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一位年輕的貴公子竟然把凝香園包了下來。
他坐在大廳裏面,讓所有的花娘們挨個去臺上表演各自拿手的才藝,然後搖頭晃腦聽的開心。
看見銀子,劉媽媽就沒什麼營業原則了,尤其,是在上面急着讓多多賺錢的時候。
本來,花樓的花娘們還睡眼惺忪。
大家忙碌了一夜,只指望白日能好好休息一下好好睡上一覺,聽劉媽媽說這時候來客人,誰也不願意出來給什麼無聊的公子表演才藝。
可是當劉媽媽告訴她們那位公子出手闊綽,一出手是一萬銀票之後,大家立刻紛紛起牀梳洗打扮。
雖說這一萬兩銀子不是給她們的,但是衝這位公子出手這麼大方的份上,打賞肯定不少。
如果能得上幾百兩銀子的打賞,那早起些又有什麼?就是讓她們明天不睡覺,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很快,一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娘就從閣上下來,然後一字排開朝坐在大廳正中的公子行禮。
“見過公子……”
“公子,您瞧,知道您喜歡看歌舞琴技,咱們整個凝凝香園的姑娘都搶着要給您獻藝呢!”
聽了劉媽媽的話,舒顏脣角一翹。
她朝扮成她下人的阿福使個眼色。
阿福立刻從懷裏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我們公子,不僅喜歡琴技歌舞,也喜歡拳腳功夫……”
“今日這在凝香園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歌妓舞娘也好、護院也罷,只要能讓我們公子高興的,這些錢就是你們的。”
說着,他毫不在意的把那一把銀票拍在桌子上。
夏風拂過,一張銀票飄飄搖到劉媽媽身後的一個護院腳下。
那護院把銀票撿起來一看,立刻驚呼一聲,“一千兩!”
“什麼?”他身後的幾個護院都圍了上來,“這麼多?”
衆人的視線又跟着移到桌上,那厚厚的一沓銀票,竟然都是一千兩面額的。
在場的人,都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出手,未免也太闊綽了些,恐怕就算真正的達官貴人,也沒幾個有這種魄力吧?
“那當然,”阿福不屑,“只要你有拿手絕活,能把我們公子逗開心,這點打賞算什麼?”
幾個護院眼神就亮了。
一張打賞,就是一千兩,這可頂他們幹上十數年的護院。
凝香園竟然來了這樣的大主顧,護院們比花娘高興。
他們奔走相告,很快,竟然凝香園所有的人都齊聚在這大廳。
一會是花娘上臺,一會是護院上臺,一副你方唱罷我登場的熱鬧景象。
這樣像街頭賣藝一樣的景象,出現在凝香園十分的不和諧。
這可是花樓!
劉媽媽懷揣着一萬兩銀票,眼睛沒盯臺上的表演,而是直直盯着桌上那一沓銀票。
雖然她這裏是花樓,但是也是給客人找樂子的地方。
畢竟有錢人,在性格上多少都有些奇怪,她這麼些年經營凝香園,也算是見多識廣。
她不介意自己的園子成爲雜耍鋪子,因爲現在也不是招待客人的時候。
整個園子既沒有別人,一個出手闊綽的公子,隨他怎麼玩都好。
尤其,這人出手如此大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劉媽媽還存了幾分結交的心思。
還有……
她在想,要不要自己也上臺表演一下,雖然她半老徐娘,但是也算風韻猶存。
那些護院都能上去打一番拳腳賺賞銀,她也一定可以的吧?
就在她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上臺的時候,就在這前廳熱鬧非凡的時候,後院已經悄悄翻進來幾道身影。
失去護院的守護,進這凝香園如入無人之境。
三個侍衛帶着李姑娘、張志,一起落腳凝香園後院。
本來,舒顏的只安排了三個侍衛帶李姑娘來,但是奈何張志也堅持一起行動。
鑑於阿福要跟着她在前廳扮主僕,人手不夠的情況下,舒顏就答應了。
“就是這裏!”
李姑娘一指園圃裏一塊鬆散的土地,“我就是從這裏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