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劉功曹已經陸陸續續從那幾個衙役那裏知道舒顏的身份。
“想不到竟然是北郡王府的嚴書嚴公子,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舒顏急忙道,“功曹大人秉公執法,這才叫人佩服……”
見舒顏並不介意自己懈怠,劉功曹纔算放了心。
舒顏和他寒暄了一會,便告辭離去。
出了公堂大門,就見熊山扶着舒有德等在那裏。
“你就是熊家兄弟口中的嚴公子?沒想到啊,你竟然和小女定了親,那你以後就是我的女婿了!”
“我聽說你在北郡王府做事,妙春堂也是你了?”
熊山知道嚴公子和舒姑娘一樣,都是不待見舒老爹的。
但是奈何今日是有求着舒老爹過來幫忙的,他也不好非攔着舒老爹不讓他和嚴公子說話。
“女婿,你看,你住在北郡王府,我卻還在米鋪,如果你方便,不如把我也接去享福……”
有了高枝之後,他就開始嫌棄米鋪了。
雖然熊家兄弟對他不錯,對他就像對待爹爹那樣。
但是,米鋪怎麼能比得上北郡王府氣派?
“首先,舒丫頭從未向我承認過你……”
“其次,你當北郡王府是什麼地方,你這種嘴裏一句實話沒有、好賭成性、賣女兒當賭資的人,還敢肖想住北郡王府?”
舒顏冷言相待,但是,舒有德並不因此而臉紅。
反正,只要人人知道他有個在北郡王府的女婿就行了,他女婿就是打他、罵他,他也絕對可以做到笑臉相迎。
“女婿,你要是對我哪裏不滿意,儘管提,你不滿意的地方我都改。”
“你不喜歡我說謊,那我便不說,你不喜歡我賭錢,我以後再沾個賭字就不得好死!”
又是賭咒又是起誓的。
知道的,這是老丈人和女婿,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在挽回情人的。
誰聊,舒有德越是這樣說,舒顏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權利在手,你就什麼都聽我的,舒丫頭也不喜歡這些,你可曾爲她改過?”
薛姍看了一眼舒有德,也急忙跟上舒顏。
聽舒顏剛剛數落舒有德的惡性,熊山不可置信的看着舒有德,“舒老爹,你真的賣女兒換賭資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你看我這腿,就是最好的報應!”
舒有德一邊說着,一邊又想起來什麼,他繼續朝舒顏喊。
“我這腿要喫很多補藥將養,女婿,你可要讓妙春堂的人給我送些好藥過來啊……”
舒顏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大了。
被舒有德噁心到,她忘了問那個問題,舒丫頭的母親到底是不是京城人?
回去的路上,薛姍遠遠的落在她後面有一段距離。
“怎麼,怎麼離我那麼遠?是被我剛剛發脾氣嚇到了嗎?”舒顏問她。
薛姍搖搖頭道,“姐夫,不是這個。”
“那你怎麼離我那麼遠?”
“姐夫,是不是我沒把握好和你相處的度,纔會讓人誤會的,我是真把你當親姐夫的……”這時,薛姍終於哭了出來。
她年紀小,經歷就已經有些曲折了起來,今日又被污衊對姐姐的未婚夫有遐想。
她剛剛不哭是不想讓劉水香計謀得逞,現在,她憋了很久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
舒顏看着她,溫柔道,“你對我,像對你舒姐姐那樣,我是知道的,我亦拿你當親妹妹。”
“有心人用惡毒之眼來看世間,自然也看到他們想看的,你無需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一生短暫,你該把流眼淚的時間給最值得的事情!”
大概這世上,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她舒顏。
兩世爲人,看盡世間險惡,亦知道時間有限,不能浪費。
薛姍抹抹眼淚,點點頭,“姐夫,我都聽你的。”
有了舒顏的安慰,薛姍的神色逐漸恢復。
舒顏薛姍回了客棧,她沒和何志過多囉嗦,帶四個侍衛纔回北郡王府,侍衛長迎面就帶來一個消息。
“大家趕快收拾行囊,明日郡王要進大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