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驚堂木響,舒有德和劉水香一起跪了下來。
劉功曹蹙着不滿的眉頭,“證人,報上名字以及和原告、被告的關係?”
舒有德急忙介紹自己,“大人,我叫舒有德,舒丫頭是我的女兒,這劉水香是我曾經的兒媳婦……”
“大人,劉水香這個毒婦苛待我那小女兒,才導致她離家出走不和我們相認。”
“這個毒婦還偷走了我們父子所有的錢,使我和我兒子流離失所,我兒子更是到現在不知所蹤。”
“大人,您一定要重重懲罰這個毒婦!”
舒有德一番哭訴,成功逆轉了局勢。
原本,是劉水香爲了小姑子出面討公道,現在大家都知道她們不僅不是一家人,甚至是逼的人家不願意見面的人。
舒有德陳述完之後,看的方向是舒顏。
這就是他女兒找的丈夫?
看起來平平無奇啊!
舒顏不屑看他,而是朝熊山點點頭。
劉水香是有點頭腦的,她的懷疑也合理。
畢竟舒丫頭從沒有和嚴書共同出現過,婚事也是她單方面宣佈的。
今日有一個劉水香懷疑,他日也會有諸如張水香、李水香能懷疑這件事。
來衙門之前,舒顏便讓阿福去找了熊家兄弟,讓他們把舒有德給弄來。
對於這樣的事情,她無法自證,因爲舒丫頭和嚴公子永遠也不可能同時出現。
爲徹底打消大家疑慮,舒有德這時候竟然有了用處。
“證人,”劉功曹道,“本官不管你們翁媳之間的矛盾如何,本官只問你一件事,舒丫頭當真是去了京城嗎?”
“什麼,京城?”
一聽“京城”兩個字,舒有德愣住了。
她怎麼會……去了京城?
“大人,您看,”這時候劉水香就有話說了,“我早說過了,舒家在京城根本沒有親戚,舒丫頭就是被……”
“誰說沒有,”舒有德打斷她的話,“大人,舒丫頭的孃親來自京城,她去京城投奔親戚理所應當。”
劉水香質問,“你這人一向貪財愛賭,他們是給了你多少錢,收買你爲他們遮掩?”
“什麼遮掩不遮掩的,我那婆娘,生下舒丫頭就死了,這麼多年,我爲什麼要處處跟別人說她母親是京城的呢?”
“我這個作爲父親的,沒能照顧好女兒,讓她受盡欺凌不得已去京城投奔親戚,我真是沒用!”
舒有德恨恨的捶打自己。
看着這一幕,舒顏愣了。
倒不是因爲舒有德對舒丫頭的懺悔,一個賭徒而已,怎麼會那麼容易良心發現。
如果容易,舒丫頭又怎麼會受那麼多年苦。
她在意的,是當舒有德得知舒丫頭去京城找親戚的態度。
他的神情裏,有一種叫驚訝的東西。
按理說,一個對女兒死活都不關心的人,女兒是去了京城還是哪裏又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京城還真有舒丫頭的親戚不成?
這是歪打正着了?
正當她疑惑間,就聽那劉功曹再拍了驚堂木。
“劉水香,人家親生父親都出來作證了,你還要堅持說舒丫頭被人害了嗎?”
劉水香看看眼前這些人,已經心生懼意。
她想不到舒有德會在這裏,如今舒家人在一起,她想從妙春堂斂財的想法徹底打消。
“大人,這件事是我魯莽了,”人在屋檐下,劉水香及時低頭,她向舒顏道歉,“嚴老闆,是我錯了!”
舒顏冷哼一聲,“記住你的身份,離妙春堂遠一點,那裏永遠也不歡迎你!”
礙於舒有德在這裏,劉水香不想再糾纏,案子一了結她就立刻匆匆離開。
舒有德見她溜了,本想去追,但是看到嚴書的身影,他按捺住了。
如今跟着熊家兄弟有喫有穿什麼都不缺,他倒是不急那百十來兩銀子。
眼前最關鍵的,是他這個從天而降的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