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國呵斥李星河,“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態度?”
“你們就說真話吧,當初買我就是讓我當奴隸的,又是籤什麼借據又給藥的,就是爲了收買我讓我乖乖聽話!”
舒顏看着這個豎起渾身硬刺的少年。
“我說過,在你身上還不至於,你沒那麼大的吸引力讓我們做這些籌謀!”
“若是說跟蹤,應該不是我們跟蹤你,而是你跟蹤我們吧?”
舒顏一指近在咫尺的摘星樓。
“在我要去赴宴的地方相遇,我也就是盡一盡朋友間的客套話而已……”
她說着,就見辦這場宴席的羅俊毅已經熱情的從樓裏走了出來。
“嚴公子,您可算來了。”
羅俊毅其實上午就去過嚴宅。
他本想中午設宴招待的,但是他去嚴宅正趕上舒顏去吏部報道,便沒見到人。
守宅子的許邦、餘定又不透露舒顏具體的行蹤,所以他下午又親自去了一趟嚴宅,才把嚴公子約來。
說來,嚴公子大概是不想來,還是他打着當初應承阿豐每日都喫雞腿的旗號,才把他們給請了過來。
見舒顏身邊除了四侍衛和傻傻的阿豐,竟然還有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髒污的少年。
羅俊毅詫異的問道,“嚴公子,這位……也是你的朋友嗎?”
舒顏看看愣神的李星河,“大概不是。”
“既然不是,那嚴公子,咱們趕快進去吧!”
幾人不再理會李星河,轉而一起走進摘星樓。
李星河看看摘星樓的牌子,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
他的確不應該那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
剛剛受了巨大打擊的他一時沒有忍住,他以爲……嚴宅的人是跟蹤自己而來。
李星河正想着要不要在這裏等着,等嚴公子出來他好好跟他道個歉。
忽然,他的視線落在摘星樓門口貼着的那張招工啓事上……
“嚴公子,不知道這道魚您還滿不滿意?”
舒顏收回視線,看向羅俊毅點的這些摘星樓的拿手菜。
羅俊毅沒聽出這話的毛病,而是問,“也不知嚴公子千里迢迢從北郡來,能不能習慣京城的口味?”
“如果這裏的口味不行的話,我下次帶您去北郡人開的酒樓嚐嚐……”
舒顏搖頭,“不必那麼麻煩,一路行來風餐露宿早習慣了,我葷素不忌、生冷不忌……”
這時她的眼神落在外面。
看招工啓事的李星河,被摘星樓老闆嫌棄的驅逐,灰溜溜的離開。
如那老闆所說,他這副窮酸樣子在摘星樓這種名貴的酒樓做工,的確是有點不自量力。
現在母親對自己不管不問斷絕關係,他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沒了容身之處的李星河,在見到嚴公子後,還想起來自己還差人家的買身錢。
被摘星樓拒絕後,他來到一家貼着招工啓事的小酒館面前。
“老闆,要不要招人?”
見對方雖然穿着破爛,但是體格強大,有這麼個人給他搬搬擡擡正合適。
老闆道,“小子,在我們這裏做工可要喫苦,你行麼?”
“老闆,我行的,我力氣很大。”
“好吧,你明日來試一天工,如果合適的話,我會留下你給你發工錢。”
“多謝老闆!”李星河忙不迭的道謝。
可是工作有了,住的地方卻沒着落,不得已,他在偏僻小巷找了一間垮塌的房屋走了進去。
沒想到他在這裏歇下沒多久,另一羣少年走了進來。
看到李星河佔了他們的位置,衆人不由分說的就動起手來。
起初,李星河自己還能和領頭那個少年拼上一拼,後面那領頭少年又指揮所有的小弟一塊圍了上來。
李星河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臉上的傷就變的更多。
混亂中,他一拳打到領頭少年的胸膛。
感到對方胸口有異,他喫驚的瞪大眼睛,“你……”
卻被對方一拳打倒在地。
李星河就這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