覺得揚眉吐氣。
儘管過去,這些官員也沒有輕視他的意思,但是曹光霽就是覺得有了戰功的自己更加硬氣。
“感謝諸位大人前來迎接,天熱日頭毒,大家還是趕快回去吧!”
“將軍,”陳鴻道,“郡守府已經備下盛宴,爲郡王和您慶功,還請……”
“不必了,”曹光霽道,“我們連日行軍奔波,早已疲累不堪。”
他回頭看看北郡王的馬車。
“北郡王的意思是,這慶功宴,等着真正打敗了周國再準備也不遲。”
大庭廣衆之下,不等北郡王開口,護北將軍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
換做是別人,早尷尬的不行,但是這人是能屈能伸的陳鴻。
一片好意,被這麼不留情的拒絕,已經被拒絕過一次的陳鴻,完全能接受北郡王的決定。
他點點頭,“是下官疏忽了,郡王和將軍經歷大戰,定然是疲累的,是下官思慮不周……”
這時,舒顏卻發現了問題。
因爲馬車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靜,而且最應該護在孟臨周圍的飛雲也不在。
這麼說……
舒顏又往馬車裏面瞧了瞧,人不在馬車裏。
她詫異,孟臨沒有跟着他們一切回來。
既然沒有回來,爲什麼要趕着空馬車回來?
還是說,孟臨在醞釀着什麼聲東擊西的事情?
他的車駕在這裏,人卻去了別的地方。
只不知,他這次是要去除惡官還是除什麼呢?
一想到各種可能,舒顏只覺得孟臨的心思,與她從前認識的孟臨早不能同日而語。
他越詭計多端,她越要小心防範他。
拒絕了陳鴻的提議,曹光霽重新翻身上馬。
一行人緩緩進了城,官員們也各自上了自己的座駕。
沿途所見的百姓,都朝着曹光霽的隊伍山呼。
“北郡王千歲,護北將軍威武!”
聲音在整個的北郡城迴盪。
曹光霽滿臉驕傲。
當護北將軍十六年,他終於在十六年之後,迎來這樣一個被百官、百姓擁戴的日子。
雖然知道後面也有更多的戰爭等着自己,但是這一刻,他覺得值了。
一路護送北郡王的車駕進了王府大院,看看沒有其他人跟過來,曹光霽才把侍衛長喊過來交代了一番。
侍衛長這才驚覺,他們的郡王根本不在馬車裏。
“曹將軍,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主子呢?”
“你不必擔心,”曹光霽安慰他,“這是一出聲東擊西的戲碼,三日之內,郡王就回來了……”
侍衛長點點頭,“怪不得主子讓府中人大張旗鼓的出去接他,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們北郡王,雖然身爲皇上的親弟弟,但是做事從來不張揚。
“曹將軍,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在府中嚴加防守。”
曹光霽囑咐道,“千萬守好郡王府,一點風聲也不能露,你知道嗎?”
“屬下知道了,”侍衛長道,“將軍您請放心。”
就在曹光霽準備帶着手下離開王府時,他忽然又停下腳步。
他迴轉身來,看着兩個人。
一個是須發皆白的老者,一個是年輕稚嫩的少年人。
曹光霽問道,“這兩位是誰?”
從在城外,他就注意到這對奇怪的像爺孫一樣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