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行人不由多看了他幾眼,有好心人往他面前扔了幾個銅錢。
看着扔在自己面前的銅錢,他心中有一種屈辱感,可是身無分文的他又不得不撿起地上的錢。
按照他以往不喫虧的性子,肯定是要回破屋找回場子的。
可是他忽然就記起過去他和鄰居孩子打架時,母親的眼神。
父親卻總是對他打遍孩子無敵手很滿意,每每有這樣的事發生,就對他一頓誇獎,說他兒子隨父。
那時,他只沉浸在父親的表揚中,完全不懂母親的眼神。
如今再想來,母親對自己,那就是厭惡呀!
李星河眼眶通紅的起身,他放棄了回破屋尋仇,而是往酒館去。
“你小子,第一天上工遲到不說,你這是個什麼樣子?”
酒館老闆看姍姍而來的李星河,惱怒不已。
“衣衫破爛,臉上還帶傷,你這個樣子讓來我們酒館喝酒的客人怎麼想?”
一看就是年輕氣盛到處打架,又居無定所的小子。
這樣的人萬一和店裏客人起了衝突再跑了,他可連人都找不到。
“算了,你這個樣子,我們可不敢用你,你走吧!”
就這樣,李星河還來不及上工,就被酒館老闆給趕了出來。
李星河不死心,他以爲酒館不要他是因爲穿着。
起初,他想去買一身新衣裳。
可是當來到成衣鋪打聽了價格,李星河就頹然的退了出來。
那些衣裳,最便宜的也要二百錢。
他渾身上下,也只有早晨路人拋給自己的幾個銅錢而已。
沒辦法,李星河只能輾轉幾戶人家,最終在其中一家的院子中偷了一套合適自己的衣裳。
作爲補償,他把自己身上那僅有的幾個銅錢放到人家窗臺下面。
把自己收拾一新的李星河,重新來到酒館找到老闆。
酒館老闆不悅的道,“你怎麼又來了?”
“老闆,您看我這個樣子可以來工作了嗎?”李星河小心翼翼的道,“我已經換了新衣裳了。”
“我說你這小子,”老闆道,“我不要你,難道只是衣服的事嗎?我之前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你趕快走吧,別在我酒館門口耽誤我們的生意。”
李星河再一次被酒館老闆趕了出來,他滿心失望。
就在他走了沒幾步,酒館老闆忽然又叫住他,“等等……”
李星河心中一喜,他以爲是老闆改了主意。
不想,那老闆卻是囑咐道,“不要再來了,聽到沒有!”
這家不要自己,李星河還想去別家試一試。
儘管他找工作的店鋪一家比一家規模小,但是拒絕他理由卻是出奇的一致。
“其實……”
舒顏聽了李星河找工的經歷,建議道,“你不要看着什麼酒館、酒樓的,去大戶人家去,合適你的活計肯定很多。”
“公子,”李星河道,“我就是被那樣的人家買回去的,我不想做那樣被呼來喝去狗一樣的奴僕。”
被酒樓、酒館相繼拒絕後,他毅然決然的來到成文街的嚴宅。
剛到門口,就見嚴公子翻牆出來,李星河就一路跟了過來。
此刻,他跪地祈求道,“公子,請讓我重新籤賣身契,留在您身邊吧!”
舒顏看着他,“你該不是因爲一時掙不到錢,不想履行承諾還我錢,所以纔來這出?”
李星河急忙搖搖頭,“公子,我沒有這麼想過,我是真心想留在您身邊。”
與其去給那些有錢人當狗,無家可歸的他想留在第一個給他溫暖的人身邊。
這個人,就是幫他贖身還給他傷藥的嚴公子。
“你怎知道到我身邊,我就不拿你當狗對待呢?倘若在我那裏呆的不滿意,你照舊要逃走?”
面對這個祈求自己的人,舒顏問出這個尖銳的問題。
“公子,您是我認定的人,我願意賣身爲您的奴僕只效忠您一人。”
“這是我李星河自己做的決定,絕不會做逃兵!”
看着李星河信誓旦旦,舒顏點頭,“我暫且信你不會逃走,但是我身邊也不留無用之人。”
“想留在我身邊,需要通過我的考驗。”
“什麼考驗?”
舒顏回頭看向舒候府,“你的考驗,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