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那人的手,被震的一陣發麻。
他驚恐的看着舒顏,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竟然就那麼讓她從自己面前突破了過去。
看着卓安和他身旁的楊天材等人,舒顏不滿的蹙眉。
卓安回答,“大人,關於太尉府來的人數,屬下不僅說了,而且還說了好幾遍。”
“既然說了,那爲什麼京兆府怎麼纔來了這麼幾個人?這像話嗎?”
此時,楊天材已經看清了說話之人。
他驚訝的瞪大眼睛,“府尹大人,您怎麼在這裏?”
“這是本官的家,本官不在這裏,能在哪裏?”
舒顏不跟他廢話,“本官問你,夜裏有多少衙役當值?”
“五十人值前半夜,五十人值後半夜……”
“天子腳下,京兆府的衙役比普通府衙的衙役多上一倍,我派人去報案,明明白白告訴你們人數,你卻來這幾人?”
“今夜京城別處可發生什麼案子?”
“並沒有。”
楊天材搖搖頭,愧疚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是我御下無方。”
那些衙役聽到要面對的是太尉府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跟着他出來。
當時,時間又緊迫,他來不及做教訓那些膽小怕事的,只匆匆帶來這幾個平常就跟在他身邊的。
“楊捕頭,今日沒跟你出來的人,都要好好記錄下名單,倘若你處置不了,那就本官親自處置。”
“大人,屬下知錯了,這點小事就交給屬下,屬下一定能辦好。”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就帶着所有人離開京兆府。”
“公門之中,不養膽小怕事之人!”
最後這句話,舒顏的語氣格外重,話裏有話。
這時,孫財已經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
好半晌,他緊張的開口問道,“你,你就是新上任的……京兆府尹?”
“這,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楊天材道,“如假包換咱們的新任京兆府尹。”
“我說孫財,你這膽子夠大的呀,你竟然想要滅我們大人滿門?”
“這……不可能,”孫財還是不相信,“京兆府尹,爲什麼會住在這裏?”
“本官想住在哪裏,是本官的自由,這不是你們隨意上門殺人的理由吧?”
他慌了。
他們要教訓的人,竟然是信任京兆府尹。
這下,禍闖大了,他們竟然威脅了京兆府尹。
“大人,都是誤會……之前,是我搞錯了,我這就所有人離開……”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把刀收起來,驚嚇着大人可不是鬧着玩的!”
灰衣人們見狀,紛紛收了手中長刀。
“怎麼會是誤會?”舒顏涼涼的道,“本官明明跟你反覆確認過的。”
孫財臉色蒼白。
“大人,真的是誤會,我看就這樣算了吧,我向您道歉!”
“大可不必,”舒顏道,“道歉有用的話,要京兆府做什麼?”
“你們試圖謀殺朝廷命官,甚至一度想滅我的門……如果我不是京兆府尹,現在早就被你們給殺掉了吧?”
“不過,本官仁慈,允許你們明日在公堂上好好解釋一下。”
舒顏吩咐楊天材,“沒收他們的武器,把他們統統押進大牢。”
“是,大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孫財無力的垂下頭。
這下,不知道老爺會怎麼懲罰他?
“不,我不要進大牢!”
聽到舒顏的命令,其中一個灰衣人突然情緒失控起來。
“我家中還有妻兒要養活,我不能進大牢,我進了大牢就出不來了……”
手裏那把還來不及被衙役收走的鋼刀,立刻又抽了出來。
鋼刀揮舞,在他周身捲起一陣刀風。
他怕的不是府衙的審判,而是太尉府的手段。
“只來這幾個衙役根本不足爲懼,大家只要齊心協力,離開這裏很簡單。”
這人這麼一說,其他人都些心動。
爲太尉府做了這麼多年的事,給太尉府惹了麻煩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大家都知道。
眼看沒了活路,不如就這個時候逃走……
可就在他們起了一起反抗的心思時,最先揮舞鋼刀那人卻轟然倒地。
“啊……”
得到舒顏授意,董國一把匕首正甩在這人胸口。
他忍這些囂張的灰衣人整整一天了!
眼下有動手的機會,他一擊致命。